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九等著徐州那邊的消息,焦急中帶著幾分期待。
隻望一切進行順利。
這兩萬擔糧是救命的糧食,救徐州百姓的命,救喬安的命,鏢局的鏢師知曉其中利害,日夜兼程,快馬加鞭,用了僅僅十日,在這日傍晚糧車進了徐州城。
進了城天已經黑了,朱家的管事要鏢師先將糧食放在朱家糧鋪的後院裏。
一來天黑了,府衙的人都已經回家,沒人接收糧食,二來,如今徐州正亂,百姓饑餓,看到這麼多糧食萬一上前瘋搶,就亂套了,所以放在朱家糧倉裏,最是安全。
負責此次押運的是鏢局裏一個老鏢師,名叫瞿武。
瞿武聽那管事說的有道理,吩咐人押著糧車往朱家糧鋪的走。
朱家的糧鋪是徐州城最大的,後院糧倉數十間房屋,比官倉還要大。
馬車進了院子,管事找到瞿武,笑道,“這位爺,糧食放下,麻煩您將鏢師全部撤離,明日一早再來拉糧食。”
瞿武皺眉,“這是為何?”
管事道,“朱家糧倉有專門的人看管,是不許外人留夜的,萬一出了什麼事,不好分責任!”
瞿武道,“那如果糧食少了,缺了,我找誰?你們不信任我,我又如何信你們?況且這糧食本是交給我們鏢局押運的,沒交到徐州府衙之前,我們是主要的看護人,若出了事,第一個承擔責任的也是我們。”
管事笑道,“瞿爺您多慮了,糧食放在這裏,我擔保絕不會有事。”
瞿武想了想,道,“放在這裏要我們的人離開也可以,但請貴府管事給我們簽個字據,證明我們押了兩萬擔糧食放在朱家糧倉中,出了什麼事,和我們鏢局沒有任何幹係。否則,我們的鏢局的人肯定不能離開!”
“這、”管事微一猶豫,道,“也好,那我便和瞿爺簽個字據就是。”
兩人說定,吩咐下人拿了筆墨來,將事情寫明後,管事簽字,又找了徐州朱家糧鋪的大管事來簽了字。
管事將上麵的墨痕吹了吹,遞給瞿武,笑道,“瞿爺這次總可以放心了吧?”
瞿武將字據小心收起來揣在懷裏,道,“我找個客棧帶兄弟們住下,明日一早來押糧。”
“好,趕了十日的路,一路辛苦,瞿爺好好歇息一下,這糧食自有我們糧鋪的人看管,放一百個心!”管事說罷又取了五十兩銀子給瞿武,“瞿爺初到徐州,鄙人有事不便招待,這些銀子瞿爺拿去和弟兄們喝酒吧!”
瞿武看了看銀子,笑道,“這怎麼好意思?”
“噯,你我同行十日,一路也多靠瞿爺照顧,這些銀子就算鄙人孝敬瞿爺的!”管事將銀子塞到瞿武懷裏,滿臉堆笑。
“那恭敬不如從命了!”瞿武收了銀子,和管事道別,帶著鏢局的鏢師去尋找客棧。
管事看著瞿武等人離開,陰陰一笑,轉頭問道,“朱爺在信裏說的事都準備好了嗎?”
糧鋪的管家忙笑道,“您放心吧,咱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保證萬無一失,這些糧,咱們一夜不睡,第二日早晨保證原樣交到那些鏢師手中!”
“很好,時間緊迫,趕緊吩咐人開始動手吧!”
“是、是!”
糧鋪管家招呼人進了後院,將近上百人,卸糧的卸糧,拆袋子的拆袋子,動作熟練的開始分工幹活。
把其中一個倉門打開,見裏麵是整屋的細沙,細看之下,這些沙粒和普通沙子不同,是沙子攙了其他東西特製而成,又經篩子篩選過,沙粒和米糧一般大小,整袋的沙粒和整袋的糧重量也沒有太大差異。
糧鋪裏的夥計將從盛京運過來的糧分出一半來,攙上相等重量的沙粒,然後重新裝袋。
這樣一來,一萬擔的糧食,攙了一萬擔的沙粒,就變成了兩萬擔的糧。
而沒動過手腳的那一萬擔糧則進了朱家糧倉,成了朱家的,再加高了價格賣給百姓。
朱和城到底舍不得這一萬擔糧食,所以用此法,自己的一萬擔糧又回到他倉裏了。
糧食運到徐州,紀府的人不知道,朝廷也不知道,鏢局將糧交差,返回盛京,所有的事都神不知鬼不覺,朱和城沒費一粒糧便得了仁商救災的好名聲,算盤可謂打的精明。
而且一萬擔糧食押運到徐州,變成他們朱家的再賣出去,中間押運的費用都省了。
從失財到占了便宜,朱和城睡夢中都笑醒了!
