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卷 京城篇 一百十二、卸任歸家(二)(1 / 2)

關於董纖纖的親生父親,她所了解的信息有限,現在到了雲州,她不能不去見他。隻好暗暗祈禱莫倚風的性情是隨老爺子,被他看穿她是董纖纖的轉世也不會一掌拍死她。

夏弦月好言安撫她的情緒:“莫老爺是明理之人,隻要他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必定能諒解。”

董纖纖聽出他的意思是讓她直言不諱,不要對莫老爺掩瞞遮掩來曆,她聳聳肩,到時候隻能見機行事。

莫老爺要單獨見她,夏弦月留在外院等他們,她跟著莫倚風去了內院。

從家主之位退下後,莫老爺圖清淨便遷到了內院。內院的麵積相對外院小些,但也抵過尋常富戶的宅邸麵積,董纖纖沿途走來,除了幾個做雜事的仆傭和護院,內院裏沒有多餘的人,這些人態度恭謹又寡言,整座內院看起來都很安靜,看來這位莫老爺的性子真喜靜。等會兒到了他麵前,行事可千萬要注意分寸。依她多年的演戲經驗觀察,莫老爺是很注重規矩的人,做事條理分明,又不喜歡人多話,與他會麵時還是保持淑女形象為佳。

莫倚風見她神色變化,知她心裏緊張,不由感到好笑。

“爹沒有那麼嚴厲,你不必太拘謹。”莫倚風不得不感歎老爺子的威嚴,平素覺得董纖纖天不怕地不怕,這會兒還沒見著老爺子就打起退堂鼓。

“我這不是第一次見麵,難免緊張。”而且她身份特殊,要見的人偏偏和她身體的原主關係不一般,現在由她代替原主去見十多年未見的生父,眼下這情形說不出的詭異。

“你小時候爹可疼你了。”莫倚風說完,立即發現不對,那會兒的董纖纖可不是現在這位。

董纖纖苦笑著搖搖頭,聽天由命地往前走:“隻希望莫老爺的承受力和你一樣好。”

莫倚風啞然,他是覺得現在的董纖纖性格不錯,相處起來也自然,原先也認為爹會和自己一樣接受原主已不在的事實,但看董纖纖擔憂,他也不免揣測爹對這個脫胎換骨的妹妹會有什麼反應。

“伴月國國王降了皇貴妃的品階,又罰了欽天監的幾位主事者。”莫倚風看她那麼緊張,說點別的事轉移她的注意力。

董纖纖挑眉,欽天監沒有及時預測地震被罰尚有情由,可葉染煙不是正受寵嗎?

莫倚風麵上閃現一絲譏誚:“據說這位娘娘的手伸的太長,越了國王的底線才被罰。”

“我還以為是她那事被發現了。”

“如果是那件事,國王早容不得她存活於世。”莫倚風譏諷地說道,“這位娘娘給了國王不少好建議,鼓動伴月國與北庭一戰,結果伴月國全軍覆沒,此時又碰上地震,真可謂外憂內患。”

後宮不得幹政是默認的守則,葉染煙肯定沒那麼傻敢直接對朝廷決策提意見,不然也不會被降品階那麼簡單地處罰,她頂多隻是對國王吹吹枕邊風,吹捧國王英勇無比,當時國王寧可出兵挑釁北庭,也不願信她的預言對天災早作防範,何嚐不是他的私欲作祟?葉染煙降階一事也不過是國王的遷怒,董纖纖倒不擔心她會因此失寵,以她的才貌想東山再起不難,端看她自己是否情願。

“葉姑娘一定很擔心她姐姐。”

“一場姐妹,她總會擔心,隻不過她也忘不了她姐姐對她做的事。”

董纖纖聽他為葉輕煙辯解,想起方才在外院見到葉輕煙,她朝自己頷首示意便下去做事了,看情形是莫倚風讓她留在了莫家。

“葉姑娘是主動要求留下的嗎?”董纖纖覺得她當時離開水月教到底是太草率了,如果她願意回去也不是難事。

莫倚風點頭:“莫家多養一個人並不難。”

董纖纖黑線:“大哥,你明顯是顧左右而言他。”

“她想什麼我管不著。”莫倚風淡然地說道,“總之,我什麼都沒想。”

這話要是讓葉輕煙聽到,估計又要碎一顆少女心。

“這些無關緊要的事你倒是看得仔細。”莫倚風不無嘲諷道,“怎不見有人害你的時候你能多長個心眼?”

她的智商被鄙視了,董纖纖尷尬地笑笑:“職業習慣,我以前是當演員的,所以不自覺就會察顏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