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謝盈之死(3 / 3)

陳玉嬋看著地上蓬頭垢麵,滿身血汙的謝盈隻覺滿身寒意,悄悄出了門。

轉瞬間,屋子裏隻剩謝盈和紀餘弦蘇九三人。

謝盈抓住紀餘弦的袍角,精致的妝容早已變的狼狽不堪,涕淚橫流,哭聲大喊,“公子,妾身真的是冤枉的,真的是冤枉的!”

紀餘弦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唇角勾笑,淡聲道,“你不冤枉,想害我夫人,你有何冤枉?”

說罷,紀餘弦握著蘇九的手緩步向著門外走去,背影決絕,沒有絲毫憐惜。

謝盈愣在那,一時竟沒明白紀餘弦說的什麼。

蘇九轉頭看了一眼女人,目光深沉。

待門關上,屋子裏徹底安靜下來,隻剩謝盈一個人,她似乎終於明白了紀餘弦的意思,也終於明白了自己為何落的如此田地!

她癡心妄想著做紀府少夫人的時候,原來紀餘弦已經對她動了殺心!

那個曾經對她那樣溫柔的男人,竟然用這樣的方式逼她走上絕路!

謝盈躺在地上,眼淚湧出,嘶聲大笑,整個花廳裏都是她的笑聲回蕩,毛骨悚然。

回主院的路上,蘇九臉色沉淡,胸口並沒有因為謝盈的慘狀而有半分快意。

她見過打打殺殺血流成河,也見過人性的凶惡,可是她從來沒見過一個女人那樣絕望,骨子裏透出來的被心愛之人背叛的絕望。

情愛這種事,原來這樣可怕!

她知道謝盈是冤枉的!

今日的事,也讓她更清楚了紀餘弦的狠!

“怎麼了?”紀餘弦察覺到身邊女子有些不對,停下來撫了撫她發頂。

蘇九抬頭看著男人目光裏的溫柔繾綣,突然覺得有些陌生。

他也曾這樣看過謝盈吧?

而他又親手把那個女人推進萬劫不複的深淵裏。

用這種對女子來說最恥辱的方式!

“沒事兒!”蘇九低下頭去,抿唇淡聲道,“喝了點酒有些頭暈,想回去睡覺!”

“好,去吧,我還有些事需要處理,等下去陪你!”男人聲音低柔,俯身在蘇九眉心輕輕一吻。

蘇九下意識的躲避了一下,後退一步,“我先回去了!”

說罷轉身向著臥房大步走去!

紀餘弦站在那,斑駁的樹影落在身上,明滅閃爍,他眸中滑過一抹晦澀的光影,慢慢消失於沉寂。

蘇九緩步往臥房裏走,穿過遊廊,院子裏桃花已謝,落花如雨,漫天漫地的飛舞。

蘇九隻覺得心亂,停下看了片刻,繼續往前走。

迎麵錦楓正過來,看到蘇九側身讓到一旁恭敬請安,“見過少夫人!”

蘇九臉色淡淡,微一點頭,自錦楓身邊走過,擦肩的刹那,蘇九突然停下,問道,“上次棲鳳苑裏著火,是謝盈做的對嗎?”

錦楓一怔,隨即回道,“是!”

蘇九點了點頭,轉身而去。

剛走了兩步,身後錦楓突然開口,“少夫人!”

“還有事?”蘇九停步轉身。

錦楓身姿挺拔,靜靜的立在飛花之中,淡聲道,“少夫人可知、公子要殺謝氏為少夫人報仇,為了不將謝家的怨氣引到少夫人身上,才甘願頂上妾侍與人通奸的醜名!”

那般驕傲的人,當著所有人麵揭露自己的侍妾和侍衛私通,對於他來說,何嚐不也是一種恥辱!

蘇九心頭狠狠一震,

錦楓垂眸而立,麵色淡淡,說完轉身離開。

蘇九站在那,胸口情緒翻湧,愣怔不知所措,直到涼風裹著花瓣撲在身上,她似猛然驚醒,快步往書房裏走。

腳步急切,甚至用了內力。

遠遠的,蜿蜒的長廊對麵紅袍翻飛,男人向著這邊走來,神色不安,待看到她,腳步才緩下來,隔著落英繽紛,與她遙遙相望。

蘇九看著男人如玉的俊顏,眸光如泉水洗過一般的清亮,縱身向他奔去。

少女入懷,紀餘弦張臂緊緊抱住,

如墨的眸子裏染了水霧,唇角勾起一抹笑,若嬌花照月般惑人。

“蘇九”他在她耳邊低低喚她名字。

“嗯!”少女聲音輕軟,閉著眼睛應聲,耳邊清風徐徐而過,胸口情潮湧動,要將她淹沒。

紀餘弦輕輕吻著她的臉,低聲道,“蘇九,我想讓你知道,和我拜堂成親的人隻有你一個,隻有你是我的夫人,同我一體,榮辱共存!其她的人以各種方式進的府,並非我所願,我可以衣食無憂的養著她們,但誰若傷你,我必要她死!”

