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安如媚險些撒下一行淚水,撲進了容殤的懷裏,溫熱的淚水撒在容殤白色的襯衣之上。
容殤似乎還沒覺察到什麼,隻是輕輕摟住安如媚莫名抽噎著的身體,輕輕拍打,低聲呢喃著,“怎麼了?做噩夢了?”
隻覺得懷裏的安如媚在心口前輕輕點了點頭,他才悶聲嘲笑了幾聲,“怎麼了?這麼大的人還怕一個噩夢不成?”
隻見懷裏的人卻是越哭越凶,肩膀之上感受到安如媚眼淚的溫熱,容殤才怔了怔,正了正色,輕輕拍打著她的脊背,低聲勸慰道,容殤口中磁性的聲音像是寬慰一切的解藥輕輕拂過她的耳畔,如柔風,又如暖陽,“沒事的,我在呢…”
這句話,直勾勾地砸進了安如媚的心髒,鬥轉千回,才使她收斂起了淚水,唯有眼眶中的漣漪仍在震蕩。
她下意識緊緊摟住容殤單薄的身子,微涼的肌膚輕透過白色的襯衣,半響,溫熱的感覺才透過襯衣,沁入了她的肌膚觸覺之上。
“阿殤…”
不似夢中的冰冷,更不似夢中的一聲聲叫聲卻沒有任何回答。
鮮活的人,正站在她的眼前。
她正憶起,昨晚睡前,他輕吻著她的耳根,磁性的聲音低聲環繞在她的耳廓,紅了她的耳根。
“我會對你好的…阿媚…”
隨即,輕觸在她的肌膚上的微涼觸覺,從耳廓轉向耳根,又至脖頸,空留下一絲絲緋紅。
曖昧的空氣裏留下一聲呻吟…
她緊緊摟住他的身軀,微微抬著頭,望著他比她高半頭的臉頰,鳳眸輕眯,仍能看清眼眶中的波動。
猛然見到安如媚的一本正經,容殤有些愣怔。
半響,隻聞安如媚輕輕踮起腳,輕輕印在他微涼的唇上一吻,輕聲說道。
“阿殤,既然我嫁給你了,我們就好好生活吧…”
容殤輕輕頷首,好看的丹鳳眸輕輕眯起,輕挑起嘴角,露出溫暖一笑,“好,你說了算。”
聲調微微上揚,隨即也帶動了安如媚的笑臉,忘卻了方才夢中的不愉快。
他輕輕拭去她眼角旁的淚痕,摟著她的肩膀,伸手指向了莊園門外便能隱隱看見的山,“我們明天去約會吧…你看那座山…”
“好,我們明天就去。”
安如媚微微眯著眸子一笑,揚起唇角的一絲淡淡的笑意。
容殤的笑意更重,拉著安如媚的手坐在了莊園裏的秋千上。
“你知道嗎…我小的時候隻是坐在這個秋千,看著家裏的仆人玩,原因就是…這裏…”
說著,容殤輕輕抓起安如媚的手,小心翼翼地按在他的心口之上,“這裏,是我致命的弱點…”
容殤輕輕袒露開襯衣的紐扣,一道猙獰的疤痕,由胸口直至腹部,看著暗紅的傷口,似曾相識,安如媚似乎仍能感覺到容殤當時的痛苦…
“阿殤…你相信白首不相離嗎…”
“你相信嗎…”
“生逢亂世,我隻願平平淡淡,共度一生…”
“好,那我陪你…”
容殤輕輕扣住安如媚的手,輕輕摩挲,目光落在她的淡粉色的臉頰之上,勾起淡淡一笑。
這一笑,仿若冬日中的豔陽。
容石南靠在沙發之上,透過窗戶,看清兩人的一舉一動,久久未能放下的眉宇忽然鬆懈,勾起輕輕一笑。
容殤的笑意,似乎讓他憶起,容殤得知自己被穆秉救下時,露出的那一絲如暖陽般的笑意。
遇見你,我願耗盡一生。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