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到昭王蕭敬的事,容貴妃總是知趣的退避,這一點和嫻貴妃大不相同,讓皇上很是讚賞。
蕭太後聞聲麵色不變,隻手中轉著佛珠淡聲道,“這母子二人著實心急了些?敬兒說他喜歡南宮家的女兒,他見過南宮小姐?哀家知道,這南宮家的小姐很少入宮的!”
皇帝眉頭皺了皺,默然不語。
“南宮家的女兒不可能嫁給任何一個皇子!”蕭太後端坐在矮榻上,轉動佛珠的手指一頓,擲地有聲的道了一句,隨即道,“過了中秋,給南宮家的女兒盡快擇個夫婿吧,免得敬兒心中惦記,隻顧兒女私情,沒了上進的心思!”
“是,兒臣明白了!”皇帝微微低下頭去。
此時容貴妃親自端了醒酒茶來給皇帝。
皇帝接了喝了半盞,見容貴妃轉身欲走,伸手拉住她手腕,抬手柔和笑道,“朕今日的確醉了,容兒便陪著朕回宮吧!”
容貴妃耳根染了一抹燭火色,淡淡點頭,“是!”
“好了,夜深了,你們都去休息吧!”蕭太後笑著起身,往後殿佛堂走。
容貴妃不放心的交代旁邊姑姑道,“好生侍奉太後,後半夜天涼,多加個碳爐,茶點熱湯也隨時備著。太後若是困了,便早點扶太後回去歇息!”
“是,貴妃娘娘,奴婢都記下了!”
皇帝看著容貴妃輕笑,目光不由的柔和下來,緊緊握著她的手腕往外走。
次日蘇九出門的時候,在院子裏正碰到範嬤嬤。
範嬤嬤一見到蘇九,下意識的躲在一旁的桂花樹後,假裝彎著腰正在撿桂花。
蘇九眸子一轉,淡聲道,“範嬤嬤?”
範嬤嬤渾身一顫,縮著肩膀走過來,幹笑道,“奴婢見過少夫人!奴婢見這桂花落了一地,想撿幹淨的曬了給少夫人釀桂花圓子,低著頭沒看到少夫人,還請少夫人恕罪!”
越是急著解釋越是說明心虛。
蘇九往旁邊幽靜處走去,低聲問道,“範嬤嬤,自打我進府,你便在我身邊侍奉,我對你可是一向信任的!”
範嬤嬤忙表忠心,“奴婢對少夫人也是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蘇九點了點頭,一臉沉重,“實不相瞞,奶娘雖是我帶進府的,但還不如範嬤嬤對我忠心,近幾日,我總覺得奶娘有事瞞著我,嬤嬤還要幫我多留心才是,以後嬤嬤便是我親信!”
範嬤嬤見蘇九要將自己當做心腹,頂掉奶娘的位置,心裏頓時一陣激動,目光微閃,看了看左右,湊近蘇九,
“奴婢的確有事向少夫人稟告!”
“你說!”蘇九挑眉看向她,一副鄭重信任的模樣。
“前幾日夜裏,奴婢看到奶娘偷偷的跟在送飯的下人身後進了景嵐苑!”範嬤嬤神神秘秘的道。
蘇九皺眉,不解的道,“奶娘去景嵐苑做什麼?”
範嬤嬤脫口道,“一準是揭發喬安是山匪的事!”
蘇九眸子猛的冷了下來,精致的麵孔上染了殺氣,眯眸道,“範嬤嬤如何知曉奶娘是去揭發喬安?”
範嬤嬤自知說漏了嘴,臉色一白,慌張道,“奴婢見奶娘鬼鬼祟祟,所以也偷偷跟了去,聽她和二夫人說的、啊!”
她話沒說完,猛然被蘇九扼住了脖子,雙眼睜大,驚恐的看著蘇九,手裏的竹籃掉在地上,黃花撒了一地。
“上次石花散的事你便挑撥我和奶娘,如今又想將自己做的事扣在奶娘身上,的確是看我太軟弱好欺了嗎?”
蕭冽和她說的時候她就懷疑是自己的院子裏出了內鬼,果然是這個刁奴偷聽到了她和紀餘弦的話,去二夫人那裏報信,今日被她一試探便漏了陷。
蘇九話音森寒,範嬤嬤臉色漲紫,呼吸漸漸困難,嘴裏發出嗚咽聲,雙目突瞪,不斷的掙紮。
蘇九漸漸用力,目光冷沉,扼著範嬤嬤的脖子將她提了起來。
範嬤嬤兩眼泛白,雙腳踢打,用力的掰著蘇九的手,一張驚恐的臉慢慢變成了青紫色,似馬上就要窒息而亡。
就在她身體漸漸軟下去的時候,蘇九猛的撒了手,順勢在她脖頸上一按,範嬤嬤撲通落在地上,一聲未出,頓時暈死過去。
“這般愛搬弄是非,下半輩子就不用說話了!”
