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與兒臣無關!”太子帶著有些絕望的聲調,脫口而出。
“蕭家與你無關?”皇上反問,太子這才意識到,他一慌之下,口不擇言,怎麼能與他無關呢!他的母後正是蕭家的人呐!
他連忙改口道,“不!有關!”
皇上靜靜地看著太子的臉,帶著說不出的失望。他為了急於擺脫自己的關係,連與蕭家的關係都不敢認了!前言不搭後語,哪有一個太子的風範!哪有一個國君勇於擔當的勇氣?
皇上微閉了眼睛,不想再看這個讓他失望到底的太子,“把太子押回太子府!沒有朕的命令,不得離開太子府半步!”
太子絕望地的喊道,“父皇!兒臣冤枉!”他的喊,在空曠的大殿裏悲傷而尖銳,每個人都聽得真真切切,可惜,每個人都選擇沉默不語。
等到太子從眼前消失不見,皇上這才道,“蘇不雲,你剛才那一番話可有證人?”蘇不雲道,“有。因此事事關重大,小人已先一步將他交由呂大人看管。”
呂大人連忙出來道,“啟稟皇上,微臣已獲得證人的口供!”他掏出來,正欲呈與皇上。皇上心煩意亂,擺了擺手,“罷了!既然呂大人確認無誤,不必看了!”他打量了一會兒蘇不雲,“關於你選駙馬一事,朕說到做!”
退朝之後,皇上到禦花園散心,蘇不雲破了案不假,可是這個案子的破解帶了更多的煩心事,該怎麼處理太子;以及五公主的婚事,他雖然嘴上說金口玉言,但是,他又不實在不想將自己如何似玉的女兒交給這樣醜陋的蘇不雲。
蕭皇後早就知道太子又出事了。她不止一次提醒太子,要小心謹慎。可是,還是出事了。也許她一直以太子的行為舉止嚴格要求他,而他的太子之位既順利又穩固,所以,太子才日漸驕傲,根本不把朝中大臣放在眼裏。
蕭皇後雖然在心裏痛恨太子不知收斂,但是,聽說皇帝到了禦花園,還是連忙跑去找皇上,“臣妾參見皇上!”
皇上正心煩呢,知道他來此,必然也是為了太子之事,心有不悅,“太子之事,皇後還有什麼話可說?”
蕭皇後一聽皇上的話頭不對,似有責備她之意。她是聰明人,自然不能逆著聖上的意思,替太子求情,她連忙歎了口氣,“都怪臣妾教子不嚴,讓他飛揚跋扈才招致大臣們的忌恨,再三被人構陷。”
“構陷?”皇上皺著眉頭看向蕭皇後,他伸手揪了一片花葉,又扔掉,“真是母子連心呐!連說詞都是一模一樣。”他走到涼亭裏,坐下。蕭皇後默默地跟過來,立在她旁邊,皇上指指對麵的椅子,“坐吧!”
皇後連忙道,“謝聖上。”然後,蓮步輕移,小心翼翼地坐在上麵。有宮女擺上了皇上愛吃的點心,皇上拿起一塊來,認真地看著圓圓的點心,“皇後,你可知道,為什麼太子這些年來一直順風順水,最近最接連受到牽連嗎?”
他將那塊點心輕輕扔在桌子上,蕭皇後嚇了一跳。隻聽皇上道,“因為,他以為他的位子穩固,不把大臣放在眼裏。多年來,他那股子傲氣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大臣們早就厭煩了這樣一個看不起他們的太子!他還隻是太子,若將來繼承了皇位,豈不更加不知天高地厚?他又如何籠絡臣子的心?誰會為我大庭的江山社稷勞心費力?作為皇帝,如果不懂得籠絡人心,怎麼讓人心服口服?
就像這塊點心,隻包裹著那一點點甜頭,誰都會膩!“
最後一句話,皇上的眼風重重地落在皇後的臉上。
蕭皇後背後發涼,聖上的意思很明了,他對這個驕傲得不知收斂的太子厭倦了!那麼,皇上有廢太子之心嗎?不能!太子一廢,立哪位皇子,蕭皇後都沒有好結果!她陪皇上出生入死,風雨同舟,甚至替他去死,隻為保證兒子將來的太子之位!若是太子被廢,她這們多年的心血就白流了!太子是她這些年所有付出的動力,他身上背負著太多她的希望!
蕭皇後壓抑著不安的心,輕聲道,“皇上,臣妾自始至終與聖上同——,”皇上聽到這裏,眼睛微閉,顯然不想再聽下去。蕭皇後連忙打住,心裏十分悲哀,他連她也膩了吧?
她硬著頭皮道,“請皇上給他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皇上問,“如何證明?”
蕭皇後總感覺,這背後有一雙手牽著,一步一步把太子拉下馬來,她知道是蕭音!一定是她!她好像算準了每個人的心理,每件事的發展走向,別說太子,就是她都感覺無能為力!與其被她牽著走,不如出其不意,打她個措手不及!
“聽聞崔臣相的養女蕭音頗有謀略,不如讓她來幫太子澄清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