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天陰得早,兵器學的課還沒有結束,那似溫水一樣的太陽便落了下去。等學員們吃完晚飯,天空儼然被深沉的夜色所籠罩了。
狹窄昏暗的小路上,宇文閥跟嶽靜好一左一右站在了那裏。
“晚上老地方?”宇文閥微揚著下巴,對著梁文頌說道,生硬冷冽如清泉。
梁文頌看了眼倨傲的宇文閥,又把目光轉向了安靜地站在一旁的嶽靜好身上,緊盯著她道:“好!”
宇文閥看見梁文頌對嶽靜好這副仇視的態度,越發地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他見梁文頌答應了下來,便在側身經過他的身邊時,說道:“晚上十一點,鶯歌坊碰麵,我送你一份驚喜!”
梁文頌聞言,神情之中,充滿了探究。
宇文閥薄唇一勾,帶著嶽靜好離開了那裏。
嶽靜好眼眸低垂,明顯是因為梁文頌對自己的敵視而有所失落。
宇文閥長臂一伸,攬過她明顯臃腫起來的肩頭,柔聲安慰她道:“今天晚上過去就會好了!”
嶽靜好抬起了腦袋,小鹿一樣的眼睛望向了她,眼神之中充滿了詢問。
宇文閥唇角微揚,說道:“天機不可泄露,時機一到你自然就知道了!”
嶽靜好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心裏忍不住吐槽道:就知道賣關子。於是隨之而然地就要躲開宇文閥的懷抱。
宇文閥臉上的笑意加深,連著擁著嶽靜好的那隻手上的力道也加上了幾分,低頭湊在她耳邊說道:“你回去好好休息休息,九點的時候我們就出發,帶你去看好戲!”
嶽靜好沒有辦法,隻能窩在他的懷裏,與他步調一致地向著宿舍的方向走去。
夜,靜謐無風。空氣之中泛著冷意,凋零的隻剩下枝幹的樹影下,一高一矮的兩道身影緩緩行進。此時此刻,隻有彼此的身體是溫熱的。
......
九點還差個幾分鍾,嶽靜好換上一身男裝,小心翼翼地關上了房門,一回頭看見宇文閥已經雙手環著胸,氣定神閑地等著她了,隻是這樣猛然看見身後立著的一個身影,嶽靜好還是冷不防地被嚇了一跳。
宇文閥笑著走上前來,極其自然地將她往懷裏一勾,湊在她的耳邊小聲說道:“幹什麼虧心事了,嚇成了這副慫樣?”
嶽靜好瞪了他一眼,亦是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們這是去玩,可不是去執行任務,可不得偷偷摸摸的嗎?”
“沒關係,你是校長的兒子,被逮到了,教員也不會聲張的。”宇文閥強忍著笑意說道。
嶽靜好臉子一沉,生氣地就要掙脫他趕回去。
“哎呀,出去玩不要這麼嚴肅嘛,連個玩笑都開不得了?”宇文閥的臉埋在嶽靜好烏黑綿軟的發絲間,說話間,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側。
嶽靜好隻覺得他的聲音成了一款無色無味的毒藥,引得她耳根子發軟,腿腳不由自主地跟上了他的步伐。
兩個人走了一個小時的時間,終於到了味留料理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