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白家,喬安道,“酒樓這段時間有沒有什麼事?”

蘇九笑道,“沒事,一直都是長歡在這看著,長歡現在已經可以看賬本了!”

“是嗎?”喬安欣慰一笑,連連點頭道好。

“還有五日就是科考,安爺不必再管酒樓裏的事,我另外買了個院子,周圍清淨,專門給你讀書用!”蘇九道。

喬安心裏暖意洋洋,知道和蘇九也不必說感激的話,隻重重點頭,“好!”

次日一早,蘇九帶著喬安去看院子,兩進的格局,後院有一魚池,有假山涼亭,院子裏有幾顆梨樹,正開的如火如荼,清風一掃,落英繽紛,淡香襲人,雖比不上府門大院的富麗堂皇,但別有一番清幽雅致之美,正適合喬安這個讀書人。

“我打聽過了,周圍都是一些城中貴族的別苑,平時不怎麼住人,所以很清淨。”蘇九站在亭子裏,回頭一笑。

喬安走上前和蘇九並肩站在一起,看著簇簇梨白,淡聲道,“九爺,若沒有你,我也許早已不知死在了何處被野狼果腹,您的大恩,我隻說一次感激的話,此生不忘!”

蘇九轉頭,笑的明洌清澈,“祝安爺高中!”

喬安鄭重點頭,“定不負九爺所望!”

五日的時間轉瞬即過,二月初九這日,從各地來的學子紛紛進入貢院,進行三場,為期九天的會試。

蘇九和阿樹長歡三人齊齊來送喬安進考場。

喬安背著糧食口袋,和三人揮手道別,經大門外的侍衛搜查後進入貢院。

這九日,每個參加科考的人吃喝拉撒都在那獨自的一間房子中,日夜顛倒,黑白不分,出來時,死的,瘋的,什麼樣的都有。

即便是喬安出來時,也是臉色青白,頭發蓬亂,渾身狼狽不堪,不過精神很不錯,看到蘇九幾人緩緩一笑。

蘇九三人也不問他答卷寫的如何,帶喬安回家,先讓他洗澡換了衣服,備了酒菜為他壓驚。

的確是壓驚,這封閉的九日,見過,經曆過的恐怕和這一輩子經曆的也差不多了。

放榜那一日,盛京城中人山人海,擁擠喧鬧,街上大哭或者大笑的人比比皆是,人們都見怪不怪。

長歡和蘇九擠在人群裏,尋找喬安的名字。

幾乎不用特意尋找,榜單第三名就寫著,徐州樂陵喬安。

一甲第三名,蘇九和長歡欣喜若狂,幾乎是一路飛奔進喬安住的院子向他報喜。

喬安再如何淡定自若,此刻也不禁露出激動之色,三人正高興,大樹飛奔進來,大呼道,“安爺中了!中了!”

眾人齊聲大笑!

此時紀府也是一團喜慶,恭喜祝賀的人絡繹不絕。

紀家二公子紀澤,會試第一名,高中會元!

二夫人高興的又是拜佛又是拜祖宗,一會哭一會笑,幾乎歡喜瘋了!

紀澤卻平靜的很,迎接了幾波家族中的長輩,便又回自己房裏去看書了。

紀餘弦應酬了一會兒,讓於老留下,獨自回了主院。

他知道喬安也在榜單上,而且是一甲前三名,蘇九今日定會為喬安慶祝夜裏不回來吃飯了,說不定還會喝的醉醺醺回來,紀餘弦眉頭皺了皺,吩咐奶娘煮了醒酒湯備著。

夜裏蘇九回府,的確帶了滿身的酒氣,奶娘將醒酒湯給蘇九端過來,低聲道,“小姐,昨日夜裏咱們棲鳳苑的冬雪掉進了湖中淹死了,今天早上才被人發現。於老帶人查看了一下,說是冬雪夜裏出去小解滑入荷花湖中,大概是一口嗆了嗓子,所以連喊叫都沒有!這冬雪家裏沒什麼人,早年是簽的死契,所以於老讓人備了一副薄棺抬出城葬在亂墳崗了!”

蘇九手裏端著醒酒湯,眸子緩緩一眯,冬雪?半夜小解落水而亡?

奶娘繼續道,“還有一件事,前兩日浣洗院的秦嬤嬤家裏的兒子突然發了財,她辭工不做了,誰知她賊心不改,臨走之前偷了幾件值錢的衣服藏在包袱裏,半路上遇到大風,她腳下不穩絆倒在地上,暈過去包袱裏的衣服散開刮在她臉上,竟將她活活悶死了,你說這事蹊蹺不蹊蹺?”

蘇九卻聽的心生疑竇,冬雪、秦嬤嬤……一個是棲鳳苑的,一個是浣洗院的,都和她有些過結,竟然接連都死了!

她突然想起棲鳳苑著火那日,浣洗院的那丫鬟曾經拿了一件披風給她,隱隱說過是秦嬤嬤讓她送來的。

難道棲鳳苑失火和冬雪、秦嬤嬤有關係?

紀餘弦說會為她報仇,如今已經行動?

冬雪和秦嬤嬤在府裏兩處,平時沒什麼來往,如何合計害她?幕後必還有人指使,幕後之人是誰?

紀餘弦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幕後的人才不讓她動手?

