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的原創?”一直站立一旁不曾開口的人突然開口,總能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我頂著壓力抬頭,狀似泰然自若地問道:“師父是問這字句,還是劍招?”
“皆是!”他俯視著我淡淡地吐出這兩個字。
“師父慧眼,確實皆為徒兒所創!”我轉了轉眼珠,狡黠地如是答道。
“這叫落英神劍?”他聞言便抽了抽嘴角,狀似無奈般地撫了撫額頭,彎下腰來湊近我道。
“額!”我不著痕跡地後退了一步,直到現在,我才開始害怕,我做的這些,本隻為自我消遣,可放他的眼睛裏,就很有可能變成了賣弄自誇,有些聰明反被聰明誤的嫌疑,我正計較著自己該如何回話,卻聽得頭頂一陣笑聲傳來:“剛還不見你膽子挺大的嘛!這下倒蔫兒了?”
“師…師父!”我有些不自然地結巴道。
“哈哈哈!好!為師認你這劍招,算在落英神劍中的最後一式,如何?”他直起身子抱了臂笑看著我如是問道。
“師父的意思是?”我略帶猶疑地望著他如是問道。
“你可以給它取個名字!或者就叫一簫長情怒波濤?”他掩笑著如是說道。
“不要!那…那個,師父容我想想!”說罷我便將目光從他臉上移了開去,眼光掠過那不遠處的池塘中的落英之時,我稍稍移了步子,踱步移至那塘前,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副流水落花的絕妙畫卷,於是,我緩緩轉身,望著師父的雙眼,微啟唇道:“便叫,花落千片隨浪淘,可好?”
“就一池子水?你便看作了浪濤?”陳玄風斜睨了我一眼如是說道。
師父將目光從我的臉上收回,轉而去看陳師哥,師哥便立刻一個激靈,跪了下來正色道:“弟子失言!還請師父責罰!”
“師父,師兄平日裏與我這般玩鬧慣了,他有口無心的!”我見師父麵色漸凜,便忙出聲如是說道,他聞言也不看我,隻抱著臂慢慢走近半跪在地的陳玄風淡淡道:“年紀不大,意見倒是不少!那你倒是說說,你師妹那首詩作的如何?”
“師妹所作之詩,自是絕妙的!隻是恕弟子愚鈍,總覺這詩文前後不通順,既是長情之人,何以會懶理凡塵瑣事?既是置身事外的冷漠之人,又何來長情之說?”他有理有據地如是駁斥道,我聞言便瞪大了眼睛看著他頗有些無語,這算什麼?我這邊剛幫他求完情,他那邊就跟我起了計較?
“如果一個人不論怎麼努力也改變不了那個一成不變的世界,他也會累也會疲憊,一個人這樣掙紮久了,聽到的哀嚎聲多了,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著,與其再掙紮下去再幻想下去再與現實背離下去,倒不如隱逸於世,與這一切隔絕開來,充耳不聞,視若無睹,恬淡自適地坐於林間吹簫!”
“在說你自己?”他聞言便狀似不屑地挑了挑眉看向我道。
“這詩並非寫我自己,而是寫我一個故人!如果,他還存在於這世上的話,這詩便合該是他現今的真實寫照!”我微微勾了半邊的嘴角苦笑道,說罷我便突地跪了下來道:“師父!弟子才疏學淺,不敢汙了那落英神劍在江湖上的名頭!此事就此作罷吧!徒兒有些累了,想先行告退!”
“去吧!”良久,才見他緩緩開口如是說道,聞言我便如獲大釋一般地道了聲:“謝師父!那徒兒便告退了!”便起身繞過眾人向我的竹屋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