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與後宮隻有一線之隔,卻差著千差萬別,後宮女人更在乎的是自己的榮華富貴,而自己的一身榮辱隻係在一人,朱明昊是她們全部的希望和生活的寄托,所以當漣漪被宣往禦書房的時候,表麵平靜的後宮就暗湧無限,她們不停的猜測,池漣漪與蘇紫瑤到底誰才是擋箭牌?
當漣漪進了禦書房,見莫如風也在此處,心中難免驚訝,卻神色自若的行禮:“臣妾給王上請安!”
“不必多禮,今日不過是朋友小聚,一切隨意,任何人都不得講究那麼多的規矩!”朱明昊笑吟吟的說道。
莫如風與池漣漪麵麵相覷,並沒有說什麼,在朱明昊的指示下分別坐在了他的兩旁,池漣漪見桌上有酒,便執壺為兩人倒酒,莫如風連忙站了起來:“不敢勞動嫻妃娘娘,微臣來就好了!”
“如風坐下,便讓嫻妃來就好了!”朱明昊笑道,“朕說過了,這是朋友之間的宴會,不理會那些理解!”
“這是漣漪應該做的,無論是在和親路上,還是求醫路上,多虧了莫大人相護,漣漪還沒有感謝過,今日便為莫大人倒上一杯酒,聊表漣漪的心意!”
莫如風接過了酒,便一飲而盡,道:“如風不敢居功,和親路上,乃是娘娘大仁大智,才在危機之中脫險,求醫更是三皇子不停的為娘娘輸送內力,壓製了娘娘體內的毒素才得以保證娘娘順利的到達了出穀國,而在出穀國中險象環生,更是三皇子周旋,我們一行人才能平安出來,可是微臣深感遺憾,此行並沒有完全解去娘娘身上的毒素,讓娘娘失去了成為母親的機會,微臣有罪!”
漣漪微笑:“萬般皆是命,漣漪早已看開,莫大人不必將此事掛在心上!”
莫如風看進漣漪的眼中,隻覺得一片清明,心中似乎有萬語,卻無論說什麼,隻是愣愣的看著。
朱明昊忽然說道:“朕忽然想到兵部有一封急件,需要馬上處理一下,你們兩個人先聊,朕一會就回來。”
說完不待兩人反應,朱明昊便離開了。
漣漪張張嘴,想要對朱明昊說什麼,最終是沒有說。
當隻剩下兩個人得時候,兩人都覺得有些尷尬,隔了好久,莫如風才說道:“我馬上就要離開這裏了!”
“離開?你要去哪?”
“遠離朝堂,做一名閑散人,聽風賞月,寫詩作畫,或許會去做一個私塾先生,或許隻是做一個農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漣漪咬著下唇,臉上滿是悲傷:“為什麼?我一直都覺得,你們這一生都會為王上殫精竭慮!”
“我也有些不明白,為何我們走到如今這一步,我,巴特,龍格還有王上,在人生最無憂的時光相遇,我們曾經對天地發誓,無論世事如何改變,永遠都不會背棄彼此,可如今我卻……”莫如風眼中閃過一絲悲痛,很快,快的幾乎讓漣漪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忠君之事,那裏有那麼多的正義是非,你何必呢?既然認定了他,那便做一個名臣便是!”
“我也曾經這樣認為,我這一生必定是要追隨王上的,建功立業,待到百年之後,君賢臣忠,也能青史留名,此生便無憾了!可是如今,王上雄心不變,我卻沒有建功的心思,我原以為,王上懂我,與我一般,心中所裝的是天下百姓,江山社稷,可如今我才明白,他的雄心壯誌是天下,而沒有百姓,如風並非聖人,可世代忠臣,自幼所學乃是為民請命,所求所願隻有四海晏然四個字而已,而統一天下是每個君王的夢想,實現這個夢想的代價太大了,況且我也不認為現在玄月國可以統一天下,那又何必拿著天下的福祉而滿足一個人的夢想呢?如風無法,唯有獨善其身!”
漣漪靜靜的聽完,最後歎道:“你是個君子,王上若真的放棄了你,那必然是朝廷的損失!”
莫如風苦笑:“其實王上更願意相信……”
“他更相信,你是因為我才不顧兄弟之情,君臣之義的,不過,我不在乎,我相信你!”
莫如風深深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子,胸中被漲的滿滿的,說道:“我……我對您有了不該有的心思,我……”
“我視莫大人如知己,雖然相識不久,可漣漪相信莫大人,即使剛剛相識的時候,就相信大人,有負大人一片心意,漣漪無奈無法,所有一切我都懂,大人不必說出口,天高地闊,世事無常,大人如何知道日後沒有展拳腳的機會?漣漪對大人無以為報,隻能日日祈禱,願菩薩保佑,讓大人能夠心想事成,平安喜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