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誰也不能和夫君比(3 / 3)

他哪裏去過玉瓏的房間?

可是這樣的話說出來,就表明是玉瓏回去和母家嚼舌根,這是親家相處最忌諱的事情,何況這還是皇家。

當著容貴妃的麵,她不能說。

不能說,心裏簡直要憋屈死了!

蕭冽的話,分明是指他們玉瓏不能生。

容貴妃道,“就算蘭側妃懷了身孕,為什麼要讓她住進主母的院子,這樣恃寵而驕,以後是不是連太子妃的位置她都要坐一坐了!”

“母妃冤枉知繪了。知繪自從懷了身孕以後,一直身體不舒服,兒臣帶她去敬香,是廟裏的師父說蘭亭苑對胎兒有利,可抱胎兒平安。所以,是兒臣要知繪搬進去的。”蕭冽緩聲道。

“那你也不能讓玉瓏住在這個院子裏啊!”容貴妃皺眉道。

雲南王妃猛然回頭看向容貴妃,這是默許了那個蘭側妃霸占了主母的院子?

“昨日太子妃帶著下人回來,不分青紅皂白的便罵了知繪,兒臣一時生氣才將太子妃安置在這個院子裏。不過是賭氣罷了,是兒臣的不對。”蕭冽端著茶盞抿了一口,緩緩道,那神情哪裏有半分歉意。

容貴妃沉色道,“即便蘭亭苑讓給了蘭側妃,那也不能讓玉瓏住在這裏,趕緊另找院子讓玉瓏搬過去。”

“是,兒臣馬上安排!”

雲南王妃猶覺不甘,“貴妃娘娘,這是任由一個妾侍騎到了主母頭上嗎?院子讓了,以後這正妃的位置是不是也要讓了?”

容貴妃笑道,“沒有那麼嚴重,隻是個院子而已,住在哪裏不是一樣?如果王妃覺得委屈了玉瓏,那不如讓冽兒把主院讓出來給玉瓏住!”

雲南王妃被噎了一下,將氣按下去,隻得道,“那怎麼行?我們雲南王府教養出來的女兒可不是不懂規矩的人,既然如此,那殿下趕緊另外收拾一處院子給玉瓏住吧,這地方也太冷了些,玉瓏再住下去,再康健的人恐怕也要生病了!”

“是!”蕭冽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

此事算這樣定了下來,雲南王妃心裏雖然不甘,但是自己女兒身體要緊,也顧不上再計較一個院子的事,隻盼著玉瓏快點好起來。

年關將近,盛京城內過節的氣氛已經很濃鬱,街上行人擁擠,各種小販叫賣聲一個賽一個的響亮。

蘇九反而越發的忙碌起來,如今伏龍幫的生意越做越大,商行在幾個大的州縣已經開了三個分行,鏢局也已經開了五家,加上盛京城內的酒樓,到了年底,各種賬目摞起來和蘇九一樣高。

二十七這一日,蘇九在清樓宴請幾個掌櫃,阿樹和喬安也在,大家高興,酒便喝的多了一些。

將近三更,宴席才散,而清樓裏正是熱鬧的時候。

蘇九起身便覺得腦袋一陣暈眩,不知道為何,自從上次受了傷以後,她酒量越來越不如從前了。

很久沒犯的心悸也似有發作的跡象,隱隱的疼痛,不十分劇烈,卻扯著神經一樣的讓人煩躁難忍。

恍惚想起,顧老頭給她配的藥早就吃完了,這段時間太忙,沒去紀府,也沒再吃藥。

“大當家,你臉色不好,身體不舒服?”喬安先察覺蘇九不對勁,關切問道。

阿樹一把扶住她,“大當家是不是心悸犯了,今日本不該讓你喝酒!”

“沒事,這一點酒小爺都不能喝,豈不是成了廢物!”蘇九笑了一聲,推開阿樹往門外走。

一打開門,沒看清腳下的門檻,蘇九猛然向前撲去。

阿樹和喬安兩人一驚,慌忙去扶她,卻見門外暗影一閃,已經有人將蘇九攬在懷裏。

“參見殿下!”喬安微微低頭。

蕭冽將蘇九半攬在懷裏,清俊的麵容有些不悅,“怎麼讓她喝了這麼多酒?”

“是,微臣疏忽!”喬安垂頭道。

蘇九將蕭冽推開,“關你什麼事,誰讓你凶他們?”

“好,不凶!”蕭冽麵色立刻緩和下來,扶住她肩膀,柔聲道,“你這樣回去,蘇夫人又不知道該如何擔心,我送你去樓上休息!”

“不要,我自己上去!”蘇九回頭對著喬安和阿樹擺了擺手,“你們都回去吧!”

她往三樓走,蕭冽不放心,抬步跟了上去。

阿樹看著蘇九的背影微微皺眉,“太子殿下跟上去了,會不會出事?”

喬安笑道,“你沒看到殿下護著大當家的樣子,不會有事的!”

“大當家現在是紀府少夫人!”阿樹鄭重道。

喬安歎了一聲,“立刻讓殿下放手也不可能,等著他慢慢想通吧!”