蘇九胡亂猜測著,本想去問問紀餘弦,想了一下還是忍住沒去,既然紀餘弦不讓她插手,那她就繼續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會試後便是殿試,喬安晨起進京麵聖,日暮方出宮,出來後長長籲了口氣,此生能上進殿得皇上親口考問,做得天子門生,也不枉苦讀幾十載了。

出來後,長歡比喬安更興奮,一直在那問皇宮什麼樣,皇上長什麼樣,凶不凶?

喬安笑著,一一給他解答。

喬安三日後發榜,喬安仍舊是第三名,中了探花!

狀元郎是紀府二公子!

這一屆的狀元、榜眼、探花三人中除了榜眼已過四旬,紀澤和喬安都還年輕,皇上大悅,欣喜大梁國才子年輕有為,特賜三人一同遊街,以勵世人,也衝一衝最近因為戰事朝中低迷的氣息

遊街時三人頭戴金花雙翅烏紗帽,身穿大紅袍,騎金鞍紅鬃馬,鑼鼓兵差在前麵開路,前呼後擁,好不威風!

這一日盛京城中萬人空巷,大街上人山人海,男女老幼都出來看熱鬧,自發的敲鑼打鼓,為三人慶賀!

蘇九長歡阿樹擠在人群裏,探頭向著前麵張望。

鑼鼓聲越來越近,已經能看到前麵開路穿著紅衣的官差,舉著“肅靜”的大牌子,後麵紀澤是第一個,騎在高馬上,豐神俊朗。

隔著三丈,他後麵榜眼,是個四旬上下的男子,留著兩撇胡子,滿臉春風得意。

榜眼後麵才是喬安,喬安長相本就周正俊雅,今日越發的精神,淺笑中帶著謙和,平易近人。

“快看,安爺!安爺!”阿樹激動的跳起來大聲喊叫。

映著陽光,蘇九眼中也盡是興奮的笑意,如同自己得償所願一般高興。

“要是大炮在這裏就好了!”長歡笑著笑著突然皺起了眉頭。

如今大炮已經走了快一個月,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蘇九去南宮府打聽過一次,隻說南宮恕帶領著兵馬已經到了城了,隻說還沒有其他消息。

阿樹臉上笑容一僵,抬手在長歡肩膀上拍了一下,“這大喜的日子高興點兒,別惹大當家的心煩!”

長歡忙看了蘇九一眼,立刻咧嘴笑道,“對,今天是安爺大喜的日子,也是咱們伏龍幫大喜的日子,應該高興!”

說罷立刻又跳起來,對著喬安招手。

喬安自然也看到了他們三人,回頭淺笑,笑意深深。

三日後是登科宴,皇上在宮中設登科宴,專門宴請這些新科進士。

恰逢那一日也是皇太後的壽辰,因此前殿後宮一起設宴慶祝。

登科宴的前一日,宮中後妃去給皇太後請安,坐在一起閑聊。

皇後是大皇子豫王之母,下麵分別坐了二皇子昭王之母嫻貴妃,三皇子睿王之母容貴妃,以及其他宮中受寵的女子。

蕭太後穿著紫棠色繡四喜扶手圖,領口和袖口都用金線滾了祥雲圖案,頭發半白,戴著金鑲玉鳳簪,眉目慈和,精神矍鑠。

嫻貴妃鳳目明豔,保養姣好,絲毫看不出已經四十的年紀,開口便笑,“先給太後道喜了,今天臣妾要趕頭一份,免得明日人多太後早就把臣妾忘到一邊去了!”

旁邊皇後端著茶暗暗瞥了嫻貴妃一眼,對於嫻貴妃的八麵玲瓏露出不屑,低眉喝茶。

蕭太後溫和一笑,“你這麼鬧,哀家忘了誰也不可能把你忘了!”

底下坐著的幾個嬪妃紛紛附和跟著低笑。

“昨日皇上還告訴臣妾來您這裏請安少說話,免得吵著太後休息,臣妾還說太後喜歡熱鬧,沒想到果真被嫌棄了,臣妾好傷心啊!”嫻貴妃嬌嗔了一聲,癟著嘴做傷心狀。

其他嬪妃都跟著笑,唯有皇後端著茶杯的手微微發白,昨日皇上在她宮裏用的飯,飯後說要去禦書房批奏折,原來是去了嫻貴妃的華林宮!

“你們瞧!哀家都沒說什麼,怎麼就成了嫌棄她了?”蕭太後搖頭失笑。

“貴妃娘娘分明是和太後您撒嬌呢!”妤昭儀柔柔笑道。

此時容貴妃端了茶來,雙手遞給蕭太後,柔聲道,“太後,最近下雨潮氣重,昨夜您沒睡好,臣妾今日特意在茶裏加了一些丹參,您試試看!”

容貴妃麵容清美,氣質溫柔寧靜,一開口,似整個浮躁的福寧宮都靜了下來。

“好!昨夜哀家沒睡好,你也陪了哀家半宿,今天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

“回去也睡不著,不如來伺候太後。”容貴妃端莊笑道。

“好孩子!”蕭太後看著容貴妃目光越發的柔和,端著茶盞抿了一口,淡淡點頭,問道,“冽兒呢?這兩日怎麼不見他?”

“昨日冽兒進宮請安,本要來福寧宮,誰知道半路又被皇上叫去禦書房了,大概是有事交代。”容貴妃淡淡道。

蕭太後欣慰一笑,“冽兒他性資敏慧,他父皇喜歡他,多讓他做事曆練也是好事!”

容貴妃點頭,“是,臣妾也是這樣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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