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末啞然失笑,拍了拍唐鼎的頭,道:“美人如花似玉,是拿來欣賞而非褻玩。你這腦子裏,成都想的是個什麼?”
在他眼裏,所有的姑娘,都自有其迷人之處,值得好好對待。
“切,就你風雅。”唐鼎嗤笑了一聲,道:“你若不是思春,怎麼把這紅梅比擬成美人兒?”
“花與美人原就相襯,怎地在你看來,就這般猥瑣了?”褚末道:“我瞧著,你還是少去幾次凝香樓,那等溫柔鄉英雄塚。”
唐鼎滿不在乎地笑笑,道:“不用擔心,我自有分寸。你這樣喜歡美人,不如下次跟我去,帶你見識見識,開開眼界。”
“依你的才學品貌,隻消再作出幾首美人詩來,那等紅姑娘也願意倒貼於你。”唐鼎攛掇著他。
褚末雲淡風輕地搖搖頭,道:“那等脂粉風流之地,女子的美也多了幾分造作,不夠純粹。”他所欣賞的,是真實的美,而非為了揚名或銀錢,刻意逢迎出的美。
唐鼎咂砸嘴,道:“不解風情。”
他正要再些什麼,卻隨著兩人越走越近,見到離那株老梅樹不遠的一張石桌邊上,有兩名女子,一站一蹲。
那蹲著的,著紅色鬥篷抱著膝蓋,好像正在痛哭。
站在她跟前的女子,一襲銀紅麵海棠花披風,身姿挺拔而筆直。
唐鼎定睛一看,頓時大怒。
那蹲著哭泣的人,不正是他的妹妹唐元瑤嗎?那站著的是誰,為什麼欺負她。他的逆鱗,正是妹妹唐元瑤。別人怎麼欺負他都可以,但卻不能他妹妹半點不好。
他怒上心頭,再顧不得這是在內宅裏,還需要掩藏痕跡之事。足下發力,似箭一般竄了出去。十來丈的距離,他在幾個呼吸之間,便一掠而過。
相對於學文,唐鼎更喜歡舞槍弄棒。隻是唐家並非武將之家,也沒有合適的拳腳師傅,他就跟著學堂裏的先生練著基礎,又跟著市井裏的江湖人身邊學了幾招。
他的武藝算不得出類拔萃,隻是比普通人要好上一些。但這會心頭一急,生平潛能都激發了出來,卻比往日還要快些。
褚末反應不及,伸手想要叫住他,卻隻見他留下一路煙塵。隻得跺了跺腳,快步追了上去。但他的腳程,怎麼及得上唐鼎,全力追趕也足足落後了好幾丈。
到了唐元瑤身邊,唐鼎顧不得看妹妹一眼,擋在她身前,質問站著的那名女子:“你在做什麼?”
他定睛一看,冷冷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你。怎麼了,這是欺負我妹子無人撐腰嗎?”
方錦書微微有些錯愕,這可是內宅的園子,唐鼎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唐、方兩家往來不多,但同在一個坊裏住著,總是能認得的。
“我……”麵對他氣勢洶洶地質問,方錦書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
“哥……”唐元瑤反應過來,起身抓住唐鼎的袖子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