蘇九胸口脹滿,一時說不出話來,似一開口,便會泄露她此刻激狂的心跳。

半晌,隻有男人低沉的聲音在風裏回蕩,一下下衝擊她的心口。

待氣息稍稍平複,蘇九在他懷裏抬頭,調笑道,“娶我,也非你所願!”

紀餘弦鳳眸流光,深深的看著她,“如今,你已是我心頭之魔!”

入魔不自知,知時已無退路!

蘇九心頭微顫,似被螞蟻蟄了一下,癢麻難忍,仰頭吻在他下巴上,“紀餘弦,你對我這麼好,我突然不想離開了!”

紀餘弦凝著她嗤笑,“敢離開,上天入地,我定將你追回來!”

蘇九額頭抵在他胸口,低著頭唇角緩緩笑開。

當日府裏就派了人去謝家將事情說了明白。

謝侍郎一聽,直接氣暈過去,嘴裏直喊丟人!

大夫人坐在木椅上,身形都未動,隻撇了撇嘴,陰陽怪氣的嘟囔道,“賤人生的也是賤人!”

謝侍郎聞言眉頭一皺,厭煩的掃了大夫人一眼。

謝盈是庶出,她母親是謝侍郎的通房丫鬟,後來生下謝盈得了名分,一直備受寵愛,因此謝盈雖是庶女,在府裏卻也一向驕縱跋扈。

隻是出了這樣的事,謝侍郎恨不得親自將謝盈打死!

“是本官教女無方,改日一定登門親自向長公子賠罪!”謝侍郎對著紀府的人沉聲道。

來人是二夫人院子裏的劉嬤嬤,問道,“那貴府上什麼時候把謝氏接回來?”

與守衛通奸,紀府自然不可能再留著謝盈做小夫人了!

謝侍郎眉頭緊皺,“本官的臉麵都讓她丟盡了,她要是還敢回來,就自己回來吧!”

劉嬤嬤垂下頭去,“是,那奴婢就先回去了!”

“嬤嬤慢走!”

劉嬤嬤從謝府出來,回了紀家,先去蓮波苑將謝侍郎的話原封不動的告訴了謝盈。

謝盈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劉嬤嬤不屑的哼了一聲,扭身走了。

夜裏任芷兒醒了過來,看著自己脖子上包著厚厚的一層藥布,臉色陰冷。

謝盈真是臨死都不肯放過自己!

次日一早,任芷兒穿了一件高領的妝花裙,打扮的花枝招展去蓮波苑。

進了蓮波苑,下人都被調走了,芍藥被打發去了浣洗院,整個院子殘花枯葉,一片死寂。

走到臥房前,還未進門,任芷兒便高聲道,“姐姐,聽說你今日就要走,好歹姐妹一場,妹妹來送你一程!”

她一邊說著,伸手推門,門打開似撞在什麼東西上又被彈了回來,任芷兒下意識的抬頭,隨即臉色大變,尖叫一聲跌坐在地上,看著門後吊在房梁上謝盈慘白死氣的臉,雙眼一黑,頓時嚇暈了過去。

她身後丫鬟婆子忙跑過來,一邊攙扶任芷兒,一邊大聲喊道,

“謝氏自盡了!”

“來人啊!”

蓮波苑裏著實又熱鬧了一回。

蘇九聽到謝盈自盡的消息,微微歎了口氣。

紀餘弦轉眸過來,笑道,“怎麼,可憐她?”

蘇九歪著腦袋寫字,緩緩搖頭,“沒有!”

隻是沒想到謝盈那樣張揚的性格竟然會自盡!

“她是庶女,以這樣的方式回到謝家必然會被人恥笑排擠,恐怕會更不好過,此時死了,反而幹淨!”紀餘弦漫不經心的道。

蘇九睨了男人一眼,輕輕點頭。

聽說謝盈死了,謝家隻來了兩個下人,將謝盈帶走,聽說都沒進府,直接裝進一口薄棺裏送出城,埋在了荒山裏。

紀家二少夫人,謝氏,徹底消失了。

府中下人甚至不敢議論此事,似乎謝盈這個人從來都沒出現過。

隻是她的丫鬟芍藥要慘了些,都知道她是謝盈的人,和秦嬤嬤以前一起欺負浣洗院的下人,遭人怨恨。沒想到風水輪流轉,芍藥會被貶為地等下人,進了浣洗院,所受的苦可想而知。

有時候越是做苦力的人,心中苦怨越深,磋磨起人來更加心狠手辣。

任芷兒被嚇暈了以後,夜裏發了高燒,加上脖子上的傷,突然就病倒了。

一連兩日夜裏醒來嘶聲大喊謝盈來向她索命,鬧了的院子裏的下人人心惶惶。

二夫人怕事情鬧大,讓人請了道爺來做了法,又多派了幾個年長的嬤嬤去任芷兒身邊侍奉,夜裏才消停了些。

隻是任芷兒病情卻一日比一日重,纏綿床榻,後來連起床都費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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