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紀餘弦將紀家重新振興,甚至一躍成了大梁首富,這些本家有趕著上來巴結討好。
所以雖然謝盈隻是一個妾侍,這些本家的正夫人和嫡小姐卻不敢不敬,而對於蘇九,她們自然更不敢去得罪了!
那婦人說完端了酒盞要喝,卻被謝盈攔下,“噯!紀府最重規矩,怎麼能失禮,少夫人、”她轉頭看向蘇九,囂張的肆無忌憚,“勞煩少夫人替妾身陪個酒吧!”
蘇九冷冷瞥她一眼,這女人現在蠢的已經不值得她動手了!
桌案下,紀餘弦伸手握住蘇九的手,端起酒盞,“夫人她身體不適,由我來飲這杯酒,不算失禮吧!”
那婦人忙笑道,“公子客氣!”
說罷
喝了酒,忙帶著女兒退下。
謝盈見紀餘弦護著蘇九,目中閃過一絲不悅,隻不敢當著紀餘弦表露,傾身為紀餘弦倒酒,嬌羞道,“公子可知盈兒今日為何不能飲酒?”
紀餘弦笑意淺淺,“難道盈兒風寒還未好?”
“當然不是!”謝盈嬌笑一聲,咬著唇,羞澀道,“今日盈兒生辰,有一份驚喜想送給公子!”
蘇九端著茶轉眸看著謝盈害羞喜悅的臉,眉梢微微一挑。
“哦?什麼驚喜?”紀餘弦鳳眸流轉。
此時眾人全部都轉頭看了過來,二夫人見謝盈這般扭捏欣喜,心中咯噔一下,身體微僵,難不成謝盈懷了身孕?
被眾人看著,謝盈越發羞澀,垂眸含怯,低低道,“妾身懷了身孕,已經一個月了!”
二夫人手掌猛的攥緊,眉頭似要皺起,又極力的忍著,眉眼一陣微微顫動。
周圍來賀壽的人立即含笑欲上前道喜。
然而,道喜的話還未說出來,就見主位上紀餘弦唇角的笑容隱去,眉目冷淡,“一個月?”
謝盈低著頭,尚未發覺男人的異樣,依舊嬌怯道,“是,大夫人剛剛診過脈,已經一個月了!”
紀餘弦目光涼涼掃過她的臉,淡漠道,“可是我這個月根本沒進你房中,你怎麼懷的身孕?”
謝盈一愣,倏然抬頭,震驚的看著紀餘弦,“公子、”
紀餘弦霍然起身,鳳眸冷厲,“背著我同別的男人私會,懷下虐種,竟然還想瞞天過海,向我邀功,你好大的膽子!”
謝盈臉色頓時變的煞白,惶恐搖頭,“不、不,這孩子就是公子的!”
突生這樣的變故,眾人都愣在那,稍稍退後一步,賀喜的話和驚愕一同咽在喉嚨裏,方才熱鬧喜慶的氣氛全無,空氣似突然凝結了一般。
二夫人卻緩緩鬆了口氣,麵色冷淡,起身威嚴喝道,“盈兒,餘弦對你一直寵愛有加,你怎麼能做下這種糊塗事?”
謝盈此時腦子裏一片空白,隻搖頭,“沒有,我沒有!”
紀餘弦瞥了謝盈一眼,冷聲喝道,“來人,馬上查奸夫是誰!”
“是!”錦楓帶著幾個護衛在門外回話。
謝盈惶惶不知所措,一把抓住紀餘弦的袖子,“公子,您這一個月頻頻到妾身房中,這孩子怎麼會不是你的?妾身決沒有背叛公子!”
“我日日歇在主院裏,何時去過你房中?”紀餘弦抽出袖子,語氣涼薄。
謝盈看著紀餘弦冷厲的目光真的傻了,怎麼回事?
紀餘弦說他沒有去過她房中,那日日同她交歡的男子是誰?
突然一股絕望和驚恐的寒意自腳底湧上來,謝盈踉蹌後退,看著眾人探尋鄙夷的目光,似被人當眾狠狠抽了一巴掌,羞恥難當。
突然看到任芷兒,謝盈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的撲過去,一把抓住她的手,“好妹妹,你可以給我作證,去我房中的是公子,我的孩子也是公子的對不對?你快告訴大家!”
任芷兒皺眉看著她,“姐姐,你說公子日日寵幸你,懷了身孕,我還替你高興,原來,你竟背著公子同別人私通,你怎麼做這種對不起公子的事!”
謝盈猛的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著她,身體變的冰涼。
此時錦楓回來,手裏抓著一男子,看穿著應該是府裏的侍衛,撲通一聲跌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錦楓上前,將一女子的貼身褻衣遞上,淡聲道,“回公子,屬下在此人房中翻出此物,他已經將和二少夫人私通之事供認不諱,請公子定奪!”
謝盈看著自己的東西,眼淚奪眶而出,死死的盯著地上跪著的男人,惶恐搖頭,“不、不可能!”
紀餘弦瞟了一眼那水紅色的褻衣,看著地上的人,冷聲道,“你說!”
