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被我說了幾句就消沉了?”紀餘弦揚唇笑道。
“誰說的?伏龍幫雖然落魄了,但是我們過的心安理得!”蘇九梗著脖子道。
“嗯!”紀餘弦讚同的點頭,不再打擊她,盛了一碗湯放在她麵前,笑道,“夫人做山匪雖然不成功,但是為夫相信,夫人一定會做個極成功的紀府主母!”
蘇九端起湯,“合作愉快,我先幹為淨!”
看著少女明亮淨透的眸子,紀餘弦唇角抿笑,目光瀲灩。
蘇九餓極了,先塞了兩碗米飯,最後一碗吃的極慢,紀餘弦吃飽後已經在書桌後批了幾份銀錢調遣,抬頭看到蘇九仍然在一個個數米粒。
“等下我有事要出去,今日的罰站便到此為止吧!”男人淡淡道。
蘇九麵上頓時一喜,抬頭道,“我不用再去站著了!”
“嗯!”男人語氣清淺悠揚。
蘇九精致的小臉上眉目飛揚,幾下將碗裏的飯扒進嘴裏,起身輕快的道,“那我先走了!”
“蘇九!”紀餘弦放下手裏的文件,抬頭喊住少女。
“嗯?”蘇九端著還未收起的笑容轉身,陽光下,容顏明媚。
“我們並沒有太多時間消耗,明日辰時三刻,我在這裏等你!”男人目光悠悠的望著她,“當然,你還可以繼續遲到,但是明日也許就不僅僅是罰站了!”
蘇九眸子一深,淡淡點頭,“我知道了!”
說罷縱身一躍,三步並作兩步的出了出雲閣,好似放飛的籠鳥,刹那得了自由。
透過半開的木窗,看著少女漸漸遠去的背影,紀餘弦微微蹙眉,他好像給自己攬了一件大差事,將這樣一塊頑石磨成金玉,要好費一番功夫。
不過、似乎也很有趣!
蘇九回了棲鳳苑,長歡正懶懶的坐在長廊下的木欄上,手裏拿著一根光禿禿的柳條百無聊賴的撥弄廊下的梅花。
看到蘇九回來,眼睛頓時一亮,飛身而下,瞬間便到了蘇九麵前,咧著白牙笑道,“老大,你怎麼才回來?”
被罰站這種丟人的事蘇九自然不能提,麵色如常的道,“紀餘弦非要教小爺識字,哭著求著要小爺學,看他可憐,小爺隻好多呆了一會兒!”
“老大你就是太心善!”長歡滿臉堆笑,雙手按在她肩膀上給她捏肩,“學字累不累?”
“還好,奶娘呢?”蘇九邊往花廳走邊問道。
“奶娘說你最近瘦了,正在廚房熬雞湯給你喝。”長歡道。
“喝湯幹嘛,直接吃肉不完了!”蘇九笑了一聲。
奶娘的雞湯一直熬了兩個時辰,晚飯時端上來湯色濃鬱,香氣撲鼻。
奶娘先給蘇九盛了一碗,“這裏麵我加了人參,這大冷的天最是補身體,趕快趁熱喝!”
蘇九端起來放在鼻子下麵一聞,頓時皺眉,“這是什麼味兒?”
奶娘舀了一勺聞了聞,笑道,“哪有什麼味兒,不許挑食!”
蘇九端著碗,連連皺眉。
此時範嬤嬤走進飯廳,向蘇九請了安,道,“奶娘,今天羽衣坊送來了冬衣的緞子,少夫人的已經選出來了,您幫奴婢看看,其它的怎麼分配。”
奶娘用圍裙擦了一下手,挽起的袖子放下來,“好,我這就跟你去!”
奶娘跟著範嬤嬤往外走,出門前回頭又交代了一句,“小姐定要把雞湯喝了,就算看在我熬了半天的份上也不許不喝!”
蘇九抿嘴一樂,“知道了!”
等奶娘出了門,蘇九立刻把湯碗遞給長歡,“你喝!”
長歡瞪大了眼,“為啥要我喝?”
“這是命令!趕快喝下去!”蘇九橫聲道。
長歡咬了咬紅唇,哀怨的看著蘇九,極不情願的斷氣湯碗,一捏鼻子,灌進去半碗。
那悲壯的模樣惹的蘇九大笑。
奶娘回來時,見雞湯已經喝完了,滿意的點了點頭。
夜裏,奶娘給蘇九鋪好床,又囑咐了幾句才回去睡覺。
長歡作為陪嫁的貼身丫鬟睡在外室,冬夜清寂,兩人早早入睡。
三更天剛過,睡在矮榻上的長歡突然眉頭緊皺,痛苦的抱著肚子,額上冷汗頻頻而下,身體不斷的扭動,撲通一聲,從矮榻上掉了下來。
蘇九猛然驚醒,喊了一聲,“長歡?”
“唔……”
外室傳來痛苦的低吟,蘇九一掀床帳下了床,也未穿鞋,赤著腳疾步出內室。
借著牆角幽暗的光線,隻見長歡穿著白色的中衣滾落在地上,俊秀的五官皺在一起,抱著肚子在地毯上翻滾。
蘇九跪坐在地上,將長歡抱起來,急聲搖著長歡的肩膀,
“長歡,長歡,你怎麼了?”長歡稍稍清醒了些,緊緊的抓著蘇九的衣服,痛苦道,“老大,我好疼!”
