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再見（2）
久違的天空，熟悉的空氣，這才是自己應該呆的地方。
下了飛機，摘下墨鏡，一雙眼四處尋覓著。看不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這丫頭莫不是忘記了要來接機吧。這樣看來，我隻好自己回去了。
“嘿嘿”一個手掌拍了我一下，笑聲如此熟悉。
“都多大了，還玩這樣的遊戲。”看著轉到我麵前關曉妍，我說道。
她扁扁嘴，笑罵我一句：“看見我你不開心啊，愁眉苦臉的。”
我哪裏還有心情開心一下，笑一笑，一下子麵臨這麼兩件事，腦子已經亂得不行了。原本以為蘇蘭蘭嫁給於慶飛會很幸福，沒料到又是這樣一番結果。
“哎喲，別苦著一張臉了，也許你會看見驚喜的，有一個人估計會來接你。”不知這丫頭又有什麼鬼把戲。
“誰啊？”我疑惑了，抬眼看見一婦人拉著一個小女孩，定定地看著我。霎時明白過來，走向那兩人去。
“快叫爸爸。”婦人將小女孩抱在話裏，對她道。
這就是我的女兒嗎？一副不開心的模樣，睜著雙大眼，可憐巴巴地瞧著我。
“叫爸爸啊，這就是爸爸。”婦人笑著對小女孩重複道。
她隻盯著我看，唇角蠕動了下，但仍舊閉口不言。
“好了，可能是不大熟悉，害羞了。”我尷尬地笑笑，為自己打圓場，心底卻是悲哀劃過。
“是啊，是啊，估計過些天就好了。”關曉妍也趕忙著說道。
一行四人推著行李箱走出了機場，站在街邊等著出租車。張雅然在那婦人的懷裏，一雙眼滴溜溜地看著我，雙唇緊閉著，也許是父女的緣故吧，從她的眼裏我可以感受得到一種渴望。
“阿姨，讓我來抱吧。”我伸過手去，想要抱抱自己的女兒。
張雅然看著我，並沒有抵觸，這讓我多少欣慰了些。
“叫一下爸爸，好不好？”我看著她，希望她能叫自己一下，沒有哪個父親不期待這一刻的。
張雅然眨巴著眼，咬了咬嘴唇，我細瞧著，發現這孩子眉眼和李小冰實在是太像了，心裏又勾起一絲落寞的傷感來。
“以後就跟著爸爸一起生活，好不好？”我問她。
她隻看著我，又是閉口不言。
“這孩子自從她媽媽前些時日過世後，就一直不愛說話，以前挺活潑的。”婦人說道，眼神裏帶著些許的黯淡。
出租車來了，我們先後上了車，關曉妍一雙眼東張西瞧著，嘴裏嘟囔著，“怎麼還不到？”
“誰啊？誰還沒到？”我訝異，該來的不都來了嗎？
“給你說了吧，蘇姐姐，我前天遇見她了，我告訴她你今天回過了，以為她會來接機呢？結果”關曉妍失望地看著車窗外。
“爸爸”張雅然突然冒了句，那一瞬間我驚愕了，忽然覺得很幸福，忍不住親了親她小小的臉蛋。
“這小丫頭，終於肯叫爸爸了，以往在家裏時，經常問她媽媽，我爸爸是誰，到哪裏去了？”一旁的阿姨突然說了這一番話，更讓我無地自容。
“爸爸叫張澤，爸爸去賺錢了，所以這麼久才來見你，你不要怪爸爸，好不好？”我對張雅然說著，她又那一番表情，認真地看著我。
回到曾經居住的地方，一顆心沉浮著。不過，當關曉妍打開門的一瞬間，我完全找不到以往的感覺。
太亂了，我隻能這樣說，一個女孩兒，竟然把自己的居所弄成這個樣子。
鞋子弄得滿屋子東一隻西一隻，沙發上雜亂無章，雜誌扔得滿地，茶幾上更是慘不忍睹，葵花殼子堆積如山了。
“你一個女孩，怎麼也不收拾一下屋子？”我擰著眉頭，抱著張雅然走了進去。
關曉妍開始辯解了，“我怎麼沒收拾，是你女兒來了給我弄亂的。”把罪狀都怪在張雅然的頭上了。
“告訴爸爸，這些都是你弄的嗎？”我柔聲問張雅然。
小姑娘搖了搖頭，小聲地答：“不是。”
身後的婦人抿嘴偷笑了下，說道：“我來整理整理吧，曉妍姑娘每天上班挺累的，這屋子是我打理得不夠好。”
“阿姨，你坐著休息吧，我們自己來，還得謝謝你把雅然帶過來。”我把女兒放下來，開始收拾著髒亂差的屋子。
關曉妍這時卻把我拉到了房間裏去，小聲地問，“你確定那真是你女兒？”疑惑的眼神。
“是的，不用懷疑了，那阿姨也不像是說謊的人。”我是個容易相信別人的人，而我更相信張雅然給我感覺。
“表哥，容我多疑，我覺得有必要去醫院做個DNA，現在騙子那麼多，誰說的一定，那小姑娘既不像你也不像那個方寧。”關曉妍看來是仔細觀察過了。
一時之間我難以向他解釋那麼多，無奈地攤了攤手，笑言：“就是我女兒，不會有假的，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