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也沒去跟著打仗,就是在軍營裏每天吃吃喝喝,跟那些士兵切磋切磋、”
阿樹話沒說完,女子突然伸臂抱住他,臉色緋紅,低聲道,“我想你了!每天都在擔心你!”
阿樹身體頓時僵住,嘴角咧的更大,伸臂緊緊抱住懷裏的女子。
在盤龍嶺的墓道裏,他其實害怕過。
以前的他,孑然一身,和伏龍幫的人在一起,生死都不曾懼怕,可是現在心裏有牽掛,那個時候他真的怕他死了,沒有人照顧她,怕別人再來欺負她。
趙珊抬頭睨他一眼,撇嘴,“就知道傻笑!”
阿樹猛的低頭在她眉心親了一口,緊緊將女子抱在懷裏。
趙珊垂眸一笑,心裏踏實下來。
天色漸暗,阿樹道,“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趙珊目光一閃,低聲道,“今晚我不回去了,家裏都已經交代好,我爹也安排了下人伺候!”
“啊?”阿樹一怔,“你不回去,你睡哪兒?”
趙珊臉色緋紅,羞惱的瞪他一眼轉過身去。
阿樹恍然,心裏雖喜,卻窘迫道,“這怎麼行?咱們沒成親,傳出去,你名聲就毀了!”
“我才不在乎!”趙珊低頭說了一句,咬唇道,“再說我們也也不是第一次、”
阿樹呼吸微重,卻仍舊猶豫,上次無人知道,可這一次,鏢局裏的人都知道她在他房裏。
她睡在他房裏的事傳出去,他自然無所謂,可她畢竟是個女子。
見阿樹不動,趙珊惱羞成怒,“難道你根本不想?那、我回去!”
不待女子轉身,阿樹一把將她抱起,大步往床上走,將女子往床上一扔,覆身壓上去。
“想!怎麼不想?做夢都在想!”阿樹笑了一聲,低頭重重吻在女子唇上。
趙珊伸手推他,“別,天還沒黑透呢!”
“這樣就黑了!”阿樹一把將床帳撩了下來。
趙珊身子嬌軟,抬手勾住阿樹的脖子熱情回應。
“趙珊,我們成親吧!”一陣粗喘中,男人真誠的道。
“好!”
宮裏的慶功宴一直到夜裏亥時未散,皇上高興,眾臣也隻能陪著。
蕭冽和南宮恕、以及其他將士都受了封賞,胡大炮將功贖罪,皇上不在計較他之前抗旨不尊的事,下了旨意,把他和南宮碧的婚事定在三月二十六日。
南宮老將軍微微皺眉,如今已入了三月,離成親還有不到一個月了。
他自是對胡大炮沒什麼意見,隻是怕他那女兒又任性不肯。
這一次胡大炮沒在發強,領旨謝恩。
宴席前列,昭王端著酒盞,目光閃爍,沒想到胡大炮沒死,竟然又回來了!
羅生到是死了、不過他死了對自己來說也是好事!
還有蕭冽,到是會找時機,不過去了一趟北疆而已,小小羌軍,隨便派個人都能完勝,看父皇
高興的樣子,好像他立了多大的功似的!
蕭敬不屑冷哼,將手中酒盞仰頭喝盡。
喬安在宮裏不便和胡大炮敘舊,找了個借口提前離席,急匆匆的回了家。
院子裏蘇九在等著他,兩人見麵一番激動,說了這兩個多月各自的情況,一直聊到深夜。
聽到蘇九在盤龍嶺墓道裏的遭遇,喬安睜大了眼,又是緊張,又覺得離奇,普通人一生可能也不會遇到這樣的事。
皇上高興,明日百官沐休一日,喬安也不急著回去睡覺。
等兩人起身時,天邊已經泛白了。
蘇九回房躺下,不覺得困倦,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枕頭下似有什麼東西硌著,蘇九探手拿出來,原來是在紀府偷出來的那本《品花舔香》,打開扉頁,那一行字清晰的映入眼睛。
吾與吾妻……
蘇九將翻開的書放在臉上,心裏酸澀澀的疼。
疼著疼著,便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次日一早,日上三竿了,蘇九睡的晚,此時還沒起床。
奶娘進來看看她醒了沒有,見蘇九騎著被子正呼呼大睡,地上落著一本黃皮封麵繪桃花的書。
“怎麼變得這麼用功了?大晚上還看書!”奶娘笑了一聲,把書撿起來,隨意的翻開了一頁。
親娘咧!奶娘看到裏麵令人麵紅耳赤的插畫,猛的將書闔上,一陣心驚肉跳。
她家小姐剛和睿王在一起就開始看這種書了,這是準備要嫁人了啊!
奶娘目露思忖,本來猶豫的心思更重的幾分。
看來就算要讓大夫人和蘇九相認,也要等蘇九做了睿王妃之後了。
生米煮成熟飯,蘇九就算是蘇月玖,也不可能做紀府少夫人了。
奶娘把書小心放在蘇九枕邊,輕步走了出去。
南宮老將軍昨晚回府以後,幾乎一夜沒睡,不知道該如何同自己的女兒開口。
上次隻是賜婚的旨意下來,南宮碧便哭鬧了多日,這一次連成親的日子都定了,她會不會想不開?
