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紹遠道,“那麼,請王小姐陪我賞月。”
又是賞月。
她想起蕭音與臨安王立於湖邊,共賞一輪明月,已是十分讓人心塞,再被他這一番無禮的糾纏,更覺得無計可施。
崔紹遠口口聲聲說什麼請,語氣似是十分尊重,行動又十分輕浮,哪有半分尊重她的意思?可是又有什麼辦法?麵對侵犯她的人,她能打也能罵,實在不行,她能讓手握兵權的父親和大哥要了那些登徒浪子的命。
可是,崔紹遠既不要命,又不要臉。
她真的就無能為力。
崔紹成的傷康複得很快,隻是經過這一劫,他臉色更白,表情更陰。崔臣相慢慢回過味兒來,感覺到那天的事情有什麼不對,他隱隱覺得自己冤枉了崔紹成,但又說不出一二來,
對崔紹成有一些愧疚。他特意將已經行動自如的崔紹成叫到書房,十分和藹地說,“紹成,現在天氣熱,既然傷勢好了,就多出去走動走動。”
崔紹成從順才口裏知道,蕭音被皇上重用的事,以為父親找他來,商量的是這件事情,可他隻字不提。
崔紹成敏感地認為,崔臣相隻能睜睜睜地看著蕭音成了皇上麵前的紅人,希望崔家能借著她保住百年大族的基業。
他一直都覺得,蕭音進入崔家的動機不純。她將矛頭直指蕭家,更是讓他十分惱火。得罪蕭家,意味著他不可能得到蕭瑗不說,就是連看她一眼都難。所以,蕭音爬得越高,崔紹成越絕望,也越恨蕭音。
可惜,崔臣相並不知道這些。
崔紹成低頭走出父親的書房,慢騰騰往回走,轉了個彎,迎麵看到崔紹念,他想到二哥對蕭音一片誠心,看來也隻鏡中花水中月了,不免有些同病相憐,“二哥,要到哪裏去?”
崔紹念溫和地一笑,“音兒得到皇上重用,我到墨荷苑給她道賀去!”
崔紹成冷笑了一聲,掃了順才一眼。順才頗為機靈,明白主子的意思,連忙道,“二公子有所不知,臨安王請小姐出去賞月了!”
崔紹念臉上掩飾不住的失望,他輕輕點頭,“那明早吧!”
順才自打上次被如煙擺了一刀,他被崔紹成罵了個狗血噴頭,他心裏實在咽不下這口氣,總想著找如煙出氣,就道,“要不,小人去看看小姐在不在?”
崔紹成沒說話,崔紹念淡淡地一笑,順才以為是同意了,撒腿就向墨荷苑跑去。
果然,墨荷苑如煙和畫眉兩個人坐在走廊裏,如煙背對著他搖著扇,畫眉低頭做女工。順才料想兩人都沒看到自己,探出腦袋看了大半天,兩人隻嘀嘀咕咕聊天,並沒有看到院外有人來。
順才竊喜,他低下頭撿了粒石子,從懷裏掏出彈弓,瞄準如煙的扇子,拉緊,然後一放,石子嗖一下,直向如煙飛過去,眼看著石子要落在如煙的扇子上,突然,如煙一收扇子,向畫眉跟前一湊,那石子沒打著扇子,直直落在了畫眉的額頭上!
畫眉被這不知從哪裏飛來的石子擊中,本能地捂著額頭,疼得生眼淚直冒。如煙回過頭,看向石子飛來的方向。
順才見石子誤中了畫眉,嚇得不清,扔下彈弓扭頭就跑。
如煙看到有個身影從院牆外跑了,連忙追過去,看那身形十分像是順才。如煙追不上他,就在四周掃了眼,看到順才丟下的彈弓,連忙拿起來。
彈弓用一根粗壯且分叉的樹枝做成,樹枝被修得平平整整,做工十分精細。手柄上刻著兩個字“順才”。
如煙嗤笑一聲,什麼順才,該叫蠢才才對。她把彈弓收回,回頭扶著畫眉去包紮傷口。
隔了幾日,皇上見蕭音那邊沒有動靜,有些奇怪,難道她拿了聖旨和尚方寶劍不想徹查此事了?他有些悶悶不樂地在花園散步,恰遇到四公方扶著劉貴妃。四公方撒著嬌要和皇上對弈。
皇上也閑來無事,就答應了。其實,四公主棋藝並不高明,隻是看父皇不高興,想個法子打發些時間,順便討好一下他。
下了一半,張公公過來稟報,“啟稟聖上,皇後她——,”皇上慢吞吞地把一粒棋子放下,並沒有追問皇後怎麼樣。
張公公因事情重大,求助的眼神看向劉貴妃。劉貴妃想,皇後並沒有被廢,想必聖上對她還念些舊情,自己也沒必要在這個時候踩上她一腳,以免她日後翻身,首先收拾自己。劉貴妃在鬥爭激烈的皇宮呆到現在,沒有一點法子,怎麼能活下來。
她問,“皇後怎麼樣了?”
張公公這才道,“皇後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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