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的想法,陸桑晚又怎會不知道?
她蹲下身子仔細打量起蘇連城來,不放過任何細微。
【真的是瘋了嗎?】
【還是因為怕死,所以假裝的?】
忽然,聞見一股怪異的酸臭味。
陸桑晚擰眉朝下望去,隻見男人的褲子竟然濕了,正兒八經的嚇尿了。
“壞人,我是耶穌,你敢打我!”
似是緩過勁來,蘇連城裝模作樣舉起手想要反抗。
收回武器,陸桑晚眼底充斥著深惡痛絕,現在別說是殺他了,就算靠近都覺得惡心。
【也許活著,對他來說才是最大的懲罰吧!】
見侄女有了放過的打算,櫻庭綾迅速示意管家將蘇連城帶走。
等外人都離開後,她才重新露出了笑容。
“幸,看到你平安無事我也就放心了,那日醫院究竟發生了什麼?是誰帶走了你?”
聞言,陸桑晚沒有立馬回答,而是推門將手裏帶血的軍刀扔了出去。
【因為髒。】
合上門後,她來到矮桌前,坐下。
“姑母,既然您那麼喜歡做交易,那我手上正好有個您感興趣的東西,要不要聽聽?”
陸桑晚與她麵對麵,輕笑詢問。
“你想說什麼?”
感受到侄女的詭異,櫻庭綾放下了陶杯,鳳眸淩厲眯起。
“白玉掌印在我手裏。”
也沒拐彎抹角,陸桑晚將手機裏拍下的照片遞了過去。
果然,聽到這個消息的櫻庭綾,喜色於臉上一閃而過。
“你想要什麼?”
她將視線從屏幕轉移到侄女臉上。
【其實對於答案,她也許早已猜到。】
“我要……離開櫻庭。”
“比起我,大哥才是最合適這個位置的人選。”
陸桑晚認真開口,說的清楚明白。
【她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能坐上繼承人這個位置,性別優勢遠遠大於實力。】
【縱使這些年跟在櫻庭綾身後學了不少東西,但比起從小就在家族中長大的櫻庭闋來說,還是差距很多。】
“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幸。”
櫻庭綾沉下臉,睨向女子,問道。
“當初您接納我,不就是因為我是女孩嗎?您不允許數百年來的傳統被打破,硬要將我這個半吊子扶持成掌權人,姑母,這是偏見!”
【從她進入這座深宅後,就無時無刻不在櫻庭綾所規劃的道路上前行,像極了小時候的經曆,父親一意孤行的否決所有,非要讓她彈出媽媽在時的曲調。】
【宛若一個傀儡。】
“偏見??我接納你,和你是不是女孩沒有任何關係,你是我侄女,親侄女。”
“其實在沒見到你之前,我從未有過改變繼承人的念頭,闋兒這個孩子確實算得上是個合格的領導者,但……”
說著,櫻庭綾忽然噤聲,神情顯出絲絲自嘲。
“若非要做出選擇,我一定是選你的,因為你和我更為相像,闋兒的脾氣秉性和鶴簡直如出一轍,讓人有操不完的心。”
陸桑晚聽完她的話後,沉默少頃。
“姑母。”
“這次的決定不管您說什麼,我都不會改變,感謝您這麼多年一直對我和挽花的照顧,我願意用任何方式補償您,除了這個。”
她的話很輕,卻沒有絲毫可以商量的餘地,是鐵了心要走。
“你連挽花也要帶走嗎?”
捏緊了杯壁,櫻庭綾蹙眉質問。
“他是我女兒,我必須帶走!”
“陸桑晚!你心可真狠呐!”
這還是櫻庭綾第一次叫她這個名字,過去從未有過。
【近四年的栽培與收留,現在竟要說走就走?】
“您可以讓人搶走我手裏的掌印,不過……醜話說在前頭,後果自負。”
見婦人眼底的狠厲,陸桑晚好心提醒道。
“嗬,不錯,我還真是低估了修冷,沒想到這才三天的功夫,就把你慫恿來威脅我了。”
【一定是那個臭小子給幸說了什麼,否則她怎會突然回來和自己談什麼交易?】
“和他沒關係,這是我的決定。”
聽到男人的名字,陸桑晚心裏還是不免痛起。
“幸,別異想天開了,你以為單憑這麼個破指環就能讓我妥協嗎?”
櫻庭綾嗤笑開口。
“姑母,您看著這枚掌印,難道就不會心虛嗎?”
凝著圖片上的白玉指環,陸桑晚笑意涼涼,話裏有話。
聞言,櫻庭綾臉上的神情終於有所變化。
“你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