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瓏腦子裏一白,似被五雷轟頂,直直的看著蘭知繪,一時竟說不出話來,臉上連偽裝的端莊溫和都已經裝不下去。

蘭知繪懷了身孕?

一個側妃懷了蕭冽的孩子,而到現在,蕭冽連她房都沒去過。

一股酸澀和恨意如潮湧上來,拍的她眼前漆黑,站立不穩。

紅袖忙扶住她肩膀,目光嫉恨的瞪著蘭知繪。

蘭知繪隻當沒看到玉瓏的臉色不對,嬌羞笑道,“這樣大的事,妾身本應該一早就告訴太子妃的,但是殿下說讓妾身靜養,不讓告訴外人,怕對孩子不利,所以妾身這兩日一直沒出門。”

玉瓏腦子裏嗡嗡作響,對麵女人的臉開始模糊,看著她的嘴一張一合,說的什麼都沒聽清楚。

“蘭側妃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太子妃難道是外人?”紅袖不忿的道。

“妾身不敢,這是太子殿下的意思!”蘭知繪無辜的道。

“好了,蘭側妃不用說了,既然懷了身孕,還是趕緊回房歇著吧!”紅袖怒道。

“是,那妾身先告退了!”蘭知繪淺淺的笑,麵上盡是溫婉幸福的光芒。

兩個丫鬟忙小心翼翼的扶著她往自己院子裏走。

玉瓏站在後麵,臉色青白,嫣唇輕顫,霞光已落,重重暮色對著她籠罩而來。

“太子妃您別生氣,就算她生了太子府的長子又如何,不還是庶子,太子妃的孩子才是殿下的嫡子!”紅袖忙小聲勸道。

玉瓏唇角勾出一抹自嘲,她的孩子?

她會有蕭冽的孩子嗎?

等蘭知繪生了孩子,是不是連她正妃的地位都要拱手讓人了?

她一直防著蘇九,欲殺之以絕後患,可是卻沒想到蕭冽竟然又寵愛了其他女人。

一個人盡可夫,殘花敗柳的女人,竟然懷了蕭冽的孩子。

這簡直是在打她的臉,將她的顏麵踩在腳下踐踏!

難道自己出身尊貴,還比不上一個賤人嗎?

“太子妃,您一定要振作啊!”紅袖哽聲道。

振作?

她怎麼振作,連老天都在和她對著幹,她害了南宮碧的孩子,所以老天讓蘭知繪懷了身孕才懲罰她!

玉瓏一臉灰敗之色,這一刻,突然想,她是不是錯了?

她從一開始就不該嫁給蕭冽,不該和蘇九為敵!

不!

她沒有錯,至少她現在還是太子妃,以後是大梁的皇後,雲南王府會因為她更加顯赫。

她一切都是值得的!

玉瓏挺了挺脊背,目光又變的堅定,抬步往內院一步步走去。

女子的背影堅韌不屈,似任何事都不能把她打倒!

進了臘月以後,連著下了兩場大雪,寒風刺骨,滴水成冰,蘇九越發懶的出門,而且越來越依賴紀餘弦的床。

在蘇家,無論地龍燒的多暖,蘇九總睡不踏實,半夜醒幾次天還不亮。

於是十日內倒有七八日住在紀府。

夜裏有人給她暖床,早晨備好了她愛吃的的早飯等著她,讓她倍感良好。

偶爾午後天氣暖了回家去看母親,還被大夫人說怎麼又回來了?

蘇九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世其實搞錯了,她根本就不是白靜柔的女兒。

哪有母親整日將自己的女兒往外推的。

過了臘月十五,臨近年關,紀餘弦要總年帳,越發的忙碌起來。

可無論多忙,都會陪著蘇九吃飯,按時抱著她睡覺,不許她喝酒,熬夜,看的非常緊。

蘇九若饞酒了,便喂紀餘弦喝,然後撲上去,在他唇上吮吮味道解饞。

宮裏新春的衣服是在羽衣坊做的,除了宮妃的,還有一件給蕭太後大年初一那日祭祀用的朝服。

據說朝服的正麵是用九百九十九個不一樣的福字繡成的鳳圖,白日裏鳳目是睜著的,到了夜裏將衣服平整的放在床上,鳳目則闔上。

這一件衣服,羽衣坊上乘的繡娘三十人,用了一個月才完成,衣服上所有的絲線,皆是用極品寶石研磨後染色,價值連城!

