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我不怕呢?”
半晌,南諾言才抬起眼看著我,眼中竟是有著前所未有的期待。
“你不怕,我怕。我怕別人對我好,我怕對我好的人到最後都是在利用我,我怕他們會受到傷害!”第一次,我輕輕的捧著南諾言的臉,望進他那雙狹長的美目裏。
對於我的要求南諾言始終沒有點頭,固執的留我在身邊他說:“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的心裏多了一個你,所以拜托你,不要輕易離我而去!”
當一向孤傲的南諾言以那樣卑微的語氣說出拜托兩個字的時候,我想,縱使我有鐵石心腸,也斷無法再拒絕!
心事重重的回到自己的房間,淺淺正在睡覺,我在床邊坐了下來看著她熟睡的容顏喃喃道:“淺淺,南諾言會是個好人麼?”
義城郡主跟七王爺的婚期定在七日之後,義城雖有千般不甘,萬般不願,七王爺的花轎還是抬到了郡主府。義城不肯穿喜服,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讓任何人進去,最後還是蕭然硬把她帶出來的。
臨上花轎前,義城問瀟然:“王兄,你真的希望我嫁給七王爺麼?”看著一身鳳冠霞衣的義城,瀟然微笑著點點頭:“相信王兄,嫁給七哥你會幸福的!這是宿命!”
又是宿命論!瀟然認定的宿命從來都是不可更改,縱使當事人萬般不相信!
七王爺我沒怎麼接觸過,不過瀟然既然肯把義城郡主交給他想必人品一定不會很差。
隻是可憐了漠漓,如果我沒猜錯他應該是喜歡義城郡主的。
偶然在皇宮遇見他,依舊是一襲青衣,沒帶佩刀,單薄的身影,書生氣十足。我說:“你不適合做護衛,應該去中個舉或者當個狀元什麼的!”
他不說話,隻是用他那雙深邃的黑眸望著我,許久,許久。
我知道,其實他想說:你還不是一樣,瘋瘋癲癲的個性一點都不適合當郡主!
對,我們都不適合這個皇宮!
帶著淺淺想出宮轉轉,盛夏時節,烈日當空,刺得人眼睛生疼,偏又在宮門口看到了一身鎧甲的韓子介。
他就那樣穿著一身厚重的鎧甲站在宮門前,如老僧入定般一動也不動!汗水順著他堅毅的下巴往下滴,濕透了他胸前的紅巾。
這家夥大熱天的穿成這樣站在宮門口幹嘛?
“韓將軍!”遠遠的看見他我便揮手打招呼。許是聽到有人叫他,韓子介慢慢地抬起頭看向我,眼中有著一絲莫名的欣喜。
我一路小跑到他麵前,伸出手好兄弟似的拍了拍他的肩問道:“韓將軍,你怎麼穿著鎧甲站在烈日下啊?訓練麼?“
韓子介牽強的笑了笑,不回答反問道:“你還好吧?”
我攤了攤手:“怎麼?我應該不好麼?”
“那倒不是,隻不過那天在永生殿看到你情緒有些失控,所以一直都很擔心,本來想找機會去看你的,不過聽說你已經受封為郡主了又住在南諾宮所以不太方便!”韓子介的聲音有些沙啞,不過聽在我耳朵裏還是有些溫馨,這家夥還真不是一般的夠義氣!
“放心吧!我沒事,倒是你,走我們找個陰涼的地方喝杯茶再說吧,你聲音都啞了!”說著我便要拖他離開,沒想到韓子介卻小心翼翼的避開了我的手,站在原地分毫不動,委婉拒絕道:“改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