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是禮VS是兵(1 / 2)

對話是兜兜轉轉,還是正中靶心,全憑曲振文一人說了算。但對江百果而言,正中了就好,所以,當新任前台不分輕重緩急地湊上來,對江百果說客人等不及了時,江百果蠻不講理地說:等不及就讓他們滾。

新任前台愣在原地,直到曲振文彬彬有禮地做了個請的手勢,她才像中了魔法般直挺挺地挪了步。

“還有最後一分鍾,公布個答案應該是綽綽有餘了。”江百果算得上虛張聲勢。

曲振文卻這樣說道:“江小姐,你信命嗎?”

江百果嗤笑:人無完人,百密一疏,果不其然,即便是曲振文,也有問出這等不入流的問題的時候來。“我信,但我從不掛在嘴邊,”江百果占了上風,“因為命這東西頂多用來自我麻痹,萬萬不能被當作推卸責任的借口。比如,你可以說你自己命裏該絕,卻不能高高在上地給別人判下死刑。”

曲振文有一瞬間的失色,但也不過就一瞬間而已:“嗬,最後一分鍾,全被你用了去,可惜。”

語畢,他調頭就走。

這下,也不知道是誰求著誰了,江百果拔腿就追,大鵬展翅似的攔住曲振文的去路:“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曲振文從笑裏藏刀直接拔出刀來:“江小姐,你要的不是答案,你要的是斷章取義。你不關心阿仁的母親做過些什麼,更不關心我和君鑫……哦,宋君鑫,你大概知道她的名字,你更不關心我們經曆過什麼。你腆著這張一碗水端平的嘴臉,像是不相信阿仁的一麵之詞似的,但實際上,你現在在做的,根本是為了讓自己相信他,而不是推翻他。”

無疑,曲振文的巧舌如簧,令江百果實難望其項背。

但好在,她有她的堅定:“你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她是自殺。”曲振文有了些疲態,腔調卻更加陰森森的。

“是你讓她誤以為她身患絕症?”

“是我。”

“而你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她自殺?”

“那又怎樣?”

“那她就不是自殺。”江百果直呼其名,“曲振文,我沒興趣斷章取義,實際上,我現在在做的,是因為我和池仁也有權力為自己而活,就像你和宋君鑫……”

“她是你們的長輩。”曲振文不在乎江百果叫他曲振文,卻不接受宋君鑫被連名帶姓地呼之即來。

江百果不為所動:“就像你們也都在為自己而活。你們和池仁的母親孰是孰非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由你一手造成的池仁的母親的死,令池仁不開心了十五年,甚至,也毀了我,或許,還殃及了多少條天知地知可你不知道的池魚,而你對他,對我,對每一個人,我請問你有沒有過一句抱歉?”

一樣的有仇必報,不一樣的卻是,池仁是為了姚曼安,江百果卻是為了池仁。假如再斤斤計較一點的話,也可以說她有百分之五十一,是為了她的父親。她大可以發揮她的想象力,將曲振文和宋君鑫的不離不棄想象得可歌可泣,但他一萬點的“可憐”,也不及他一點的“可恨”。而那一點,就是他傷害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