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九恨恨的盯著男人的背影,
奸商!
兩人回到書房,蘇九一眼便看到書案上的畫卷,打開後直覺這畫不是凡品,氣勢磅礴的青山,煙波浩瀚的江河,山亭古鬆,漁夫唱晚,細節處細致入微,栩栩如生。
“喜歡嗎?”紀餘弦問道。
“嗯。”蘇九點頭。
“如果畫和銀子都在你麵前,你更喜歡哪個?”紀餘弦調笑問道。
“銀子!”蘇九想也不想的回答。
當然是銀子,銀子可以買吃的不用挨餓,畫卻不行。
紀餘弦了然輕笑,一副就知道你會這樣選的模樣,淡聲道,“明日你拿著這副畫去城中的盛宇當鋪當了。”
“當了?”蘇九一怔,“這麼好的畫為什麼要當了?”
他又不缺銀子。
“我自有用意,你直接去便可。”
“當多少銀子?”蘇九摩挲著畫軸問道。
“隨便要,隻要你開口,當鋪的掌櫃一文錢不會往下壓。”紀餘弦眉眼含笑,妖嬈惑人。
蘇九挑眉,越發好奇,這是賣的什麼關子?
“我幫你,有什麼好處?”蘇九倚在桌案上,雙手環胸,歪頭看著男人。
“不管當了多少銀子,你我三七分成,如何?”紀餘弦淺笑。
“成交!”
蘇九頓時眉眼生花,這幅畫一看就很值錢,她跑個腿就能分三成,這麼好的事簡直是天上掉銀子!
次日一早,盛宇當鋪剛開門迎客,一麵容清俊的少年走了進來,手裏拿著一副畫卷。
當鋪二掌櫃上前,客氣笑道,“公子,要當畫?”
蘇九微一點頭,“家裏急需銀兩,有畫一副,勞掌櫃的看看。”
“好說,咱們盛宇當鋪是紀府的鋪子,價格公道,從不欺客!”二掌櫃四旬上下,留著山羊胡,一邊說著,一邊將畫接了過來,緩緩展開,麵色頓時微微一變,抬頭看向蘇九,“小公子貴姓?”
“蘇。”蘇九淡聲道。
“聽口音蘇公子不是靖州人吧?”二掌櫃再次探尋問道。
“這和我當畫有關係嗎?”蘇九反問一句。
“沒,隨便問問!”二掌櫃訕訕一笑,看著畫道,“這是吳老的畫。吳老傳世的畫很少,鄙人學識淺薄,無法判斷真假,請蘇公子隨鄙人移駕內堂,讓我們大掌櫃幫您看看。”
蘇九點頭,“前麵帶路!”
“是,請跟我來!”二掌櫃言語間多了幾分客氣,帶著蘇九往內堂走。
側麵一道小門,進去後便是內堂,擺著紅木桌椅,畫屏香爐,布置的奢華文雅,一看便知是招待一些大主顧的。
“蘇公子請稍等,我這就去請我們大掌櫃過來!”二掌櫃說著,讓下人上茶,將畫小心還給蘇九,隨即半躬著的腰快步往後院走。
後院就是當鋪大掌櫃住的院子,不過片刻,門打開,一穿深藍緞子袍,身形精瘦的男子走了出來,先看了蘇九一眼,拱手笑道,“蘇公子!鄙人姓朱,是當鋪的掌櫃。”
蘇九起身,“掌櫃的好!”
“聽說蘇公子要當畫,可否讓老朽看看公子的畫?”朱掌櫃麵上帶笑,目閃精光。
“自然!”蘇九道了一聲,將畫遞過去。
朱掌櫃連忙將畫打開,頓時一怔,臉色由紅轉白,由白轉青,幾番變化,才抬頭,波瀾不驚的笑道,“蘇公子是哪裏人?”
蘇九道,“阜陽人。”
“公子口音不像是阜陽的。”朱掌櫃淺笑問道。
“跟著東家自小各地跑慣了,口音也變的雜亂。”蘇九漫不經心的道。
“哦!”朱掌櫃眸光閃爍,試探的問道,“吳老的畫極是難得,敢問蘇公子這畫是哪裏來的?”
蘇九頓了一下,才淡聲道,“不瞞朱掌櫃,這是我家老爺的,一個月前花了大價錢買的,幾日路過靖州,突生變故,急著用銀子才讓我拿來當。”
說罷,蘇九問道,“這畫是真的嗎?”
“是,是真的!”朱掌櫃幹笑一聲。
這畫自然是真的,兩個月前還在當鋪裏,後來被他用一副假的調換後,送給了曲文昌。
沒想到,曲文昌竟然給賣了!
他恍然想起,一個月前,曲文昌的確去過一趟阜陽。
朱掌櫃麵上不動聲色,隻淡笑問道,“蘇公子這畫想當多少兩銀子?”
蘇九伸出一個手指頭,“一萬兩!”
既然隨便讓她開口要了,她當然不能要少了!
朱掌櫃臉色一變,暗暗咬牙,卻不得不吩咐道,“馮掌櫃,給這位小公子寫當票,拿一萬兩銀票。”
二掌櫃偷偷瞄了朱掌櫃一眼,點頭應是,“蘇公子,請隨我來吧!”
蘇九抿唇一樂,“多謝朱掌櫃!”
