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太後聽見我的腳步聲漸近,塗著水藍色眼影的眼皮微微一掀,斜瞄了我一眼。
在離她不到一米遠的地方站定,我伸出手:“解藥呢?”
瀟太後見我如此直接,拖著絳色煙紗站了起來,看著我的臉,半晌才輕笑起來:“嗬嗬,安太傅,哦不,應該叫你夕沐郡主才對了吧,什麼解藥,哀家聽不懂!”
“淺淺的毒是你下的吧?”
“嗬嗬,我想你是誤會了,哀家可沒給那個什麼淺淺下什麼毒,那毒本來是下給你的。”瀟太後的聲音不帶任何起伏,仿佛下毒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麼特別的事。
不想跟她嗦:“解藥給我!”
瀟太後見我不想繞什麼圈子便也開門見山道:“解藥可以給你,但我們得交換!”
我警惕的看著她:“什麼交換?”
瀟太後垂著眼從腰間掏出一粒白色的藥丸:“吃下它!”
瀟太後的指甲塗著鮮紅的蔻丹與那粒白色的藥丸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看得我陣陣發寒。
“這是什麼?”
“嗜腸散!你放心,不會是毒藥,隻是得按時吃,否則你的狀況會比那個叫淺淺的痛苦一百倍!”
“你也想利用我威脅南諾言?”這些人都把我當什麼了?
“你很聰明嘛!”瀟太後微笑著點頭,但她的笑看在我眼裏格外反感。
“為什麼,難道你也想當女王麼?”
“哼,女王?”瀟太後不屑的冷哼道:“哀家沒那麼大的野心,隻不過,哀家隻想讓自己的兒子當上屠戮國的王上罷了!”
“這是什麼意思?你自己的兒子?屠戮王不是你的兒子麼?”我有些想不透這之間的關係。
“這你就不用管了,你隻需要回答吃還是不吃?”似乎覺得自己說了太多,瀟太後撇過臉想要避開這個話題。
看著她手裏的藥丸,想到淺淺還在等我回去,閉了閉眼,我終究還是答應了她的要求,隻不過我是絕對不會連累南諾言的!
拿到解藥回到南諾宮時淺淺果然還拚了命的撐著最後一口氣等我回來,喂她吃下解藥,讓她躺下休息後,想起瀟太後給我吃的嗜腸散,再也忍不住惡心,我趕緊奔到痰盂邊,伸進兩根手指企圖用催吐的方法把剛才被我卡在喉嚨裏的毒藥吐出來!
守在淺淺床邊,我一夜未眠,第二天淺淺才緩緩睜開眼,看見我,許久竟是嚎啕大哭起來。
當南諾言走進我的房間看到的就是我和淺淺抱頭痛哭的模樣。
“聽人說你中毒了?”南諾言一襲明黃色長袍美得傾國傾城,但他的聲音卻帶著些微的喘息,像是走得很急的模樣,說著便要來替我把脈,我不著痕跡的避開了他的關心,指著淺淺道:“中毒的不是我!”
南諾言的目光落在淺淺身上,隨即移開:“毒解了?”
這家夥,隻是看了一眼就知道淺淺的毒已經解了,看來他曾說他隻會下毒這件事也不是吹的。不過:“既然你一眼就看出淺淺的毒已經解了為何還要替我把脈?”
南諾言臉色微微一僵,隨即撇過頭,半晌才輕聲道:“不能完全確定的事,對於你,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