“啊!”我驚懼地叫出了聲,一回頭便撲在了麵前人的懷裏,魂不附體地失措道:“拿走!拿走!”
“就這點膽量還叫囂著想要你陳師哥的水貂?”他未推開我,卻帶著些輕蔑的不屑如是說道。
我早被嚇得失了魂,自是什麼都來不及想了,隻胡亂地應著他道:“不要了不要了!我什麼都不要了!”
“真個不要了?”他語音微揚,帶些傲然地如是問道。
“不要了不要了!再不要了!”我緊緊抓著他的肩埋頭在他胸前不敢睜眼地如是叫道。
隻突然間,他忽的摟了我腰,耳邊隱隱有呼呼而過的風聲傳來,我慢慢地睜開了眼,卻見身邊景物正如飛地向後退了開去……
他見我這般便也含了嘴角,旋即一個縱身而下,我們便就這般施施然地落了地……
“這可是你說的!回島後莫要再讓我聽到你和玄風說起那貂皮的事!否則的話,可別怪為師……”他話還未完,我便已打斷了道:“師父說什麼呢?師父您還真以為我是稀罕那張皮啊!我怕都怕的要命了又怎會主動去提呢?我不過是怕您不讓我見林姐姐才如此拖口罷了!”
一席話完,我挑了眉揚了頭毫不示弱地看著他,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事情我不會再提,但那卻並不表示我屈於你的淫威,我不是怕你!我隻是自覺想要做個保護珍稀動物的良民,這才臨時改變了主意!
聞言便見他微張了張嘴,好似還怔了怔,我不知他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也不欲再與他將那猜謎的遊戲玩下去,便咬了唇道:“師父若不信,徒兒也沒有辦法!總之徒兒乏了,要回去了!”說罷我便甩了甩頭,邁了步子毫無目的地向遠處行去了。
“你認識路麼就嚇跑!”那人一個閃身便來到了我的眼前,我一個不慎,腳下一趔趄,便矮了身下去,好在我反應夠快,腳下輕移,才避免了那又一次栽在他懷裏的尷尬境地……
我抬了頭卻見他微訕地收回了雙手,虛握了作拳,移至鼻間輕咳了聲道:“走吧!”
我習慣性地想等他先走,打算仍像先前那般隻靜靜地跟在他身後賞花觀景就好,卻不料他竟就這般牽了我手與我並行著離開了……
“嗷……嗷……嗷……”
一陣嚎叫聲從不遠處傳來,我有些畏懼地朝他身邊縮了縮,卻見他伸了手出來攬在我肩上附耳道:“別怕!我帶你去瞧瞧!”
不知為何,我心中雖是懼怕,卻也還是緘了口並未多言,心下縱使百般不願,我卻也還是順從地跟了他去,當時的我也並未多想,隻道這世上我最怕的還是師父,卻不想……或許,這便是性德所謂的,當時隻道是尋常……
他帶著我來到了一處極為隱蔽的洞穴裏,那洞穴幽暗潮濕非常,我瑟縮著身子壓低了腦袋,揪著他的袍子躲在他身後,他見我這般,便如同是看小狗似的看我道:“平時倒不見你這般!怎麼關鍵時刻卻見你蔫兒了呢!”說罷便見他無奈地歎了口氣,又略覺好笑地環了我身子安撫道:“別害怕!有為師在,還怕這些個魑魅魍魎不成?”
他攜著我來到了洞內的一處深潭旁,隻見一毛茸茸的活物無力地浮在那地上,火紅火紅的皮毛映襯著它那滴裏滾圓的眼睛,真真是靈動極了,隻不知為何,那樣唯美的靈動竟是不帶一分生氣的,竟是帶了如是多淒迷的……
“師父……”我鬆了師父的手扯了扯他的衣袖繼而問道:“它這是……怎麼了?”我問的小心翼翼,就像是忐忑聽到那不好的答案似的,略帶些水霧的眼睛揭示了我的不安,我擰著眉,皺起了小臉看著他道:“師父!它怎麼了?”
“我們去看看!來!”說著便見他攬著我向那活物去了。
我蹲了下來,湊近了去瞧它,隻見一隻嬌小的紅狐正死氣沉沉地趴在那兒,雙眼有一搭沒一搭地開闔著,顯然已是奄奄一息了……
“師父!你救救它!求你救救它好不好?”我轉過身扯了他衣角,滿臉皆是祈求之色地如是說道,聞言他便也與我一同蹲了下來查看著那小狐的情況道:“他應是被獵戶的捕獸器給傷到了肋骨,死裏逃生,失血過多才會這般!”
“啊!那還有沒有救啊!”我急得都快哭出來了,用力地咬著唇看著他,卻見他突地抬手至那衣擺處,撕拉一聲便扯下了老長的一條布帶……
我坐立不安地看著師父為那小狐狸點穴止血,又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小瓷瓶到了幾粒九花玉露丸出來碾碎了覆在那狸兒的傷患之處這才細心地替它進行了簡單的包紮,我見他這般便不由地鬆了口氣,隻在他逐漸地停下了手中的一切事物之後,我卻仍是心下惴惴,那狐狸的眼睛又在這時合了起來,見狀我便更是越發地緊張擔心了起來,大氣兒都不敢喘上一口,隻咬著唇攥著衣角,睜大了眼睛望著他。
“這裏太潮濕了……”還不待他說完,我便已湊了過去道:“那徒兒把它抱出去吧!”說著我便已探出了手,誰知他一下打掉我的手道:“胡鬧!萬一咬著你怎麼辦,為師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