蘇九眸光冷澈的瞥了婦人一眼,大步往外走。
出了出雲閣見到於老,蘇九道,“範嬤嬤那人我不喜歡,打一頓板子扔出府去。”
“是!”於老雖然驚訝,卻不多問,恭敬應聲。
“還有、”蘇九語氣一頓,猶豫了一瞬才道,“此事不必和紀餘弦說起,於老若一定要回稟,便照我說的話回他就是,我不喜歡這個奴才,所以不想留在身邊了!”
於老忙低下頭去,“老奴不敢,少夫人說不留便不留,隻要長公子不問起,老奴定遵少夫人之言,對此事絕口不提!”
蘇九知道於老忠心紀家,忠心紀餘弦,能這般,已經很不錯了。
過了中秋,天氣一天比一天涼起來,二夫人一直等著外麵喬安被皇上查出山匪削職的消息,然而一日日下去,似乎沒有任何動靜。
鳶兒想辦法見了紀澤,問起此事,紀澤不敢說沒做,隻支支吾吾道已經稟告給皇上了,大概皇上什麼都沒查到便不了了之了。
鳶兒將這話轉告給二夫人,二夫人氣的連摔幾個茶盞。
除了二夫人,紀餘弦也在等宮裏的消息,本做好了應對準備,然而宮中卻一日比一日安靜。
隻道紀澤並未按二夫人的囑咐去做,心裏不由的暗暗失望。
……
玉壺山下的趙家,因為新添了嬰孩,一家人著實忙碌起來,這忙碌中又帶著欣喜,趙升連上山砍柴也越發的有幹勁。
女人生了個男孩,取名趙實,結實平安的意思。
如今已經出了滿月,母子健康,趙升身上多了擔子,每日天不亮便去劉員外家做工,想趁著秋收多掙錢工錢,等到冬日的時候養一家老小的吃喝。
山中天寒,還沒到九月,天便冷了下來。
這日早上,剛過了卯時,天還黑著,趙升從被窩裏鑽出來,輕輕的穿了衣服打算出門做工。
“你等一下!”床上的女人被驚醒,將懷裏熟睡的孩子推了推,坐了起來。
趙升回頭憨聲一笑,“什麼事?”
昏暗中,女人臉色冷淡,問道,“你去給我家送信了沒有?”
趙升笑容一僵,卻道,“俺最近忙,走不開,本想托人去送,又不放心,等俺忙完這一陣,親自去阜陽!”
女人冷冷的瞧著他。
趙升心虛,怕女人再問什麼,一撩簾子忙閃身出去。
女子坐在昏暗中,聽到關門聲,男人腳步踢踢踏踏的遠去了,隻覺一股子絕望湧上來,似乎此時終於明白,趙升不會幫她了。
難道她要一輩子呆在這裏受窮受苦?
不!
決不!
以前是她懦弱,如今經曆了這麼多已然明白,一切還是要靠自己才能走出這虎穴。
女人臉上目光透著狠決,手緊緊攥著身下被子。
又過了兩日,劉員外家裏的一片地收完了,等著另一塊莊稼熟了再收,所以給趙升這些幫工放了一天的假。
趙升夜裏和婦人說了,不願閑著,打算明天上山去砍些柴去城裏賣。
天要冷了,城裏的大戶人家已經開始燒炭了。
婦人在如豆的燭火下做針線活,道,“我看你還是歇一日吧,柴不著急砍,家裏的米沒有了,我看你媳婦這些日子臉色不好,奶水也不如之前充足,你明日進城買些肉來,給她補補!”
提到自己媳婦,趙升立刻應聲,“是,好!那明日俺就進城!”
隔著一道簾子,女人在西屋裏聽著,黑暗中,目光輕閃。
夜裏趙升在院子裏衝了一下身子,又坐了一會,等著屋裏的女人差不多睡著了,才起身回屋裏去。
自從女人懷孕以後便不讓他再碰,他每日幹熬的難受,怕晚上忍不住碰了女人,又惹她喊叫,不僅吵醒孩子,更讓他娘跟著憂心。
而且他也怕女人又問起去阜陽的事,所以幹脆躲著她,等著女人睡著後再進屋。
夜色深了,山中一片黑寂,連綿的山巒似野獸一樣橫臥的大地上。
屋子裏早已都熄了燈,趙升估摸都睡著了,起身往屋子裏大步走去。
撩簾進了西屋,小心脫了衣服躺在床邊上,借著月色看了看女人清秀熟睡的臉,一張憨厚黝黑的臉不由的柔和下來,所有的怨氣都不翼而飛,滿足的拉了被子蓋在身上躺下去。
正要閉眼睡覺,突然被子一掀,女人鑽了進來,柔軟的身子靠在他身上,手探進他薄薄的汗衫內。
趙升一下子僵住,胸口砰砰的跳了起來,睜著眼睛看著床頂,僵直的身體一動不敢動,隻聽到黑暗中一陣陣喉嚨滾動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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