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江抿了抿唇,默默的聽著老張最心底的話。
“後來,我遇到了我老婆,她叫朱燕,是個善解人意的女人。現在她離開我了,我不怪她。日子苦啊,思敏又是個盲人,需要我照顧。可我現在,連給思敏一頓飽飯的能力都沒有。”老張懊惱的捶著頭。
何小江沉默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張叔……”
老張長出一口氣,“我失態了。”
“沒關係。”何小江拉下手刹,穩穩停在老張家的門口。“都會過去的。”何小江拍了拍老張的肩。
“要進家門了,我們一起進去吧。”何小江打開車門,把鑰匙交給了老張。打開後座車門,朝屋子的方向看了看,隻看見閔小希一個人呆呆的坐在那裏發呆,卻不見冰狼和思敏的身影。不由得有些皺眉,怎麼就她一個人?
何小江從後座一點一點的提出來,大包小包拎得手都勒出痕了。走到門口,皺著眉問閔小希。“你姐姐呢?”
“啊?”閔小希抬起頭看了一眼,“她和思敏去散步了。”
“噢。”何小江提著大包小包就進了屋,放在桌子上,又轉身去車裏搬東西。老張也來幫忙了,擦了擦額間的汗,將東西放在屋裏的桌子上。
“張叔,我去看看小雨和思敏。”何小江轉身朝田間走去。迎麵而來的稻香,何小江踏著輕快的步伐向著田野走去。綠油油的一大片稻田,層層疊疊往下,仿佛是仙女的裙子,飄逸靈氣。風吹陣陣,何小江一眼就找到了冰狼白色的身影,還有思敏那個小小的粉紅身影。正坐在田坎上麵悠哉悠哉的聊天呢,何小江連蹦帶跳的向下走。何小江繞到他們背後,在距離冰狼十米遠的地方,冰狼一個激靈猛地回頭看到了鬼鬼祟祟的何小江,眼神和從前酷似。冰狼的腦子裏似乎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冰狼甩了甩頭,卻覺得頭疼的快要炸開了。何小江緊張兮兮的看著冰狼,剛才那一瞬間,他仿佛又感受到了冰狼身上淩厲的殺氣。
冰狼忽然一隻手捂著頭,表情痛苦得有些扭曲。何小江快步向前跑。
“小雨,你怎麼了?”
“痛……我的頭,好痛。”冰狼捂著頭,額間的汗大顆大顆滴落在何小江的手臂上。
“小雨……”何小江把冰狼一把攬在懷裏,卻被冰狼一把推開。
“小雨,怎麼了?”何小江隱隱感到不安。
“痛……我的頭,好痛……”冰狼麵色慘白,額間滲出大顆大顆的汗。急的何小江有些跳腳。思敏在空氣中抓著冰狼的手。
“姐姐,你怎麼了?”思敏焦急的問道,可惜她又看不見,隻能幹著急。
何小江急忙拿出電話,打給了外公。
“外公,小雨她頭痛,怎麼辦?”何小江難掩心中的焦急。
“猴孩子,你倒是跟外公說清楚馨雨的症狀啊。”
“小雨,你怎麼頭痛的?”何小江彎下身子,在冰狼旁邊,有些小心翼翼問道。
“沒事,一會兒就好了。”冰狼緊咬著牙,似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小雨,我帶你回家。”何小江二話不說,就蹲著身子去背冰狼。
冰狼推開了他,“你牽著小雨,我自己跟過來。”何小江微微不穩,差點跌倒。
“哥哥,我就在這裏,哪裏也不去,你快帶姐姐回家吧。”思敏懂事的說道。
“思敏……”何小江頓了頓,“那我叫你爸爸來接你。”何小江回過頭,強硬的扛起的冰狼。
“好。”思敏脆生生答道。
思敏乖乖的坐在田坎上,靜靜的聽著周圍的風聲,還有何小江急促的腳步聲。
“小江你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冰狼緊咬著牙關,強忍著大腦的疼痛。
“不放。”何小江黑著臉,抱著冰狼的手臂緊了緊。冰狼捂著頭,痛卻沒有減少一分一毫,慘白的臉有些嚇人。
何小江抱著冰狼大汗淋漓,十來分鍾才艱難走到上麵,閔小希還是呆呆的坐在門口,老張已經在廚房忙碌了。
“張叔,我要帶小雨回家,你的車借我,明天給你開回來。”何小江急匆匆朝廚房喊道。
老張急匆匆放下了手裏的洋蔥,跑出來問道,“怎麼了?”
何小江吃力的抱著臉色慘白的冰狼,出現在閔小希的視線裏。她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焦急跑上前問道,“姐姐怎麼了?”
“她頭痛,我帶她回家。”何小江一邊回答,一邊把冰狼抱到副駕駛位置上。
“誒,等等,姐姐頭痛,不是應該去醫院嗎?”閔小希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