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坐在案前,看著橫亙在眼前的屏風。真不知她搬來這婧王府內的一架屏風是想做什麼?睹物思人?或者隻是單純的喜歡這架屏風?
“陛下,柔妃問您今晚是不是依舊陪她用餐?”
“照舊。”他已經記不清他的後宮究竟有多少人。這些年,似乎是循著一種模式,雨露均沾。卻沒有一個子嗣。他隻是不想要,他討厭孩子。每個孩子在他看來都是魔鬼。父皇那麼多子嗣,一個個工於心計。更甚至像他自己,就是一個惡魔。他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要為人父。
而今,她懷了孩子。劉婧的孩子,想至此,他的眉毛微微擰起。見狀李公公上前,訕笑著問,“陛下,如果您不想去柔妃那裏,奴才派人去通知一人。而婧王妃這裏,老奴問過太醫,這幾日都有請平安脈,身體還算堅實。不必過憂。”
“你以為朕在想這些?”
在她冰冷的注視下,李公公低下了頭,唯唯諾諾道:“老奴豈敢揣測聖意。隻是老奴見陛下這幾日愁眉不展。又見那婧王妃這幾日,鬱鬱寡歡。才鬥膽請陛下多陪陪王妃。”
“她是朕的弟媳,用得著朕陪嗎?”
“這幾日,婧王爺來了信函,陛下是不是早些回,免得他疑心?”
“那些信函你還收著?”
李公公唯唯諾諾地點頭,“陛下沒有吩咐,老奴沒敢擅自處理。也不知道是該處理了,還是交給婧王妃。還請陛下明示。”
“燒了!”他有些不耐煩,一抬眼,卻看見了她繞過屏風,向著他走來。
她直直走來,朝他伸出了手,“給我,還給我!”
李公公自知釀成了大禍,瑟縮著躲在了一邊,大氣都不敢出。
“都給朕滾出去——”一聲咆哮,所有人退了開去。小梅最後一個退出門,被盯著不得不關上了門。偌大的內殿,隻有兩人,大眼瞪小眼。
她也不說話,就是攤開手。良久,他歎了口氣,站起身,將她的手攥在手心。她奮力甩手,他輕笑,“你不是要那些信嗎?朕讓人拿給你就是了。何必生氣?”
“我不是生氣,隻是要你放手。你給我放手!”她圓睜眼,隱約可看見星火將要燎原。他卻是一點都不畏懼,調侃道:“我倒是好奇,你將這屏風搬到宮裏來是什麼意思?嫌朕的皇城不夠奢華,還是……不夠雅致?”
“我隻是搬了一架屏風而已,與你無關。”
“怎麼與朕無關?你可知,朕在乎你的一舉一動。你每一次動作後麵的緣由,朕都想知道。”
“你以為能猜透我每一次動機嗎?”她笑,控製不住,忍不住掩嘴笑,笑得雙肩不停顫抖。扶著窗欞,幾乎要笑趴下。“除非你能讀心術,不然如何能夠?”
“朕隻是說,朕想知道,並不是一定要知道。”她幾乎要跪倒在地。她不得不抱了他起身。生怕她就這麼跌倒。
“陛下,我聽說你不正要去什麼柔妃那裏?你可以去了,勞煩李公公將我的信拿來。”她直起身,收斂了笑容。回過神來想起,做皇帝的都愛麵子。再笑下去,她可能會激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