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醒著的人要裝昏迷,一動不動十分鍾沒有問題,半個小時也不累,一個二個小時也能支撐,可是超過三個小時,特別是在度秒如年的情況下,那就真的是一種折磨。
緊繃的身體,發酸的肌肉,壓抑的呼吸,全都考驗著韓夏朵。
她現在最渴望的事情就是動一下。
可是她好怕這個人一旦發現她醒了,就會對她做出各種恐怖的事情。
這飛機都飛了那麼久了,按距離的話,不管是往哪個方向飛,都已經離的很遠的。
如今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個人目前不會殺她,要不然,他早就動手了。
還有一點就是,從上飛機到現在都很安靜。
所以說,這飛機上除了開飛機的,就隻有那個魔術師。
又僵持了兩個小時,韓夏朵覺得自已再不伸展筋骨的話,她就要成木乃伊了。
她小幅度的動了動肩膀。
“堅持不下去了就大大方方的動吧!”
寂靜的空間裏忽然響起的磁性嗓音,驚的韓夏朵像是被瞬間點了穴一樣。
這混蛋是個鬼吧!!!
他這麼一說,她不僅不敢動,而且還連呼吸都不敢呼吸了。
“我數到三,你不動的話,我就把你從飛機上扔下去。”
低音炮自帶混響的嗓音冷酷無情,慵懶的仿佛再說一件無足輕重的事情。
典型草菅人命的恐怖分子。
韓夏朵沒有顧忌的動了動,動了會死,不動更會死。
“要不要幫你解開?”
聲音又再次響起。
韓夏朵點了點頭。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在同樣的下場下,她自然是壓選擇舒服一點。
頭頂的有悉悉索索的聲音。
光線傳來,韓夏朵不適應的閉了閉眼睛,等到眼膜適應了黑暗到光明的變化,眼前的景物才慢慢的清晰。
一張銀白色銅質的臉呈現在她的眼前。
深棕色的頭發往後梳理著,身上穿著深灰色的高領毛衣,肩上披著一條質地柔軟的黑色羊絨披肩,一張臉,就露出嘴唇跟眼睛,這嘴唇上薄下薄,微微向上翹起,這眼睛很是深邃,顏色是純真的黑,不過也有可能是戴了隱形眼鏡。
顯然,他不想讓她看到他的樣子。
韓夏朵在腦中試想過“綁匪”的樣子,她以為她會看到一個渾身穿著勁裝或是夾克機車服,氣質狂霸拽的模樣。
可誰知道會是眼前這樣披著華麗的純羊毛披肩,氣質暖男的綁匪,而且一看就是養尊處優型的。
這跟想象中的綁匪簡直是天差地別,分分鍾讓人跳戲。
“看夠了沒有?”
對麵的男人輕啟薄唇。
韓夏朵緩了一口氣,將視線移開,凝冷著臉不做聲。
沒什麼比沉默更保險。
男人怕冷似的緊了緊身上的披肩,下麵穿著黑色的長褲,讓腿的長度展~露~無遺。
他用手輕輕的撣了撣腿:“餓嗎?”
韓夏朵搖了搖頭。
“還要給十幾個小時,不吃東西的話會死的,”說及此,他頓了一下,上翹的嘴角勾出好看的形狀:“你不是很怕死嘛。”
韓夏朵正視他。
心想,他這麼說也就表示在飛機落地前,她不會有性命之憂嘍。
韓夏朵知道自已此時此刻麵對這樣一個強勁的對手,她一個字一句話都不能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