臘月二十日,所有宮裝和這一件蕭太後的朝服由紀餘弦親自檢驗後,被送進宮裏。

二十三小年,蘇九本想和母親一起過節,一大早宮裏卻來了人,接了兩人進宮。

宮裏已經被布置的張燈結彩,喜氣盈盈,禦花園中梅花盛開,團團簇簇,粉白相間,飄香十裏,更為年節添了一抹喜色。

蘇九和母親進了福壽宮,玉瓏和容貴妃還有一些宮婦誥命夫人都在。

蘇九是被昭平帝收為義女,蕭太後對她更是寵愛有加,宮人最擅長的便是見風使舵,對蘇家巴結奉承,熱情周到,完全將旁邊的玉瓏比了下去。

玉瓏端坐在一旁,看上去榮辱不驚,隻淡淡喝茶。

眾人吃茶聊天,說笑了一陣,突然一夫人道,“聽到羽衣坊給太後做了一件絕無僅有的朝服,初一那日恐怕臣妾們無福看到,不如今日太後拿出來,讓臣妾們開開眼!”

蕭太後盤坐在美人靠上,左右各有兩名宮人侍奉,聞言嗬嗬一笑,“這朝服啊,哀家也隻是聽說,到現在還沒看到!”

旁邊掌事姑姑道,“進貢的宮衣都還在尚衣局裏,宮人還未送過來!”

眾人頓時失望的唏噓。

玉瓏見狀,提議道,“朝服就在尚衣局裏,取的話也方便,不如現在派人去取來。”

“也好!”蕭太後笑了一聲,吩咐道,“那就取來,哀家正好也過過眼!”

“是,奴婢這就去!”掌事如姑姑道了一聲,告退出去。

玉瓏笑了笑,端著茶盞慢品。

屋子裏滿屋的婦人說著各自家裏的事,一個個不動聲色的攀比炫耀,語氣又拿捏的十分有分寸,讓人挑不出毛病。

蘇九實在是替他們累的難受,坐了一會,對著大夫人使了個眼色,一個人出了大殿。

一出門,立刻一陣寒氣鋪麵而來,蘇九穿著狐毛織錦繡花披風,風帽上的白色絨毛托著她精致白淨的小臉,清美中帶著幾分英氣,清卓又不失純淨,旁邊的宮女看著她都忍不住多看兩眼。

蘇九沿著回廊往外走,兩側都是盛開的梅花,梅枝自鏤空的紅木窗探進廊中,古香古韻,連蘇九這樣不懂情趣的人,都覺得格外風雅。

坐在一廊柱後,蘇九伸手摘了一朵梅花,隻覺這花清冷豔絕,極似那人。

正一個人遐想,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和宮女們的說話聲音。

“這衣服似比以前沉了許多!”其中一宮女道。

然後是去取衣服的掌事姑姑的聲音,“之前衣服被宮人不小心弄掉了一顆東珠,修補了三天才剛剛拿回來!”

“哦,怪不得尚衣局一直沒送來!”方才那宮女恍然的聲音。

兩人雙手小心翼翼的托著衣服,小聲談論著往內殿裏走。

蘇九坐在廊柱後,她身體纖細,整個人都被遮擋住,所以取衣服的兩人並沒有看到她,很快便遠去了。

空氣中有淡淡的熏香,應該是那衣服上飄散出來。

蘇九深吸了口氣,突然眉頭微微一皺。

香氣中,似還有一股別的味道,有些熟悉,然而又淡的幾乎讓人分辨不出來。

蘇九沉眉極力的思索,突然間瞪大了眼睛。

硝石!

混在熏香裏的味道是硝石!

她在幽州時有一段時間經常和趙雄窩在屋子裏研究他那暗器,所以對這個味道很熟。

隻是空氣中的硝石味道太淡了,又混在熏香中,才極不容易辨別。

衣服裏怎麼會有硝石的味道?

還故意用了熏香的味道遮掩!

這件朝服是羽衣坊進貢的、

蘇九臉色猛然大變,縱身而起,向著內殿奔去。

少女身形極快,若一道颶風掠過長廊,躍進大殿內,抬頭看去,隻見蕭太後已經將衣服穿在身上,兩個宮人正係上麵的扣子。

周圍站了一圈的婦人,正不遺餘力的誇讚。

玉瓏湊近,笑道,“這扣子都是東珠鑲嵌的,好精致!”

她一邊說著,伸手要去撫摸衣服上的扣子,袖子中亮光微微一閃。

蘇九心頭撲通一跳,麵露驚色,轉頭見旁邊宮女端著供掌事姑姑淨手的水盆。

衣服太貴重,宮女洗過手後才敢上手摸,剛剛淨手的水盆還沒倒掉。

蘇九衝過去,一把端了起來,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猛然向著玉瓏潑了過去。

“嘩”的一聲,一整盆的水,將玉瓏從頭到腳澆了個通透。

時間突然似凝滯,整個大殿內方才的喧嘩嬉笑聲似是正歡叫的鴨子被突然扼住了脖子,霎時間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著被淋成落湯雞一般的玉瓏,然後齊齊轉頭看向蘇九。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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