吃了早飯,南宮碧來請早安,南宮老將軍將她帶到書房,沉眉道,“碧兒,父親有件事要告訴你,你不許鬧,若是真不願意,父親再想辦法。”
南宮碧杏眸含笑,“什麼事,說的這麼嚴重?”
南宮老將軍咳了一聲道,“昨晚宮宴上,皇上下了口諭,要你和胡大炮三月二十六日完婚!”
南宮碧一愣,眼珠一轉,一抹紅暈悄悄爬上耳根。
“碧兒?”南宮老將軍以為她嚇傻了,忙喚了一聲,“別難過,其實胡大炮那孩子還是挺好的,沉穩踏實,為人忠厚。”
南宮碧低頭咬著唇,訥聲道,“這麼快嗎?”
還有不到一個月,她就要成親了?
這次換南宮老將軍愣了,自己女兒這反應不對啊!
“碧兒,你怎麼想的?”南宮老將軍試探的問道。
“父親放心,女兒出門一趟長大了,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任性!上次皇上已經發怒,我若再抗旨,這次還不知道會造成什麼後果。”南宮碧笑道。
南宮老將軍長長籲了口氣,他打了一輩子的仗,千軍萬馬前也沒怕過,最怕的就是這個女兒不高興,聞言頓時神色一鬆,“好、好,我的女兒果然長大懂事了!”
“那你好生準備,雖然時間倉促了一些,但為父一定不讓我的女兒委屈!”
“是,父親!”
南宮碧告退從書房出來,沿著遊廊往自己院子走,一路胸口直跳,因為要嫁人緊張。
但是的確再沒有了之前的難過和委屈。
少女看著廊外盛開的桃花,那一抹嬌粉倒影在眼中,也氤氳出了無限春情。
難道她已經喜歡上胡大炮了?
是因為他救了自己感動,還是喜歡?
少女手指繞著胸前垂下來的墨發,唇角輕輕彎起。
“碧兒!”
“碧兒?”
南宮恕從側廊走過來,喊了兩聲才見少女驚怔回頭,“啊?”
“一個人站在這裏想什麼呢?”南宮恕走過來,寵溺的笑。
南宮碧臉上一紅,忙回過頭去,低聲道,“沒想什麼,賞花呢,你看這花開的多好看!”
南宮恕站在她身側,看著團團粉白的桃花,本冷硬的心也似柔軟了幾分,他淡聲道,“皇上要你和胡大炮成親的事,你知道了嗎?”
南宮碧咬唇點頭,“是,父親已經告訴我了!”
看著少女模樣,南宮恕輕笑,這一對冤家,總算水到渠成了。
“可,是不是太快了?哥哥還沒成親呢,我到先嫁人了!”南宮碧皺著秀眉道。
“我早已過了娶妻的年紀,我若一直不娶,你豈不是被我耽擱了?何況這是皇上的旨意,不要多想了!”南宮恕麵容冷峻,五官深邃,抬手撫了撫少女的發頂。
南宮碧仰頭看著他,“哥哥,你有喜歡的人嗎?”
南宮恕微微一怔,喜歡的人?
腦子裏又閃出那日大雨中女子被衝刷過的清顏,或許那個時候有過心動吧。
隻是不敢多想,睿王對她情根深種,他怎麼可能去爭奪?
而且魏覃等人叫她少夫人,看來她和紀府長公子也有情怨糾葛,他實在不適合再去插上一腳。
這一抹心動,似雲過水上,落下淡淡暗影,卻隻能埋在心中。
也許有一日他會找一個和她相似的女子,也許會遇到一個和她大徑相庭的女子,以後的事,誰又知道呢?
“哥哥要出門嗎?”南宮碧問道,打斷了男人的思索。
“嗯,今日胡大炮和、蘇九他們定然又喝酒慶祝,我也過去瞧瞧,你呢,要不要一起去?”
南宮碧眼眸輕轉,之前和胡大炮雖又婚約,但兩人相處還算自然,如今就要成親了,她突然有些不知道怎麼麵對他?
好似,關係一下子變的曖昧而尷尬。
“我不去了,我答應了母親今日陪她一日,你去吧!”南宮碧彎眼笑道。
“好,那多陪陪母親,等你嫁了人,可就要離開了!”南宮恕笑道。
南宮碧臉紅了紅,推著南宮恕往外走,“說什麼呢?快走吧!”
南宮恕身姿挺拔,掃了一眼女子嬌羞的神色,唇角含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出門了。
南宮碧被他看的越發窘迫,待他走遠了,回眸一笑,腳步輕快的往母親院子裏去了。
南宮夫人聽說南宮碧和胡大炮的婚事到底定了下來,而且時間那麼短,一陣唏噓歎息,見自己女兒這次抵觸不像之前那樣強烈,才微微寬了些心。
雖然她之前對這門親事也頗多微詞,但已成定局,也隻好接受。
忙讓下人去羽衣坊找繡娘來給南宮碧量體做嫁衣首飾。
還有二十多日,所有的事都該著手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