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等腳上的腫消退了一點便站了起來,然後慢慢走出了客房。
站在門口,仍舊隱約可以聽見從樓下傳上來的聲音,下麵沒有因為斷電就發生改變,此刻正熱鬧著。
二樓沒人,我看了一眼書房的方向,書房的門關著。
我扶著樓梯慢慢下樓,有點疑惑,現在距離事情發生已經好一會兒了,怎麼警察還沒到呢?
如果再不來的話,慕筱禾肯定跑了,也許已經跑了。
我從電梯下了樓,然後看到站在人群邊緣的徐允城,於是上前拉住了徐允城,問道:“剛才斷電,樓下沒發生什麼事情吧?”
徐允城看了我一眼,問道:“你剛才不在嗎?”
指了指身上的衣服,我說道:“我衣服髒了,剛才上樓去換衣服了,樓下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徐允城搖頭,說道:“樓下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不過因為突然黑了,所以不是人撞在了一起,剛才有警察來了,是不是樓上出事了?”
“警察已經來了?”
我心中驚訝,然後迅速地將整個大廳看了一遍,並沒有看到警察,猜想可能是怕影響到樓下的眾人,所以警察才沒有出現在眾人麵前?
“有小偷進了陸和豐的書房,你覺得進書房的那個人想找什麼?”
“有小偷?”
徐允城放下手裏的酒杯看我,確認了我沒說謊之後,勾了勾嘴角,低聲說道:“這可就有意思了,陸和豐這種大人物的書房,有價值的東西太多了。”
“對啊,所以我很好奇,她想偷什麼?”
“安渡,看樣子你好像知道是誰偷了東西?”
“沒有,我怎麼會知道,我要是知道警察也不會來了。”
徐允城的感覺十分敏銳,聊聊幾句話,他好像就猜到了什麼。雖然我什麼都沒告訴他,但是他看著我的目光比先前要深邃了一點。
我沒在人群裏看到慕筱禾,也沒有見到陸嘉澤和陸嘉森,反倒是林逸泉和陸嘉溪站在人群裏被人包圍著,若無其事地聊著天。
他們兩個是今天的主角,留下來穩定人心倒是沒問題。
可是慕筱禾不在!
“你知道警察去哪裏了嗎?”
拉過徐允城問著,我一轉頭,發現林逸泉似乎往我這邊看了一眼。
“出去了,如果沒猜錯的話,警察去了陸嘉森那邊,是陸嘉森領著那些警察走的。”
“謝了。”
我記得陸嘉森的住所在主建築的左邊,從大廳出來,我往左邊那一棟亮著燈的洋樓走了過去。
走到洋樓門前,我才發現洋樓的門緊閉著,而薛知夏此刻居然站在門口,一臉鬱鬱地盯著自己的手機。
她看樣子是被關在了外麵,想想也正常,今天晚上的事情特殊,陸和豐應該不希望被太多的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提著裙擺走了了台階,薛知夏抬頭看向我,然後立刻皺起了眉毛,麵露厭惡地衝我冷笑了一下。
“你來這裏幹什麼?不是說受傷了嗎?怎麼不躺在床上休息?”
我笑了笑,淡定地看著薛知夏說道:“躺在床上很無聊啊,今天晚上的事情這麼熱鬧有趣,我總要參與一下……不過,你倒是什麼都不知道,想參與也隻能在外麵幹吹風呢!”
我說完,提起下巴衝著薛知夏嘲諷地嗤笑了一聲。
陰陽怪氣帥嘴皮字子而已,誰不會呢?
我抬手想要敲門,可是薛知夏卻突然衝上前擋住了我,還特別用力地甩開了我的手,我本來腰痛腳痛的,她這麼一推,我手邊又沒有扶著的東西,一下便摔倒在了地上。
手腕的肌膚一陣火辣辣的疼,我抬起手腕看了一眼,發現手腕上的屁被蹭破了,一片泛紅。
我吹了兩下,把手腕的沙子吹幹淨然後抬頭看向薛知夏。
她低頭瞧著我,一點都不慌張心虛,明明是她推了我,但是她卻像是打了勝仗一樣得意。
我無語地垂下頭,然後想要爬起來,就聽到薛知夏說道:“你還是快點滾吧,你真以為你陸嘉森女朋友這個頭銜可以維持下去嗎?”
“陸嘉森才不會要一個破鞋呢,還是陸嘉澤用過的。”
指節抓過地麵,我的心一下冷了起來,我回頭看著薛知夏,然後笑著說道:“我是破鞋,你一定比我更破,而且臭不可聞。”
“男女平等都喊了多少年了,女權主義也一直都在進行,薛知夏你是活在上個世紀還是大清朝啊?居然認為和男人睡過的女人就是破鞋?”
我從地上站起來,然後伸手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塵,抬手一巴掌打在了薛知夏的臉上。
巴掌聲清脆響亮,在黑暗的夜色裏聽著竟然格外動人。
薛知夏整張臉被我打得歪了過去,臉色的長發淩亂地罩在臉上,看上去十分狼狽。
我的手垂在身側微微顫抖,剛才用的力氣很大,手腕本來被磨破了就疼,現在我感覺好像出血了。
薛知夏懵了好一會兒,她抬頭震驚地看著我,眼睛都紅了,漂亮的臉猙獰扭曲,看著倒是有點嚇人。
我拍了拍自己的手,雙手環在胸前,微笑著說道:“薛知夏,你自己要當沒品味的鞋子,把自己的價值依附在一個渣男身上,那你就去當鞋子好了,我沒興趣陪你……”
我低頭,看著自己腳上的白色尖頭鞋,抬頭盯著薛知夏一字一字咬牙說道:“就算我是鞋子,那些事世間獨此一雙,無價之寶。”
“隻有我選擇誰才能穿這雙鞋,而不是由男人來選擇穿不好穿我這雙鞋……我的鞋,是要男人捧在掌心親吻的,懂了嗎?”
薛知夏不解地看著我,衝上前想要揮手打我,我側了一下身子,然後一把拽住她腰上的裝飾金屬腰帶,順勢將她向著台階下方狠狠一拽。
薛知夏腳下踩不住,身體重心偏移,然後從台階上滾了下去,趴在草地上哼哼著。
台階不高,也就三階,摔不死人,也摔不傷,隻是薛知夏會比較疼,比較狼狽罷了。
“安渡,你瘋了……你這是故意傷害,警察就在裏麵,我……”
薛知夏從地上爬起來,臉上還沾著泥土,伸手指著我嗓音尖銳地控訴我。
我白了她一眼,然後說道:“我一個受傷的人怎麼能答到身體健康的你?而且,你有證據證明我故意傷害你了嗎?是你先打我,我才正當防衛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