過了二更天,朱家糧倉內燈火通明,夥計更是幹的熱火朝天。
從盛京來的管事和徐州的糧鋪管家在一旁監工指揮,喝著茶閑聊。
“朱爺一向可好?盛京的生意怎麼樣?”
“朱爺身體還好,生意也馬馬虎虎,最近盛京裏開了一個商行,裏麵賣各種東西,簡直比的上一條街,周圍的鋪子都被爭了生意,朱爺前段時間還為此上火。”
“關於這個商行,我在徐州也有所耳聞,這經營的掌櫃也算是個奇才!”
管事冷哼一聲,“一點微末伎倆,不足掛齒!”
“是、自是不如陳管事胸懷溝壑!”
“魏兄過獎了,您在徐州,掌管這麼多商鋪也讓兄弟敬佩的很,朱爺也常在我們麵前對您讚賞有加!”
“是朱爺抬愛!”
……
兩人正聊著,突然糧倉的大門被撞開,一行人呼啦闖了進來。
最前麵的赫然是盛京裏被皇上指派下來的欽差喬安,後麵跟胡大炮率領的一大隊兵馬,兩側竟是清龍鏢局押運糧食的鏢師。
正聊天的管事和糧鋪管家兩人臉色一變,噌的站起身來。
喬安走上前,也不看兩人,直接吩咐後麵的侍衛道,“把這些人都抓起來,攙沙的糧食不要動,這些全部都是證據!”
兩管事慌忙上前阻攔,道,“你們是誰,誰讓你們進來的,都不許動!”
喬安拿出文書往兩人眼前一亮,冷聲道,“本官是朝廷派下來的欽差,正調查賑糧裏攙沙的事,正好今日將你們抓個正著,不必多說,你們兩人也和本官走一趟吧!”
“原來是欽差大人,誤會,都是誤會,我們是怕糧食裏有沙子,正在往外挑選!”兩人嚇破了膽,驚恐解釋。
胡大炮帶著人將前門後門全部都封死,不讓院子裏的人趁黑逃跑。
喬安走過去,看著滿屋的沙子,和正將攙了沙石裝袋的人,抬手抓起一把糧食,冷笑道,“你們這是往外挑選?”
兩個管事雙膝一軟,撲通撲通跪下去,瑟瑟發抖
“官爺饒命!小的們也是奉命行事!”
“奉誰的命?”喬安冷聲問道,說罷對著一起來的文書使了個眼色。
那文書忙那筆記錄。
“小的們、是、奉朱爺的交代!”
克扣賑糧在大梁朝是重罪,是要殺頭抄家的,兩人不敢隱瞞,忙將朱和城供了出來。
喬安點了點頭,“好,隻要你們如實交代,本官自會向皇上說明,對你們從寬處理!”
“是、是,小的們全部都交代,隻求大人饒命!”
喬安不經徐州知府,和胡大炮連夜審問朱家糧鋪的人。
這些人被抓個現行,知道必死無疑,隻是死前想掙紮一下,要將功折罪,所以不需用刑,知道的就全部都說了。
按照糧鋪管事交代,徐州知府和朱和城勾結,朝廷發下來的賑災糧,全部被朱和城用那種特製的沙粒攙了一半進去,甚至是多半。
多餘出來的糧食放在朱家糧鋪裏高價販賣,所得利潤,和徐州知府四六分成。
朱家得四成,徐州知府得六成。
朝廷來的糧食本就不夠,又攙了一多半的沙粒,百姓根本吃不飽,隻得去朱家買糧。
而徐州知府從中得了暴利,對朱家做的事充耳不聞,有意庇護,才會造成徐州越來越糟糕的情況。
喬安知道參與此事的官員定不僅僅隻有徐州太守一人,單憑一個太守,不會有這樣大的膽子,然而這些朱家的管事知道的都說了,再逼問也沒有其他有用的信息。
如今喬安私密行事,拷問徐州太守是刑部的事,他也沒有那個權力。
等朱家的人全部交代完,喬安讓他們分別畫押,加上幹活的夥計,和兩個管事,畫押的人足足有幾十份。
喬安連夜寫了奏折,沒有通知徐州知府,直接將奏折和一部分畫押的證據讓侍衛快馬加鞭送去京城,送到皇上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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