“如果殿下一直想不通呢?”阿樹別有深意的問道。

喬安看了看他,“那伏龍幫的人就離開盛京,從此撤離朝堂。有我這句話,你放心了嗎?”

阿樹笑了笑,“我知道安爺的誌向,萬不得已,大當家也不會這樣做的!”

況且如今他們大當家還成了皇上的義女,被封為縣主,加上胡大炮是南宮府的女婿,他們伏龍幫和朝堂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如何說撤便撤?

喬安道,“我雖有誌向,但什麼也比不上伏龍幫重要!”

阿樹拍了拍喬安肩膀,“安爺,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

喬安笑瞥他一眼,兩人並肩向外走去。

蕭冽攬著蘇九上了三樓,蘇九胸口疼的越發厲害,再次將他推開,“蕭冽,你別管我,你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我送你進房我就走!”不管蘇九如何拒絕,蕭冽始終眸光溫潤,聲音柔和。

“我自己能走,我沒醉!”蘇九低著頭道。

此時清樓裏正熱鬧,到處都是醉醺醺的男子,東倒西歪的摟著懷裏的女人調情。

蕭冽眉頭微皺,唯恐蘇九被人碰到,不顧她推拒,半攬著她肩膀上了三樓,徑直往她專用的房間走去。

走到最盡頭的房間,方要推門,木門突然被人從裏麵拉開,一身紅袍的男子出現在房間裏,妙目一眯,掃過兩人,淡淡的落在蘇九身上。

“多謝太子殿下送內子回來!”

紀餘弦冷淡的道了一聲,伸臂欲將蘇九抱過來。

蕭冽下意識的往後一靠,淡聲道,“阿九醉了!”

紀餘弦勾唇一笑,“太子殿下怕我趁蘇九醉了對她做什麼?您放心,我們是夫妻,該做的都已經做了!”

蕭冽英俊的臉猛然沉了下來。

蘇九靠在蕭冽肩膀上,突然皺眉痛苦的低吟了一聲,伸手撫在胸口上。

“夫人心悸犯了,麻煩殿下不要再糾纏!”紀餘弦道了一聲,上前一步,強勢的將蘇九抱在懷裏,轉身進了房間,將房門關閉。

蕭冽懷中空空,唯有一抹幽香徒留。

周圍不斷有人經過,窗外傳來纏綿的絲竹聲和女子的低低吟唱,那樣紙醉金迷的熱鬧,又那般清寂蕭索。他久久的站在那裏,看著緊閉的房門,有一瞬想衝進去,和那人爭奪。

然而最終他還是保存了最後一絲理智,轉身緩步往外走。

他該做的事還沒做完,現在的確沒有資格守在阿九身邊。

房間裏,紀餘弦將蘇九放在床上,喂了一顆藥給她,低聲道,“含著,別咽!”

顧老頭給蘇九配的藥有兩種,一種是平時調理用的,每日都要吃,一種就是在她犯心疾的時候,給她止痛緩解用的。

蘇九似疼的厲害,額頭上出了一層細汗,閉著眼睛輕哼。

紀餘弦抱著她,拿了巾帕將她額頭上的薄汗輕輕擦掉,看著她忍痛的樣子,身體緊繃著,似比她還要難忍。

俯身吻在她唇上,舌頭探進去,幫她輕壓嘴裏的藥丸,少女口中濃烈的酒氣讓男人不自覺的蹙額。

淡淡的苦澀和薄荷香在唇齒間快速蔓延開來,很快蘇九緊皺的眉頭便稍稍展開。

她微微睜眼,看著頭頂的男人,啞聲道,“紀餘弦、”

紀餘弦輕輕咬了咬她下唇,性感悅耳的聲線帶了幾絲恨意,“就該讓你疼,讓你不聽話喝酒!”

蘇九伸臂抱住他,頭埋在他脖頸上,悶聲道,“這段日子好好的,一時興起就忘了!”

“對,你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紀餘弦

含著她耳垂,想解氣的咬下去,最終卻隻含在嘴裏吻了吻。

蘇九被他吻的酥麻,輕笑躲了躲,知道他說的是關於蕭冽的事,沒有辦法解釋,隻有緊緊的抱住他,“今日是個偶然!”

一次是偶然,如果總是偶然呢?

紀餘弦鳳眸中滑過一抹隱憂,問道,“你幾日沒回家了?送去的藥按時吃了嗎?”

蘇九猛然想起紀餘弦的確派人給她送了藥,她隨手放在櫃子裏給忘了。

不敢說沒吃,少女眼睛眨了眨,長睫一下下掃過男人白皙的肌膚,低聲道,“年關下有些忙!”

“忙著陪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喝酒,卻沒空回家陪夫君?”男人聲音裏帶著怨念。

“他們都是商鋪的掌櫃,不是無關緊要的人!”蘇九解釋道。

紀餘弦冷笑,“和夫君比起來,是不是?”

蘇九一下子笑了,吧唧在男人脖子上親了一口,聲音發軟,“是!”

紀餘弦喉嚨滾動了一下,捏著女子的下巴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