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誰也不能和夫君比(2 / 3)

“是,臣妾自知愧對蘇九,絕不會記恨她的!”

“那便好!今日的事便隻當是誤會,就這樣過去吧!”

“臣妾明白!”

玉瓏從玉蘭宮告退出來,帶著紅袖回太子府,一進後院便看到下人正匆匆忙忙的在她院子裏進出搬東西。

紅袖一怔,立刻上前喝道,“你們這是做什麼?誰允許你們進太子妃的院子!”

下人們停在那,有些不所措的向玉瓏請安。

此時蘭知繪走過來,身後跟著五六個侍奉的丫鬟,排場比正妃還要大。

她麵色溫婉,柔柔笑道,“太子妃回來了!真不好意思,提前沒有和您打招呼,今日殿下陪著妾身去城外上香,廟的大師說,妾身住的院子對胎兒不好,讓妾身換個院子住。大師說的方位,正好是太子妃的蘭亭苑。這本是正妃的院子,妾身不敢放肆,可是殿下說是為了孩子好,非要妾身搬到這院子裏來,所以隻能委屈太子妃換個地方住了!”

紅袖氣的渾身發抖,“蘭側妃這是要越俎代庖,想做太子妃了吧,也不看看你自己什麼出身,住這個院子,你有那矜貴的身子嗎?”

蘭知繪手撫在肚子上,臉色一白,哽聲道,“是,妾身身份低賤,住不得這院子,馬上就讓下人將妾身的東西搬出來!”

“誰說你住不得!”

突然一道清冷的聲音傳過來,玉瓏身體一僵,緩緩轉頭。

紅袖更是惶恐的雙膝一軟跪了下去,“奴婢、奴婢有口無心,請殿下恕罪!”

“本宮要問你,蘭側妃什麼出身,你到是說說?”蕭冽冷聲問道。

“奴婢胡說的!”

“那本宮告訴你,知繪的父親是名譽大梁的蘭相,被奸臣所害,為國而死。知繪是忠臣遺孤,你說她有沒有資格住這院子?”

“有,有!是奴婢無知!”紅袖知道晴蘭的下場,此時嚇的渾身顫抖,早已沒了方才的氣勢。

蘭知繪上前一步,福身請安,“妾身見過殿下!”

蕭冽忙將她扶住,冷沉的俊容緩下來,淡笑道,“你懷著身子,就不要行這些虛禮了,你我二人,也無需這些客套!”

蘭知繪嬌羞一笑,“在外麵,妾身不敢失禮!”

“知繪就是這樣知禮懂事!”蕭冽柔柔輕笑。

兩人溫言細語的說話,旁若無人,玉瓏站在那,隻覺心頭被人一刀刀割的鮮血直流,遍身劇痛。

“殿下!這院子讓給了蘭側妃,您要臣妾住到哪裏去?”玉瓏啞聲問道。

蘭知繪立刻道,“殿下,您寵愛妾身,妾身心領了,但這院子的確不該妾身去住!”

“你如何不能住?沒聽到大師說這院子的方位對我們的孩子好嗎?既然是為了孩子,有何不可?”蕭冽柔聲道了一句,目光掃向玉瓏,“就勞煩太子妃住到柳園去吧!”

玉瓏身子猛然一顫,柳園?

那是後院最偏僻的院子,蕭冽這是把自己打入冷宮了嗎?

紅袖忙磕頭道,“殿下,那院子如此偏僻荒涼,怎麼能讓太子妃去住?”

“荒涼?”

蕭冽墨眸冷鷙,“你是在說太子府荒涼嗎?”

“奴婢不敢!”紅袖立刻伏身下去。

“那院子本宮到是覺得清淨的很,太子妃心浮氣躁,正好冷靜冷靜,今日便搬過去吧!”

蕭冽淡漠的撂下一句,拉著蘭知繪的手往內院裏走,低頭似和她說了什麼,惹的女子嬌聲低笑。

兩人背影漸漸遠去,蘭知繪似是回頭看了玉瓏一眼,淺淺勾起的唇角帶著微微得意。

玉瓏站在那,突然覺得風那樣冷,盛京的冬天,遠遠要比滇南酷寒的多,讓人從心底生寒,渾身的血液要凍僵了似的。

紅袖伏在地上,替玉瓏委屈的哭泣。

當日傍晚,玉瓏就帶著紅袖住進了柳園。

院子極小,雖然也在太子府,但聽說以前是為內院下人住宿用的,所以裏裏外外都十分簡陋。

正是冬日,屋子裏沒有火龍,隻燃著火爐,一生火,滿屋的煙氣,嗆的人直流淚。

紅袖將臥室打掃出來,一邊給玉瓏鋪被掛帳,一邊委屈的哭。

他們家小姐可是郡主,從小錦衣玉食,仆人成群,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

如今做了太子妃,身份更高貴,反而越發不如從前了。

竟然要受一個卑賤女子的氣!

玉瓏坐在窗子下的美人靠上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

窗子漏風,被吹的吱呀作響,越發顯得屋子裏寒寂蕭瑟。

紅袖忙拿了一件披風來給玉瓏披在身上,哽聲道,“太子妃,你身上怎麼這樣冰,您去火爐旁烤一下火嗎?”

