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窟中的花小妖,嘴角卻慢慢浮上了一絲笑意。
花冷夕知道,在他今晚駕臨孤島時,負責守衛工作的傑拉德(能夠負責孤島的守衛工作之人,必須是家主最看重的人。為換取傑拉德的支持,花冷夕才把他安排到了這兒),可是陪伴他過來的。
家主就在囚室內,那麼孤島的主要領導,當然不會遠離這邊,隨時待命才對。
所以薩利亞出去喊傑拉德進來的時間,絕不會超過一分鍾。
可現在,已經過去足足五分鍾了,也沒有腳步聲傳來。
就算花冷夕再傻,這時候也該領悟出外麵出問題了。
他抬頭死死盯著囚室的門板,過了片刻後才說:“索菲,你們出去看看。”
他不敢派索菲一個人外出--兩個人一起出去,一旦遭遇意外,總能有人及時傳回訊息的。
索菲倆人對望了一眼,同時拿出了腰間的手槍,哢嚓一聲打開保險,轉身開門慢慢走了出去。
索菲開門的時候,花冷夕能看到外麵的夜空。
方圓三十公裏內沒有任何一家汙染企業的格林山,夜空就像一麵墨藍色的鏡子,有星星不斷眨著眼睛。
風從西北方向吹來,搶在門被關上之前,刮到了花冷夕臉上。
很涼,讓花冷夕猛地打了個冷顫,噌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拿出手機開始撥號。
堂堂的花家族長,半夜駕臨孤島,當然不會一個人來。
最少,也得有四名以上的保鏢隨同。
不過這些保鏢,卻沒有來囚室這邊,而是呆在河邊吸煙看星星。
叮叮當--淩晨時分,手機鈴聲顯得非常刺耳,哪怕是湍急的水流聲也壓不住,能順風傳出老遠。
沒有誰接聽電話。
喉管被人割開、鮮血已經流幹了的人,是無法接電話的。
幾具屍體不遠處,不斷有黑影來回走動。
他們當然也能聽到手機鈴聲,更能判斷出是誰打來的電話,卻沒有誰理睬。
接連兩遍鈴聲落下後,才有幾個挎著微衝的黑影,一人拖著一具軟綿綿的屍體,跟隨傑拉德走了過來。
“把她們都扔在這兒吧,算是合葬了。”
傑拉德指了指那些已經僵硬的保鏢屍體,示意手下把三個女衛士的屍體,也扔在這兒。
幾個手下把三具屍體扔在了淺坑中,才沒有因為她們是女性,就對她們有丁點的惜香憐玉--屍體,是不分性別的。
“柯林斯第,格林德怎麼還沒有來?”
傑拉德轉身看向河對麵,語氣中帶有了明顯的不滿:“托比他們去多久了?”
柯林斯第,也是花家的一個旁支,前來孤島擔任守衛小頭目之前,曾在英不列顛某特種大隊服役服役三年,身手彪悍。
剛才就是他,用胳膊把薩利亞活生生勒死的。
托比,是另外一組小隊的頭目,早在花冷夕駕臨之前,就已經帶人去找格林德了。
“已經有一個小時十三分鍾了。”
柯林斯第抬手看了下夜光表,才抬頭說:“他這樣磨蹭,很可能是為了贏取格林德的信任。或許,還會發生誤會。”
“嗯。”
傑拉德嗯了聲,扭頭看向了囚室那邊,很久都沒有說話。
“小姐,她不會有事吧?”
柯林斯第也看向了那邊,低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