“是!小人全部都交代,求公子饒命!”男人高大的身體伏在地上,慌張開口,“那日小人喝醉了酒,誤入二少夫人房中,二少夫人沒有推拒,於是、於是”
他語氣一頓,繼續道,“那一晚以後,小人鬼迷心竅,夜夜偷入二少夫人房裏。”
眾人倒吸了口氣,目光閃爍,在男人和謝盈身上打量。
謝盈則完全聽傻了,呆呆的愣在那。
任芷兒道,“你夜夜去蓮波苑,二少夫人是把你當成了公子不成?”
男子訥訥道,“開始時的確不知道小人是誰,後來知道後,小人向二少夫人求饒,二少夫人讓小人不要將此事宣揚出去,還讓小人夜裏繼續過去,直到、直到二少夫人懷了身孕。她說、”
“她說什麼?”二少夫人戾喝一聲。
男人立刻伏下身去,瑟瑟道,“二少夫人說隻要她懷了身孕就是紀府的長子,母憑子貴,她就可以做紀府的主母!”
他話音未落,謝盈猛的撲過去,雙目圓瞪,瘋了一樣往他身上撲打,“你騙人!我從未說過這樣的話!去我房中的明明是公子!是誰指使你,是誰指使你害我!”
說罷她惶然轉頭,指著任芷兒,“是她指使你的!”
“還是蘇月玖!”
女人歇斯底裏,形同癲狂。
二夫人上前一步,揚手,“啪”
重重的一巴掌甩在謝盈臉上,謝盈被直接打翻在地。
“同人苟且,還妄想魚龍混珠做紀府的主母,謝盈你好歹毒的心,好大的膽子!”二夫人厲聲叱喝。
謝盈捂著臉,淚流滿麵,痛聲大哭,爬到紀餘弦腳下,“公子,妾身是冤枉的,妾身真的是冤枉的!那男人妾身根本不認識,他故意要害妾身,公子您一定為妾身做主啊!”
任芷兒悠悠一歎,“姐姐真是好糊塗,公子那般寵愛你,有身孕還不是早晚的事,何必如此?”
謝盈猛然轉頭,通紅的眼睛瞪著任芷兒,“是你、就是你!是你要害我!”
說著張牙舞爪的向著任芷兒撲去。
任芷兒向蘇九身後一躲,“少夫人救我,二少夫人她瘋了!”
謝盈確實是瘋了,從懷有身孕要給紀餘弦驚喜,做著即將成為紀府主母的美夢,突然便被扣上了私通的罪名,一下子墜入地獄,她無法接受這樣的轉變。
而且最令她絕望的是,她肚子裏的孩子的確不是紀餘弦的,夜夜同她歡好的男子也不是紀餘弦,這樣的認知更讓她悲痛欲絕。
此時她認定了是任芷兒害她,拚了命的想和任芷兒同歸於盡。
見謝盈神智癲狂,紀餘弦眉心微微一蹙,一把將蘇九扯到自己身後,謝盈便直直撲在任芷兒身上,張口便對著她脖頸咬下去。
任芷兒嘶聲慘叫,用力的撲打謝盈。
謝盈發鬢散亂,麵容癲狂,如同惡鬼,緊緊咬著任芷兒不放,血噴濺出來,濺了她滿臉。
眾人惶恐後退,驚懼的看著謝盈。
紀餘弦握著蘇九的手,冷眼在一旁瞧著。
二夫人見勢不妙,怕出了人命,忙對著錦楓道,“快,快去抓住謝盈!”
錦楓看向紀餘弦,見他微一點頭,才招呼兩個守衛上去,控製住謝盈。
任芷兒脖頸間血肉模糊,兩眼一翻,頓時暈了過去。
謝盈滿嘴的鮮血,嘴裏發出嗚咽的聲音,搖頭奮力掙紮。
“快把三少夫人帶回去,讓府醫去診治!”二夫人吩咐任芷兒的丫鬟。
小丫鬟也嚇傻了,此時聞言方回身,忙攙扶的任芷兒回去。
紀餘弦麵色寡淡,波瀾不驚,狹長的鳳眸裏滿是冷漠和涼薄,淡聲道,“謝氏同人私通,人證物證確鑿,暫時關在蓮波苑中,通知謝家後再做定奪!”
謝盈撲倒在地上,放聲大哭,“不、我沒有!我沒有私通,我是冤枉的!”
謝盈私通的事幾乎已經成定局了,在旁人看來,謝盈平時心高氣傲,對少夫人不敬,一直妄想取而代之,所以做的這一切也在情理之中。
“奸夫奸淫謝氏,罪不可恕,馬上拖出去打死!”二夫人指著地上的男人。
錦楓恭敬回道,“謝家人沒來,他還需要作證,請二夫人暫且留他一命!”
二夫人氣的臉色發白,點了點頭,“說的也對,那先關進柴房裏!”
“是!”錦楓讓人將那男子拖下去。
其他賓客本來參加謝盈壽宴的,沒想到竟遇到這樣的醜事,驚心未定,不敢再留,此時紛紛告退。
二夫人貌似氣的不輕,也由人攙扶著回自己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