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醫院。

經過這麼久的治療,凜恢複的還不錯。

陸桑晚自從回T市後,幾乎每天都會來坐坐,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問。

【她知道凜隱瞞身份一定是有自己的原因,所以思慮再三,她才做出的這個決定。】

夕陽淡淡的餘輝散落在病房的角落,陸桑晚倚在沙發上,專心挑選著自家品牌裏中意的嬰幼兒產品。

蕭紅估計也就這兩個星期要卸貨了,不知怎的,自己竟也跟著緊張起來。

回想起生挽花那年,她前前後後疼的暈過去不下十次,總感覺一直在鬼門關轉悠,陣痛了差不多一天一夜,才終於生出丫頭。

阿紅那家夥從小就不耐痛,自己怎麼可能不擔心。

“小姐,你有心事?”

凜的輕喚,叫回了女子的心神。

“沒……沒有,你吃完藥了?”

將手機塞進包裏,陸桑晚瞥了眼床頭櫃上的瓷碗。

“嗯,吃完了。”

“小姐,我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我想出院可以嗎?”

凜垂下眸小聲請求。

沉默片刻,陸桑晚起身將房門關上,然後搬了張椅子來到床邊。

“凜。”

坐穩後,她認真開口。

男人沒有回應,僅是盯著她的雙眼。

短暫的停頓後,陸桑晚抿緊了櫻唇。

“關於你殺害櫻庭俊的事,姑母不打算追究,但你這次出院後,就再不是櫻庭家的人了,她要你永遠的離開R國。”

從包裏掏出一本護照和身份證件遞去,上麵白紙黑字寫的都是蕭貓的名字。

陸桑晚望著他眼底的驚滯,笑著解釋。

“這次我不會再逼你,而是多給了條建議,未來你想去哪裏都行,隻要照顧好自己。”

說完,陸桑晚便起身而去,在臨出門的那刻,她深深呼吸。

“知道嗎?在這世上就隻有一個人會叫我陸陸。”

“假如,以後你遇見他,替我轉告一句,累了的話就回家吧,大夥都在桑居等著他呢!”

這句輕柔的A文彷如一塊巨石壓得男人心底喘不上氣,凜緊蹙的眉角,拚命壓製著什麼。

等他回神,房中已空無一人。

【有些事,任憑自己再如何努力爭取,甚至弄得遍體鱗傷,付出所有,大概也未必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這個夢,算是徹底做完了。】

翌日午後,陸桑晚接到了櫻庭鶴的電話,讓她去一趟麗思酒店。

陸桑晚也沒多問,以為是重要的事要談,調轉路線就直奔T市繁華區。

而在二十分鍾後當她抵達目的地時,整個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高約數十米的巨型建築顯示屏上,正輪番滾動著青年才俊的鋼琴獨奏會海報。

男人一身白色西裝,襯托的猶如從童話故事中走出的白馬王子般,清俊漂亮的臉龐攜著絲絲傲嬌,一雙攝人心魄的淺褐色清眸,以脫去稚嫩漸轉為成熟。

“莫寶貝?!”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多年未見的莫傾。

想起方才停車場內的車輛數目,看來今天這場音樂會注定爆滿。

“是櫻庭小姐嗎?”

見女子一動也不動的站在酒店門口,等候已久的侍應連忙上前詢問。

發現陸桑晚微擰秀眉,表露出疑惑,男人揚聲解釋道。

“哦,是櫻庭先生讓我來接您的。”

“好的,那請你帶路吧!”

壓下心中怪異,陸桑晚又瞧了眼頭頂頻幕,這才隨他走進酒店。

可能是音樂會剛散場的緣故,此刻酒店大廳內擠滿了人,各種語言的誇讚聲不絕於耳,幾乎都在聊著莫傾。

想到他能有今日的成績,這心裏倒是欣慰至極,有些引以為榮。

【還真是巧啊,能在這遇到莫寶貝!若非這段時間太忙了,也不至於今天才知道。】

其實,莫傾這兩年在國際也算是小有名氣了,經常能從新聞電視上見到,來R國演出更不是頭回,但T市還是首次。

【要是早點來多好,保不準還能趕上最後一場呢!】

抱著些許遺憾,陸桑晚被侍應徑直領上了頂樓,剛走出電梯,便見整層的全副武裝的櫻組成員。

【到底是鶴老頭的排場,就是不一樣!】

“小姐,您來了!”

亮組長親自上前迎接,這幾個月讓他瘦了一大圈。

畢竟不年輕了,身體素質已比不上當年,一點點傷竟拖了這麼久。

“嗯,父親……在跟誰談事情嗎?”

瞧了眼他身後緊閉的包廂門,陸桑晚輕聲詢問。

【什麼事兒宅子裏不能談,非要搞得這麼隆重跑到這兒來?】

“我也不清楚,櫻組是臨時抽調過來的,小姐,您進去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