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暗下來,蕭冽離開女子的唇,眸光深諳,緩緩啟口,溫熱的氣息拂在她臉上,“還非要朕親自來抓你!”
葉楚臉上一紅,水眸清澈如她身後的碧湖,淺淺睨了男人一般,伏在他肩膀。
“知錯了嗎?”蕭冽低聲問道。
葉楚咬唇,聽了男人的話心裏的委屈又忍不住湧上來,嘟囔著反駁道,“臣妾有什麼錯?”
她隻說回瑤華宮來,他就生氣了,分明是他喜怒無常。
蕭冽低笑一聲,故意冷著聲音道,“身為後妃,對侍寢抗旨不尊,還敢說自己沒有錯?”
原來是這個!葉楚心虛的轉了轉眼珠,抬頭時目光盈盈如氳著水霧,皺著小鼻子,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臣妾身體不適。”
蕭冽如何不知道她最善裝可憐,唇角勾了抹似有似無的笑,打橫將女子抱起,轉身往回走,
“讓朕看看,愛妃身體哪裏不適?”
葉楚睜大了眼,見他就這樣大大咧咧的抱著自己進寢殿,掙紮著要下去。
“別動!”蕭冽低頭斥了一聲,眯眸道,“再動,朕就在這要了你!”
葉楚倒吸了口氣,驚恐的看著他,心裏默念,
禽獸!
天還未完全黑下來,一路過去,宮人見皇上抱著德妃,慌忙垂首請安。
葉楚隻覺得窘迫,埋在男人懷裏不敢抬頭。
一進寢殿,葉楚被扔在床上,看著男人解衣逼近,警惕的後退,“皇上、天還亮著呢!”
“太醫說,早睡早起對身體好!”蕭冽麵不改色的道了一聲,淡定的將床帳放下。
葉楚連掙紮都來不及,被男人撲在床上,被吃幹抹淨,欠了這幾日的一夜全部補了回去。
……
次日天明,蕭冽吃飽饜足,神清氣爽的起床,隻覺天氣明朗,心情甚好。
外殿中福公公帶著幾個宮侍捧著龍袍正等著,見蕭冽臉色淡然的出來,替朝中大臣長長籲了口氣。
皇上的脾氣總算鬧過去了。
再英明神武的君王,都有犯神經病的時候。
蕭冽一邊穿衣一邊吩咐四喜道,“等你家娘娘醒了,帶她回養心殿去。”
“是!”四喜什麼都不敢問,隻垂頭應聲。
蕭冽微一點頭,回頭又看了一眼床榻,才抬步出門。
門吱呀一響,殿外恢複安靜,床帳內女子緩緩睜開眼睛。
空氣彌漫著亂情後的味道和男人身上淡淡的冷香,葉楚擁著錦被,眼眸溫柔,唇角輕輕抿出一抹淡笑。
“娘娘!”四喜將床帳撩開一些,見葉楚睜著眼睛,頓時笑道,“奴婢就知道娘娘已經醒了!”
葉楚有些不好意思的將錦被往上遮住那些痕跡,道,“皇上走了?”
“嗯!”四喜點頭,伏在床邊,雙眼發亮,“皇上現在真的是離不開娘娘了!”
葉楚麵上飛紅,嗔道,“休要胡說!”
四喜隻嘻嘻的笑,“對了,皇上說讓娘娘再搬回養心殿去,咱們搬嗎?”
葉楚悵歎一聲,“皇上說的話,我敢不聽嗎?”
那一夜從養心殿回瑤華宮也不過是賭氣之下什麼都不顧了,這樣任性實在不該。
而且,昨晚的代價還不夠深重嗎?
她若再惹他,純粹是給自己找虐。
這樣想著,心裏卻覺得暖意融融,眼中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四喜打趣道,“奴婢看,娘娘也離不開皇上了!”
葉楚蹙額,“小妮子,今日吃了熊心豹子膽了,趕快去打水,你家娘娘要起床了!”
“噯!”四喜笑應了一聲,跑著去了。
早朝上皇帝總算不沉著臉,也不罵人了,大臣們全部都鬆了口氣。
私下底卻忍不住議論,
“皇上前兩日是怎麼了?”
“不知道啊!嗨,男人嘛,每個月總會有那麼幾天心浮氣躁,脾氣不順。”
“是、是,張大人說的對!”
……
隔了兩日,葉家夫人杜氏和女兒葉楣被召進宮中。
兩人一進宮,先去給太皇太後問安。
葉楚得了消息,忙往福壽宮去。
進去的時候,杜氏和葉楣正陪著蕭太後說話聊天,兩人第一次進宮,又見到了太後,非常拘謹,偏坐在椅子上,隻不斷的應聲附和,頭不敢抬。
蕭太後自顧說的高興,一直在誇葉楚如何如何的好。
杜氏聽了自然高興,忙謝蕭太後和容太後的照顧。
葉楚一進去,杜氏和葉楣齊齊站了起來,給葉楚請安,“臣婦給娘娘請安!”
“母親,小妹!”葉楚雙手將兩人攙扶起來,回身對著蕭太後謝恩,“臣妾謝太皇太後。”
“好、好,快起來!”蕭太後慈和笑道。
幾人落座,葉楚高興的看著杜氏兩人,問道,“母親和小妹一向可好,父親身體可還康健?”
杜氏低頭笑道,“勞娘娘惦記,一切都好!”
葉楚目光落在葉楣身上,卻是微微一怔。
葉楣一直垂著頭,麵容有些憔悴,身體也似更消瘦了。
當著蕭太後葉楚不能多問,心裏卻擔心起來。
“這姑娘是府上二小姐吧?也是生的一副好相貌,可許配了人家?”蕭太後溫和問道。
杜氏忙回道,“回稟太皇太後,小女剛剛及笄,還不曾許配人家!”
“葉大人教出來的女兒都錯不了,哪日哀家給二小姐在京城中指一門婚事,葉夫人可願意?”蕭太後笑道。
“自然!”杜氏激動道,“太皇太後指的婚事定然錯不了,就怕小女沒那個福分。”
幾人正說著話,就聽門外太監喝道,“皇上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