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總而言之,你自己萬事小心。”
“我有什麼需要小心的。不如就一直這樣。怎麼你是想開了?不準備要我做什麼了嗎?”她挑眉,故意問。他也不說話,內心裏卻明白,勉強得了她一時,勉強不了她一世。
“我還有事,要先回去了。以後有時間,再來看你。”
“謝謝你的藕餅。”他要走,她隻說了這一句。他有些無可奈何。看著花落,徒增傷感。“走了!”他倒是走得瀟灑。看著他的背影,隻覺得心裏頭空落落的。來這裏,第一個遇見的能說話的人是他。第一個對她又凶狠又溫柔的人。透過現象看本質,她心裏很清楚,他是一個好人。起碼,對她,是的。
看著桌上的兩盤藕餅。也不知道他來的時候,從哪裏搞來的。或者他多多少少還是有人在這個府上的。還有那個離弦,她越看越覺得詭異。這個侍女,做事的手段,領導管理能力,都不是一般人力所能及的。看來真的是要好好處理處理了。
今兒個的事,她也不知道聽去了多少。那麼聽去後,會同誰說。那麼冥悠然呢?那麼被所有人所‘未知’的幽冥山莊,究竟是怎樣的存在?這個山莊,究竟是不是能大白於天下。如果不可以,那麼離弦這個侍女的事,就要趕緊處理了。
“小梅——”
“主子有什麼吩咐?”
“把我內室的那架屏風搬到清風閣去。另外去把那個叫離弦的侍女給我叫來。還有……準備好軟轎。我等下就回清風閣。”小梅答應著,臨走前,關切地問了一句,“主子,你慢慢來,有什麼事,奴婢替你說。多說話,傷氣。”
徵羽微微一笑,頷首。
等到軟轎來了,離弦也來了。她規規矩矩地等著。徵羽在小梅的攙扶下站起了身,朝著她走去。“你叫離弦?”
“奴婢正是。”她手一側,優雅福身。“不知王妃找奴婢有什麼事?”
“跟我到宮裏,隨身伺候。”
“遵命!”她攙了另一隻手,扶著上軟轎。
一路上跟著,小梅多看了她兩眼。她也正在看著她,彼此相視一笑。
一路顛簸。到了轎子停下來的時候,她已經睡著。也沒有人該吵她。規規矩矩地在一旁候著。劉子輝帶著一幹人等來的時候,隻見這陣勢。
“給陛下請安!”
“她在睡覺?”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一幹人等安安靜靜地退了下去。
劉子輝近前,走近了軟轎。離弦伸手撩開了絲簾。劉子輝彎腰抱起了她,轉身的時候看見了一直垂首站在一旁的離弦,忍不住開口道:“你——”
“奴婢給陛下請安。”她提裙急忙跪了下去。劉子輝看了她一眼,轉身離去。
站起身,目送著那一對走上石階的璧人。冗長的衣袖在飛揚,那個依偎在他懷裏的女子,是何等得榮幸。那個獲得他愛憐目光的女子,她會好好守護,就像守護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