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玩笑話!師父當真了麼?”我並不抬眸,隻垂首俯視著地麵緩緩地如是答道。
“若華!你總是不似尋常孩童,你說的話,為師很難不當真的!”我抬頭,便見他正彎著嘴角,深邃的雙眸好似沾染了某種邪氣變得更深了,深的好像一汪不見底的潭水,深地好像你永遠也看不到頭……。
“若華現已十四,確已不再是孩童了!”我微垂眸,彎了嘴角如是說道。
“師父!徒兒拜見師父!”曲師哥與陳師哥見師父良久不答便紛紛上前來與他見了禮……
“都起吧!怎麼?你們在練劍?”好一會兒,他才開口如是問道。
“謝師父!師父!今兒個是小師妹……”
“師父!徒兒的落英神劍已練至最後一招了!師父可要瞧瞧?”見大師兄似是要說我生辰的事我便忙截了他的話如是說道,聞言,他便頷了頷首,道了聲“好!”
得了師父的允許,我便撐著輕靈從地麵旋身至半空,半跪久了,膝蓋有些麻,我便勾腳至一旁的一顆桃花樹樁上,以其為支點,我俯身望向地麵上那小小的身影莞爾道:“小師弟!師姐好一陣子沒見你啦!怎麼?你也不曉得來看看師姐?該罰!”說罷我便反手一轉將輕靈提至胸前,迫使它出鞘,而劍鞘便恰好向著小乘風的位置落了下去……
師父並未騙我!這輕靈果真是極好用的,劍身雖長,卻沒什麼重量,比之那倉惶,耍起來更為快捷靈便,執著它翩翩起舞之時,能掩了我身法上的不足,更顯身姿妙曼,步法輕靈,可見,此劍名為輕靈,實是實至名歸!
我旋身,麵朝樹樁,如徑走橫木般飄然而下,落地之後,又迅速向後仰去,以輕靈支地,一個翻轉,便將身子給正了過來,我執劍向前畫了個圈兒,卻不料掀起了那繽紛桃花四散而下與我一起在那空中打著璿兒,於是我便幹脆在原地打轉了起來,待到第八圈時又陡然收步,提劍向前,劍到中途卻又猛地旋身故意將那劍刺偏,仰身之際,我迅速翻轉手腕,支著輕靈在空中打了個圈兒隨即便一手抱上那桃花樹的樹幹,一腳勾在那桃花樹偏上方的枝幹上,俯身而下!不過須臾,這試劍亭中便似是那狂風忽起一般,萬花齊落!見狀我便忙著力於右足,傾身向那不遠處的另一顆參天桃花樹滑去了,待到行至樹前,我卻並不收劍,反而執劍舞動了起來,手腕翻飛之際,步法亦在變化,一盞茶的功夫我便已收了劍勢閃至一旁的眾人麵前,靠在小乘風身上,笑靨如花地望著他們開口問道:“如何?”
“師姐!你剛在那樹前幹什麼呢?”小乘風抓著我的手臂奶聲奶氣地問道,瞧他應也快十三了,也長高了不少,怎的還是一副奶娃娃的模樣呢!
“血流長河萬人號,一簫長情怒波濤。懶理凡塵瑣事擾,不如幽徑坐吹簫。小師妹!這…你沒有內力,哪兒來的劍氣啊?”大師兄看著那樹幹上被劍劃過的痕跡,赫然便是一首詩,不禁皺眉疑惑地望向我道。
“此數已年老,鬆皮脫落,樹幹也不非常堅硬,輕靈劍劍鋒又是何等的銳利,我雖不能像陳師哥那般使字跡入木三分,但隻讓它留下痕跡,也還是可以的,又何須內力?”我直了身子望著大師兄那慌張的臉,不解他何至於如此,卻也還是一五一十地如是解釋道。
“哦!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是以氣勁練內勁往那樹上刻字呢!還好不是!”他如釋重負般地鬆了一口氣道。
“什麼?什麼叫,以氣勁練內勁?”我疑惑地望著他道。
“沒…沒什麼!你不必知道!反正也不是什麼好功夫!”我聞言心中便有些微澀,他不是應該無所不知的麼?我以劍鋒刻字,恐怕連陳玄風那小子大抵也都是能看出來的,他何至於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