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狠狠的一耳光,最終隻剩下朱羽西一人前往機場去。其實,在洛可可哭泣著傷心地跑開後,她呆呆地盯著自己那隻打了洛可可耳光的手掌,心裏竟浮起一絲自責和憐憫起來。但那時那刻,她真的控製不住自己,仿佛必須那樣做不可,否則就無法原諒自己。
前往機場的路上異常的堵塞,似乎在故意懲罰朱羽西。她本想省點錢,乘公交車去便可,但為了早一點達到機場,為了能早些看見施宇恒,她還是決定了坐出租。
可現在,當她看著前方已堵成長龍的車倆,看看時間,心裏開始著急起來。她問司機:“叔叔,這車還會堵多久啊?”
司機聳了聳肩,無可奈何的模樣,“這個我也不清楚,沒個準的。”
她怕時間趕不及了,隨便地掏出二十元錢遞給司機,便走下了車來。走上人行道,踏著一雙高跟鞋噠噠地奔跑在路上。盡管氣喘籲籲,哪怕寒風撲麵,鼻子已被吹得通紅,腳下也傳來一陣陣疼痛,可她還是繼續跑著,唯恐再次錯過。
這一次,她沒有錯過。當她趕到機場大廳時,盡管距離正常接機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鍾。可是在她慌亂的眼神尋覓中,她還是看到了那個期盼已久的身影。
話說施宇恒下了飛機,未曾看到洛可可熟悉的麵容,也並未急著一個人走掉。他堅信她會來,想著他可能在路上,於是他找了個位置坐下來,很安靜地等候在機場的大廳裏。
朱羽西看見他時,他正閉著眼假寐,一副疲倦的樣子。她走近他,小心翼翼的,唯恐將他吵醒。那一小段路好似很長,她在腦子裏拂過許多曾經有過的甜蜜。
當她走近時,施宇恒似乎感受到了氣息,驚喜地睜開了眼,但隻一瞬間眸子裏又掠過一抹失望。短暫的變化,被朱羽西收藏在了眼底,內心裏沒過點滴疼痛。
“怎麼是你?”施宇恒似有不悅,話語裏很不友好的帶著嫌棄。
“就不能是我嗎?”朱羽西先前期待的好心情頓時煙消雲散,冷著一張臉問。
施宇恒看出她的難過,有一絲抱歉,他覺得自己對朱羽西難免也太冷漠,隨即臉上努力地扯出一點笑來,“謝謝你來接我。”他本想問起洛可可為何沒能來,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他明白,朱羽西也許並不願意提及洛可可吧。
朱羽西去拉他腳邊放著的行李箱,溫柔而關心地問:“已經痊愈了嗎?”
“好多了,現在已經能正常走路了,隻是還需要做一些複健。”施宇恒站起身來,看著朱羽西說道。
朱羽西不再多說些什麼,拉著行李箱徑直走在前麵。施宇恒默默地在她身後跟著,看著這個長發飄逸、身材高挑、性情冷漠的女孩,他隻覺得千般萬般地對不起她。他的心裏已然不再裝著她了,可她的心裏卻始終住著他。
兩人打了車直接前往那郊外的別墅去,施宇恒最懷念最喜歡的還是那個地方。那裏清靜,閑適,與世隔絕;那裏擁有不可忘懷的記憶,相識的相鬧的過去。
“伯父,他身體好嗎?”車上太過單調乏味,沉默的空氣急需打破,施宇恒實在找不到說的,便問了這樣一句。
“挺好的。”朱羽西簡單的三個字,她心裏此刻是百萬種思緒。她曾想象的的與之見麵的場景,她曾想要訴說的很多話語,鬱結在胸口,讓她倍加難受。
她開了一點點窗,讓一絲絲的冷風吹進來,好使自己揮散開胸中的難過。
“暈車嗎?”一旁的施宇恒見她朝著窗戶吹冷風,問了一句。
朱羽西背著他搖了搖頭,眼淚卻不聽話地掉了下來。隻因他這一句話,其實是無意問起的。在她看來,是溫柔的,關懷的,令她想起過去的。她已經很久不曾聽到過這般的關切,此刻,隻覺得往事如煙。
施宇恒已經感覺到她的心傷,不敢再多言,隻靜靜地遞過去一張紙巾。他隻感到抱歉,卻無法說對不起。對於一個愛你的而言,你的對不起,其實是最大的傷害。
他們都奔跑在記憶的搖籃裏,隻是各自的腦海深處意念的卻不是彼此。愛情啊,叫我們如何是好呢?多難的遇上一個人,多痛的愛著不愛自己的人。兩全其美的,心心相惜的,彼此愛慕的,長長久久的,我們都渴望著那般的愛情。可是,茫茫人海,我們卻是要一經的選擇、錯過、悔恨後,才能如願以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