“哪裏疼?”蘇九聲音隱隱發顫。
長歡卻再說不出話來,隻往蘇九懷裏拱。
“等著!”蘇九忙將長歡放在地上,外衫也沒穿,起身開門跑出去。
“奶娘、奶娘!”蘇九一邊往外走一邊急聲喊道。
奶娘胡亂的穿著衣服跑出來,驚聲問道,“小姐,怎麼了?”
“長歡病了,我去請府醫,你去我房裏看著他!”蘇九極快的說道。
“啊?歡爺病了?”奶娘驚愕的道,目光落在蘇九身上頓時又急道,“小姐怎麼穿了這麼少?鞋也沒穿,這天寒地凍的,非凍出病來不可,你去看著歡爺,我去請府醫!”
“不,我走的快,你快去看著長歡!”蘇九道了一聲,縱身出了棲鳳苑。
看著少女刹那消失的身影,奶娘眉頭緊皺,急急往回走。
臥房裏長歡正痛的在地上打滾,奶娘又慌又急,“歡爺,你這是怎麼了?”
“老大、老、大……”長歡嘴唇慘白,麵孔卻帶著異常的潮紅,緊閉雙眼,揪著腹下的衣服不斷囈語。
奶娘見長歡這個樣子,慌的不知所措,挪開桌椅不讓他撞到自己,守著長歡不斷的向門外張望,盼著府醫趕緊過來。
範嬤嬤似聽到聲音
也起床過來看,推門進去,看到房裏的場景頓時一驚,“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長歡突然變成這樣!”奶娘焦急不已。
範嬤嬤不敢靠前,隻站在屏風那往裏張望,“看樣子,長歡病的很重啊!咦?長歡姑娘的胸怎麼這麼平?”
奶娘頓時一驚,忙錯身將長歡擋在身後,拉了被子蓋在她身上,道,“長歡還小,興許還沒長開呢!如今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勞煩嬤嬤去燒點熱水備著!”
範嬤嬤又探頭往裏看了幾眼,訕訕點頭,“好,我這就去!”
出門時又回頭看了一眼,光線昏暗,加上奶娘擋著,看不到什麼才走了。
蘇九這邊找到巡夜的家丁,一路帶著往前院去找府醫,直接推門進去,將睡的正熟的府醫拉了起來,“快點,跟我走!”
年過半百的白胡子老頭嚇了一跳,吹胡子道,“你、是什麼人,竟敢到紀府強搶良家老頭!”
家丁忙上前道,“顧老爺子,這是咱們府裏的少夫人,棲鳳苑有人病了,麻煩您趕緊過去看看!”
顧老頭瞪大了眼,“那也得讓我穿上衣服啊!”
“來不及了!”蘇九將被子往顧老頭身上一裹,抗在肩上,飛快的跑了出去。
家丁在後麵看著彪悍的少夫人傻了眼。
“帶上我的藥箱!”
遠遠的,聽到顧老頭大喊。
一行人風風火火的向著棲鳳苑而去,路過出雲閣時,守在紀餘弦寢房外的錦楓眉頭皺了皺,側耳聽著外麵的動靜,內室中傳來男人微啞的聲音,“發生了何事?”
“屬下馬上出去打探!”錦楓身形掠過清寒的夜色,閃身而逝。
不到半盞茶的功夫便返回,恭敬道,“公子,棲鳳苑似乎有人病重,顧大夫已經過去!”
床帳被掀開,紀餘弦穿上外袍往外走,麵色淡淡,“過去看看!”
錦楓跟在身後,“是!”
顧老頭被蘇九一路抗進了房內,一把放在地上,急聲道,“老頭,你快給他看看!”
顧老頭被巔的頭暈腦脹,一股氣憋在胸口,正要出口喝罵,聞言頓時胡子氣的一翹,“什麼老頭,我是神醫!”
“好、好,神醫,你快點給他看看!”蘇九拽著顧老頭的手臂往前。
顧老頭哼了一聲,往前兩步,看到地上的長歡頓時眉心一皺,沉聲道,“把他抱到床上去!”
“好!”蘇九將痛吟的長歡抱起來,一邊大步往內室走,一邊吩咐道,“奶娘,掌燈!”
“噯!”奶娘小跑著進了內室,將四角的宮燈全部點亮。
蘇九把長歡放在床上,長歡疼的已經沒了力氣,抓著她的衣服不肯放,嘴裏不斷的低喃,“老大”
蘇九隻好也坐下,將長歡半抱在懷裏,急切的看著顧老頭。
顧老頭坐下替長歡把脈,手剛放在腕上,抬頭看了看長歡梳著女子的發鬢,對著蘇九意味深長的一笑。
蘇九陰測測眯眼,“大夫隻要看病就好,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別說,否則今天我今天能抗你來這,也能抗你上天!”
顧老頭滿不在意的冷哼一聲,剛要懟蘇九,眉頭卻皺起,臉色也變的凝重,低聲道,
“他中毒了!”
“中毒?”蘇九皺眉。
“對!”
“那你能不能解?”
顧老頭聞言瞥了蘇九一眼,傲嬌道,“這天下就沒有神醫我救不了的命、解不了的毒,就算他進了鬼門關,我也能給他拉回來!”
“那你趕快給他解啊!”蘇九急聲道。
“你這小妮子,總得讓我看看他中的什麼毒再解!”
蘇九,“……”
不知道什麼毒你就說能解?
顧老頭起身,看了看長歡的眼底和舌頭,將一根銀針紮進手腕,拔出來後,越看臉色越凝重。
蘇九和奶娘也不禁跟著緊張,“到底是什麼毒?”
顧老頭抬頭看向蘇九,“石花散!”
聞言蘇九臉色焦慌茫然,奶娘卻是臉色劇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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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更,萬更,不許再說十二更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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