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暴風雨還可以來得更猛烈一些;也許,事情的發展還可以更為糟糕一點。自從那晚的通話確認後,施宇然再也聯係不到遠在美國的施宇恒了。在美國負責照料的專門人員都急瘋了,甚至還報了警,也未能找到施宇恒的一絲痕跡。
施宇然無比自責,這兩天裏正著手交代好公司的一切事務,也將前往美國去尋找施宇恒。唯一的親人,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最為親密的血脈,他哪裏能夠失去。
但事情的轉機卻又來得太過突然,正當他愁眉不展,已吩咐秘書夏葉荷定好隔天早晨前往美國的機票時,一個突然的來電卻又更改了這一切。
電話是洛可可打過來的,她已知道施宇恒在美國消失的事。所以當她接到那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時,心裏萬分緊張,慌忙就給施宇然“報喜”來了。
她現在被困在家裏,不敢出門上街。記者們好似都不願放過她,已在她的樓下守候多日了。
且說這天中午,她像這些天來一樣,大睡到上午十一點過才起床。醒來的第一件事自然是看手機,而那手機上的短信讓她大吃一驚,也同時大鬆一口氣。
短信的內容是這樣的,“今天下午五點請準時到機場來接我,我想見你。”隻短短的十多個字,卻讓洛可可頓時看到了希望。
她興奮而又緊張地把這一消息告訴了施宇然,施宇然心裏的那塊石頭總算落下了。但他卻又反問道:“你打算一個人去接他嗎?”
洛可可猶豫了,她還沒想到這個問題,“你和我一起去好似不大好?”她明白,兩人若是一起去,隻會讓施宇恒更加難受。
“可我們總要麵對施宇恒的,不可能逃避。”施宇然很是無奈,他已沒法想象即將到來的見麵了。
“我會找一個適合的人和我一起去接他的,你別擔心。”她安慰他,懂得他的顧慮和苦楚。
“好吧,就先這樣,我們都盡量裝作如同以前那樣。”施宇然深深地歎息著說道。
洛可可自鼻翼裏發出了一個嗯字,掛了電話,她在尋思那個適合的人。腦子裏首先浮現的是那清瘦高冷的身影,她不知道她是否願意,但她卻肯定她很想見到施宇恒。
沒錯,那個人便是朱羽西。她口中的朱姐姐,施宇恒的初戀,始終默默愛著牽掛著施宇恒的人。
時間是如此的緊迫,還有幾個小時施宇恒就要回國了。洛可可忙不迭地立刻撥通了朱羽西的手機,他們已經許久不曾聯係了。
“喂?”還是以前細弱而又疏遠的冷聲。
“喂,朱姐姐嗎?我是可可,許久不曾聯係了,你可還好?”她不便於開門見山,直截了當,隻好從基本的寒暄開始。
朱羽西冒著嚴寒,和父親在大街上買烤番薯。天氣冷了,他們便沒賣水果了,而是改成冒著熱氣溫暖人心的烤番薯。由於有那麼一個大美女在場,所以生意總還是不錯的。
“挺好的。”她一手拿著手機說著,一手將裝好的烤番薯遞給一個二十來歲的緊盯著她看的男生。
洛可可知道朱羽西的冷淡,她若不趕緊將那“重要請求”告訴朱羽西,她也許下一步就會推脫自己忙而掛掉電話了。
“朱姐姐,我有一事相求於你。”洛可可試探性地道。
朱羽西的口吻卻不大友好,“你現在是大明星了,有錢人了,怎麼會有事求我這般的貧窮之人。”
洛可可聽著刺耳,她知道朱羽西想必也是知道了自己與施宇然戀愛的事。她咬了咬唇角,說道:“朱姐姐,你別這樣。我是想告訴你,施宇恒今天下午四點的飛機,你願意和我一起去接他嗎?”
朱羽西頓時愣住了,她腦子裏有太多的畫麵,心裏有太多無法訴說的情感。
“朱姐姐,你願意嗎?”洛可可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為什麼是我,為什麼要我陪你去,他想見的隻有你一人吧。”朱羽西譏諷地笑了笑,嘴角揚起一絲冷淡而無可奈何的弧度。
“你真的不願意去嗎?”洛可可有些沮喪地問,她覺得自己找不到比朱羽西更適合的人作為陪伴了。
朱羽西踟躕了半晌,回答道:“我願意,但我有一個無理的要求,你若答應,我便同你去。”
聽到肯定的回答,洛可可幾絲開心,“你說吧,什麼要求?”
朱羽西扯扯嘴角,無力地道:“現在暫且不說,見麵了你就知道。”
好似唯恐朱羽西失約,洛可可補充道:“不管你是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
她太天真,也太單純,直到受了委屈,還摸不清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