玉瓏緩緩搖頭,身子冷,又怎麼比的上心冷!

她的心已經快要冷透了!

“太子妃您別這樣,王爺和王妃看到一定會心疼的。您要振作起來,想個辦法才是!”紅袖紅著眼睛泣聲道。

“我能有什麼辦法?女子嫁人從夫,夫君不喜,我能如何?”玉瓏淡聲道。

她曾經幻想過,和蕭冽像父親和母親那樣,琴瑟和鳴,白頭到頭,可是如今看來,她的夢想,早已成了一個笑話!

她一心相付,為蕭冽百般籌謀,可是得到的又是什麼?

他的冷淡和帶著恨意的目光,像一把把刀子,無聲的割在她身上,不見血,卻痛徹心扉。

她曾經想過,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雲南王府,所以再艱難也要堅持。

可此時她才發現,自己喜歡蕭冽比她以為的還要多,她根本無法坦然麵對他的冷漠,無法麵對他寵愛別的女人。

她終究還是個普通女子!

“都是那個賤人勾引殿下,太子妃您不能讓她把孩子生下來!”紅袖目中閃著狠毒的光,“如今那個賤人已經騎到太子妃頭上了,萬一她生了殿下的兒子,那太子妃您正妃的位置都要不保了!”

玉瓏緩緩抬頭,目光一震,愣愣的看著紅袖。

“太子妃,您還有雲南王府,您還有滇南百姓和兵馬,您不會輸的!”紅袖含淚的眼睛凜然堅定。

玉瓏恍惚點頭,“對,我不能輸!”

她是雲南王的女兒,三歲能文,五歲習武,十四歲便上馬帶兵打仗,誌比男兒,怎麼能輸給一個山匪和一個隻會裝無辜的賤人?

玉瓏深吸了口氣,目中的迷茫散去,再次充滿堅韌。

她身份高貴,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妃,等那些阻礙她的人都死了,蕭冽自然就是她的!

夜裏,風吹了一夜的窗子,房內冰寒如窖,次日玉瓏便病了。

紅袖去見蕭冽,卻被告知蘭側妃身體不適,殿下正在房裏陪著,誰也不見。

紅袖隻得急匆匆去了雲南王府,將所有的事情和王妃說了一遍。

雲南王妃氣的臉色發青,沒來太子府,先進了宮。

一個時辰後,容貴妃和雲南王妃一起進太子府看望玉瓏。

玉瓏躺在冰冷的床上,渾身滾燙,臉色通紅,已經昏迷不醒。

雲南王妃撲在床邊,看著周圍簡陋的擺設和漏風的窗子,痛哭不止,“我們把女兒嫁給天家,就是讓她受這般折磨來的嗎?”

“貴妃娘娘!”王妃對著容貴妃跪下去,“求您和皇上說一下,讓太子把瓏兒休了吧,再這樣下去,她命都要沒了!”

“王妃快快請起!”

容貴妃攙扶王妃起身,亦是滿臉冷色,問紅袖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回娘娘,蘭側妃懷了身孕,以保胎為名,慫恿殿下讓她住進主母的院子,還把太子妃趕到了這偏僻的地方來。這院子門窗破舊,四處透風,太子妃住了一晚上就病了!”紅袖哭哭啼啼的道,“貴妃娘娘一定要給太子妃做主啊!”

容貴妃微微一驚,她竟然不知道蘭知繪已經懷孕了,蕭冽從未和她提起過。

一個側妃懷孕,就把正妃欺負到如此地步,簡直不像話。

容貴妃氣的渾身發抖,對著身後宮人吩咐道,“去請禦醫來,另外把殿下叫來!”

“是!”宮人應聲快步而去。

很快蕭冽和禦醫前後進了房門,蕭冽一身玄色錦衣,身姿挺拔清貴,緩步走上前,淡聲請安,“兒臣見過母妃,見過王妃!”

禦醫進了內室為玉瓏診脈,容貴妃將蕭冽帶到外殿,冷聲問道,“冽兒,你知不知道玉瓏病了?”

蕭冽淡聲道,“兒臣今日很忙,還不知道!”

“好,生病的事暫且放下不說。蘭知繪懷孕的事,你為何沒告訴母妃?”

蕭冽頓了一下,才道,“知繪懷孕尚未滿三個月,兒臣怕聲張之後,有人打擾了她養胎清淨,所以想等三個月穩定之後再宣布下去。”

雲南王妃坐在一旁冷笑,“太子殿下說擾了側妃清淨的人,是指的臣婦嗎?”

“本宮沒有這樣說!”蕭冽語氣淡然,不急不緩。

“冽兒,你知不知道,玉瓏才是正妃,她未有身孕之前,側妃和侍妾是不能懷孕的!”容貴妃正色道。

蕭冽墨眸幽深,淡聲道,“兒臣進太子妃和知繪的房間次數差不多,知繪先懷了身孕,兒臣總不能將兒臣的第一個孩子打掉吧!”

雲南王妃眸子猛然一睜,幾乎想立刻站起來,指責蕭冽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