說罷,和二掌櫃往外麵去了。
蘇九人一走,朱掌櫃臉色立刻沉了下來,手掌握著畫卷,眉心鐵青。
一盞茶後,二掌櫃的從前麵回來,低聲道,“人走了!”
朱掌櫃抬手在桌案上重重一拍,咬牙道,“好你個曲文昌!”
二掌櫃籠著手,皺眉道,“朱爺,這事不對啊,曲管事最愛書畫,吳老的畫如此難得,他怎麼會把畫給賣了?”
這畫本是當鋪的,朱掌櫃為巴結曲文昌,偷偷將畫當賀禮送給了他。
誰知曲文昌竟將畫給賣了。
這事若是被紀府知道,自己這掌櫃不但當不了了,不僅會被逐出紀府,而且在這一行裏名聲也臭了,再無人敢用他。
這曲文昌分明是害他啊!
聽到二掌櫃的話,朱掌櫃臉色越發難看,哼聲道,“他愛畫,他更愛銀子,還跑到阜陽去賣畫,今日這少年若是將畫送到別的當鋪去當,明日長公子就得找上門來!”
吳玄的畫極其難得,出世自會引起注目。
“今日這一萬兩銀子不能在當鋪的賬麵上走,我自己拿銀子填補虧空。”朱掌櫃心疼的道。
如今紀餘弦就在靖州,這麼大一筆銀子的出入,很容易出現漏洞,隻有他自己將銀子補上,畫重新入庫,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一萬兩銀子啊!
朱掌櫃心疼的直嘬牙花子,心中更恨曲文昌。
蘇九這邊白得了三千兩銀子美滋滋的回了別苑,當然,她要是知道紀餘弦白得了七千兩估計就笑不出來了。
時間一晃,蘇九和紀餘弦來靖州已經兩日,紀餘弦白日裏或在別苑裏,或去那些商鋪裏查賬,和之前紀府來查賬的人並無兩樣。
蘇九則每日在書房裏習字,偶爾也出去轉轉,買些新鮮玩意帶回來,等著帶回盛京給長歡奶娘他們。
離蘇九去當畫隔了兩日,紀餘弦派人將當鋪的朱掌櫃請了來。
朱掌櫃因為那畫的事本就心裏不安,來了以後見紀餘弦單單請了他一人,越發的心虛。
紀餘弦麵上卻看不出什麼異色,隻拿了一賬本交給他,淡聲道,“這是曲管事之前派人送到盛京的當鋪細賬,你帶回去對一下,看有沒有錯漏的地方。”
“是、是!”朱掌櫃雙手接過來,恭敬後退。
“回去吧!”紀餘弦笑道。
“告辭!”朱掌櫃見並沒有問畫的事暗暗鬆了口氣,不動聲色的抹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抬步往書房外走。
剛一出門,迎麵曲文昌正好要進門,兩人打了個照麵,心裏都是咯噔一下。
朱掌櫃記著畫的事,對曲文昌自然是心有怨懟,平時臉上掛著的笑都淡了幾分。
曲文昌則是納悶朱掌櫃怎麼會一個人來找紀餘弦,而且手裏還拿著賬本,不由的便心生揣測。
門開著,也不便多寒暄,兩人互相問了個好,擦肩而過。
曲文昌進門之前,斜眼用眼尾掃了朱掌櫃的背影一眼,眸子微沉。
進了書房,曲文昌恭敬請安,“見過長公子!”
“曲叔,有事?”紀餘弦慵懶的靠在椅背上,抬眸淺淺笑道。
“沒什麼要緊事,您看您來靖州也三天了,還沒去過老奴家裏,今日晚上老奴家中設宴,請長公子賞臉!”曲文昌客氣道。
紀餘弦眸子一轉,笑道,“好,今晚我帶著夫人一定去!”
“是,老奴恭候長公子大駕!”曲文昌笑道了一聲,告辭離開。
紀餘弦看著男人的背影,抿了一口茶,起身出了書房。
蘇九正窩在臥房的矮榻上看書,簡單的折子戲蘇九已經能看懂,偶爾不認識的字便標出來等著紀餘弦給她解惑。
正看的起興,紀餘弦進來,坐在她身側,伸臂將她攬在懷裏,溫柔笑道,“夫人是不是很無聊?”
蘇九微微側頭掃了他一眼,“又有什麼事讓我幫忙,是不是還三七分?”
紀餘弦輕笑,“今日陪為夫去曲府赴宴。”
沒有銀子分,蘇九便有些意興闌珊,“不去行不行?”
“不行,到時候還需要夫人保護為夫!”紀餘弦神態慵懶,漫不經心的把玩蘇九的墨發。
蘇九好奇的看他,“這曲府還是龍潭虎穴不成?”
隻是吃個飯而已,還需要她保護?
“我也不知,總之到了那無論發生何事,夫人一定要相信為夫,並及時為為夫排憂解難。”紀餘弦騷氣的對著少女眨了眨眼。
蘇九輕笑,“放心吧,就算曲府真有虎狼,有我在,誰也動不了你!”
紀餘弦枕在蘇九肩膀上,閉上眼睛,唇含淺笑,
“有夫人在,我自然無慮!”
------題外話------
曲家有一出好戲等著紀妖孽登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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