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蕭冽那一掌打暈,淑妃在自己宮裏養傷,清醒之後,她如何咽的下這口氣,派人給張家傳話,要報複蘇九和紀家。

本以為爺爺疼她,一定會為她做主,以張家的權勢,殺一個平民還不是易如反掌。

然後隔了一日張家傳了信進來,是爺爺的親筆書信,卻是要她忍氣吞聲,不再追究此事,把心思用在皇上身上。

淑妃氣怒不已,查了一下蘇九的身份,卻也漸漸心涼。

且不說紀府的勢力和伏龍幫的勢力,蘇九還是太上皇親封的縣主,被太皇太後寵愛,更是和皇上關係親近。

查清楚這些,淑妃知道家裏人為何要她忍氣吞聲了。

無可奈何,淑妃隻得作罷,將注意力重新轉移到蕭冽身上,收買宮人,打聽蕭冽每日的動向。

但也許是被蕭冽那一掌打怕了,淑妃雖然想接近蕭冽,卻不敢再輕舉妄動,消停了一些日子。

葉楚獨居冷宮,過的也算平靜,偶爾蕭冽夜裏會過來,黑暗中,猛烈的索要。

兩人身體糾纏,卻不發一言。

蕭冽似是知道她不願意,便更加變本加厲的想讓她動情,然後看著她在身下哭求,覺得異常滿足。

早晨,葉楚醒的時候,男人已經離開,隻剩身側的溫度讓她知道昨晚他來過。

有的時候,他也會粗喘著要她認錯,隻要她認錯,他便帶她回養心殿,所有的事當做沒發生過,她還是他的寵妃。

可是她卻死死的咬住下唇不肯出聲,眼中滿是倔強。

母親說的對,她做不了皇妃,她無法看著他身邊還有別的女子,卻當做若無其事。

她喜歡上了他,所以怨他,恨他!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葉楚在冷宮中一呆便是兩個月。

宮人皆知,德妃雖然在冷宮,皇上卻依舊會過去寵愛,加上容太後的照拂,所以也沒有宮人敢怠慢、欺淩葉楚。

立冬這一日,容太後請葉楚去自己宮裏用飯。

她見蕭冽和葉楚一直這樣僵持著,總覺得不是個辦法,打算今日將葉楚叫來,好好安撫一番,希望她向蕭冽低個頭,之前的事便算過去了。

天氣陰冷,快晌午時分,下起了小雪,漸漸整個宮殿都漫了一層白色。

四喜撐著傘和葉楚過來,容太後親自迎出殿來,見葉楚穿的單薄,忙握住她的手道,“手這冰,怎麼不多穿點,是不是宮人怠慢?”

“沒有!”葉楚輕笑搖頭,“方才來的匆忙,臣妾也沒想到外麵這樣冷!”

容太後憐惜的看著她,吩咐宮人道,“多點幾個火盆,把哀家新做的織錦披風拿過來!”

“是!”宮人應聲而去。

其他人也倒了熱茶捧給葉楚。

葉楚的確覺得冷,捧著茶盞,放在凍的青白的唇上輕抿。

“今日立冬,哀家讓禦膳房做了你愛吃的菜,你陪哀家一起過節。”容太後溫言笑道。

葉楚抬頭抿唇溫婉一笑,“多謝母妃惦記。”

容太後握住她的手,“之前的事已經過去幾個月,皇帝早已不放在心裏了,大概是放不下帝王的尊嚴,才不肯將你接回來。哀家燉了湯,你給皇帝送去,就當是先給他賠個錯,好不好?”

葉楚喉嚨酸澀,感激的看著容太後,“母妃的好意,臣妾明白,可是臣妾在冷宮住的習慣了,不搬回來也沒什麼關係。”

“那你覺得一個皇帝,總是跑到冷宮去寵幸妃子,合規矩嗎?”容太後笑問。

葉楚臉上一紅,垂下眼去。

容太後溫和的笑了笑,想著葉楚若不肯去,午後便將蕭冽找來,今日無論如何也要讓兩人說個清楚。

……

秋月殿

“什麼,德妃被太後叫去了?”淑妃正在讓宮人染指甲,聽到下人稟告,猛的攥緊手掌。

這段日子她雖然沒出自己宮門,但是皇上夜裏經常去冷宮的消息她可沒少聽說,正在這生悶氣呢,突然又聽到這樣的消息。

月雲道,“太後娘娘一直喜歡德妃,這次恐怕是想撮合皇上和德妃二人,娘娘一定要想辦法阻止啊!”

如今德妃遠在冷宮,淑妃都被皇上冷落,連殿門都不曾進過,若是德妃回來,那這後宮哪裏還有淑妃的地位,恐怕,要打入冷宮的就是淑妃了。

淑妃緩緩眯起眼睛,目光陰狠,問道,“現在德妃還華林宮中?”

“是!”月雲點頭。

“帶本宮過去!”淑妃吩咐一聲。

她要親自去看看,容太後到底想怎麼樣幫助德妃。

一行人快步進了華林宮,宮人通稟後,淑妃帶著月雲一人進了花廳,看到坐在椅子上的葉楚,淑妃眸中滑過冷意,上前兩步對著容太後福身,柔聲道,“臣妾參見母妃!”

容太後淡淡點頭,“淑妃怎麼有空過來?”

淑妃身體早就好了,卻以此為借口已經多日不曾來請安。

“母妃,你好偏心,今日是立冬,您隻請了德妃姐姐來宮中赴宴,怎麼不請臣妾?”淑妃撒嬌的靠近容太後,半跪在地上給容太後捶腿。

容太後淡笑一聲,“淑妃身體不是還沒好嗎?這大冷的天,母妃當然是心疼你,才沒讓你過來!”

多日不曾來請安,葉楚剛到,淑妃便到了,容太後如何不知道她的心思?

淑妃也聽出容太後口中的話外之意,訕訕一笑,“臣妾的身體已經好了,今日正好要來給母妃請安呢!”

淑妃的溫順,容太後怎麼看怎麼覺得虛假,讓人不適,抬手虛扶她起身,“淑妃坐吧!”

“多謝母妃賜座!”

淑妃坐在德妃對麵,端起宮人奉上來的茶輕抿一口,用帕子拭了唇角,開口笑道,“德妃姐姐在冷宮裏可好,入了冬,這冷宮可就更冷了,姐姐要保重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