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的看著陸和豐,有點木木地看了一眼陸嘉森,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陸嘉森神色微微驚訝,似乎也有點意外。
對上我的目光後,他眯著眼轉而看向了坐在對麵的陸嘉澤,我也跟著看了過去。
陸嘉澤麵容鎮定,雙手交叉放在桌前,金絲眼鏡框剛好擋住了他的眼睛,也看不出他的眼裏是否有情緒。
陸和豐咳嗽了一聲,問向我:“安渡?”
我收回神,然後點了點頭,感謝著說道:“謝謝陸伯父,其實我今天都嚇壞了,住在嘉森這裏,有他在,我也安心許多。”
陸和豐笑笑,然後說道:“我們在這裏繼續談論下去也沒什麼新線索了,幹脆都散了吧。大家都回去大廳,別讓客人們等太久了。嘉森啊……你要是擔心你媽的話,就直接先去醫院吧,我晚一些時候再過去。”
我好奇地看了一眼陸嘉森,覺得他這個時候心裏指不定多生氣,可能恨不得狠狠教訓自己這個爹一頓呢!
王月容昏迷在醫院,陸和豐居然不在第一時間過去,這陸家裏頭的關係還真是……涼薄的很!
徐局他們幾個人先行離開了,而後陸和豐和陸嘉澤也起身了,陸嘉森看了我一眼,喊來了他這邊的一個仆人,說道:“你帶安小姐上樓去休息吧。”
我想了想,看著已經走出去的慕筱禾忍不住說道:‘’晚些吧,我想去大廳再看看,或者我陪你去醫院?“
“不用了,你去大廳,我今天晚上不回來,你要是打算留在這裏,就直接找他就行。”
我看了一眼剛才陸嘉森帶我去休息的那個仆人,點了點頭。
等陸嘉森離開,我立刻放下了嘴角的笑容,然後走出了洋樓徑直想著大廳走去。
宴會已經持續了快一個小時,差不多也要結束了。
我心裏對慕筱禾的事情還心存疑惑,想了想還是決定再去查查看。
我進大廳的時候,陸和豐還有陸嘉澤正在和人寒暄,薛知夏不在,我看了全場好幾圈,確定薛知夏不在,然後去找了門口迎賓的人問了一下。
他們告訴我薛知夏半個小時之前離開,然後就沒再回來過。
“還沒回來……嗬,我看是早就逃跑了吧。”
我冷笑著看了一眼門外黑漆漆一片的夜色,然後看向了大廳中央,水晶吊燈照耀下的陸嘉澤。
他一隻手舉著香檳,一隻手插在褲袋裏,身影修長,俊逸挺拔,端方公子,一派清風霽月好風光……
但是看他,便也覺得像是在看一幅畫一樣。
他到是真的能裝,也能忍。
媳婦都跑了,他一點也不著急啊!
我嗤笑了一聲,然後從服務生手裏拿過一杯紅酒,慢慢朝著人群中央的陸嘉澤走了過去。
我走到陸嘉澤麵前是,陸和豐已經和人到一邊坐著聊天了,陸嘉澤及時已經名草有主,但是此刻薛知夏不在他身邊,卻有一群年紀二十出頭的小女生圍著他,一個個神情興奮,麵犯桃花。
那眼神一個個地我再清楚不過了,都癡迷者愛慕者陸嘉澤這偽善的皮相和風度。
我想進去,卻被擋住了,於是我幹脆鬆開了掌心的紅酒杯。
“嘭”
紅酒杯應聲碎裂在了大理石光可鑒人的地麵上,紅色的酒液染了一地,還濺起了不少。
圍在陸嘉澤身邊的那些小女生聽到聲音,嚇了一跳,一個個驚弓之鳥一樣抓著自己華美及地的裙擺,晃著手裏的酒杯躲開。
然而這些姑娘們,又像是約好了一般,在受驚之後,不約而同地撲向了陸嘉澤所在的方向……
我站在原地看笑話,雖然這些姑娘身材苗條,看著都十分輕盈,但這麼多人一起撲上去,陸嘉澤應該也無福消受,會被壓垮吧?
可最後,那些個姑娘卻歪七扭八在地上摔了個七零八落,她們自己手裏的酒互相潑到了其他人身上,一個個狼狽至極地倒在了地上。
我後退了兩步,躲開了些才沒被波及到。
但是我仔細看了看,那群摔倒的人中間並沒有陸嘉澤。
正疑惑,眼前忽然投下一片陰影。
我錯愕仰頭看去,對上了陸嘉澤狹長薄冷的鳳眸,那眸子裏一片漆黑,卻又能讓人感覺到他眼底的寬廣,仿佛藏著一個黑洞洞的宇宙一般,裏麵有許多的秘密,在等著人發現。
“你怎麼在這裏?”
我驚訝地看著陸嘉澤,我剛才分明看到他站在那群女孩子身後的,這一眨眼的功夫,他怎麼就到了我這裏了?
“你很關心我在哪裏嗎?還是說,你很希望我現在和這些人一樣狼狽地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