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穀承赫的生世(2 / 2)

崔紹遠知道蕭音手段毒辣,但對穀承赫總還是有一些不同的。那麼,穀承赫一定有錯在先。他走到蕭音旁邊,“音兒,怎麼回事?”

蕭音道,“沒事!吊著玩呢!”崔紹遠暗想,把人吊在樹上玩兒?而且還是大名鼎鼎的穀承赫?若傳出去了,穀承赫一世英名毀得就連渣渣都不剩了!二哥來勸過,沒用。她既然不給二哥的麵子,那麼他的麵子也未必給。

他靈機一動,指著穀承赫道,“你一定是哪裏得罪了音兒!五弟,拿根棍子,實實在在打二十下,好好讓妹妹消消氣!”

崔紹直瞪著眼睛,“三哥!你怎麼能不問青紅皂白就打人呢!若是音兒錯了,我們也不能是非不分啊!”

崔紹遠給五弟遞了個眼神,“不管怎麼樣,他惹音兒生氣,做哥哥的替他出氣是天經地義的!五弟,聽我的話,打!”

崔紹直扭頭去打木棍,崔紹遠小聲對蕭音說,“音兒!該收場時就收場,不然,以紹直那個出手,二十棍打下去,恐怕有人會心疼!”

蕭音被崔紹遠看穿,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直腸子的崔紹直很快找了一根碗口粗的棍子,正擼起袖子,準備下手。蕭音連忙道,“算了五哥!他也受了教訓!暫且饒他這一次!”

崔紹直看了看手中的棍子,掂掂它的份量,“我覺得這棍子拿著很順手呢!要不,少打兩下,讓我試試!”

崔紹遠皺眉暗急,這個五弟真是個楞頭!蕭音已經找台階下了,你再把她抬上去,該怎麼收場?

崔紹遠擺擺手,“算了算了!先放他下來,你這樣吊打他,也不夠磊落。”

崔紹直一聽,也是。他扔了棍子,抽出劍來,一揮,把穀承赫的手上的繩子挑斷,放他下來。

崔紹遠走到穀承赫身邊,“我隻能幫到這裏。”然後意味深長地拍拍穀承赤的肩膀,穀承赫明白,“多謝崔兄。”

穀承赫待崔家二位公子走之後,便厚著臉皮跟在蕭音後麵,進了屋裏。

賈梅賈蘭陸續拎著塊布子返回來,見槐樹上已經沒有了穀公子,扭頭望向屋裏,見橘紅的燈光下,有兩個人影,大約有三尺遠的距離。男子修長高挑,大約便是穀公子。姐妹倆相視一笑,便將拿了的布子扔在一邊去。

穀承赫陪著笑道,“音兒,你要殺要剮,都隨你。但是,你得讓我死得瞑目啊!”蕭音看了一眼窗外的賈蘭賈梅,扭頭,一雙寒眸有著讓人膽怯的氣勢,“你到底是什麼人?”

穀承赫一愣,隨即笑道,“音兒,你這是哪裏話?我是涼州穀大人的三子穀承赫啊!”蕭音指指門口,“出去!”

蕭音一臉的絕情,穀承赫神色暗淡,伸手把窗戶關上,小聲道,“你這話從何而起?”

蕭音冷笑一聲,“穀公子不知道從何而起,為何又關上窗戶。”

穀承赫語塞。他猶豫片刻,“我明白了你為什麼生氣了。但是,此事事關重大。我怕我告訴你之後,你不能容我。”

“你不告訴我,我也不能容你。”

穀承赫的生世之謎,他也是剛剛知道。他其實是澤陽國皇室廢太子慕容重的兒子。那年,澤陽國與大庭國交戰,慕容重在朝中受到以慕容步為首的皇子的陷害,皇上聽信讒言,命令慕容重代父親征。

那場戰爭就是慕容步挑起來的,而當時的蕭仲景風頭正健,無論兵力和財力,澤陽國都不是大庭國的對手。而慕容步在這種情況下挑起戰爭,無非是想借外力除掉慕容重。慕容重知道自己此去凶多擊少,怕自己戰敗之後,留在澤陽的家小得到株連,他就暗中將年僅三歲的兒子帶在身邊。

慕容重帶兵到大庭境內,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尋找能夠寄養兒子的人家。他通過多方打聽,把兒子送給了現在的穀家。

當時,穀家三子也隻有三歲多,不幸落入井裏身亡。當時的穀大人隻是涼州府一名小小的幕僚,他便把這個孩子當成自己的孩子來養。當然,他並不知道,穀承赫是敵國皇室的孩子,隻是從慕容重留給穀承赫身上的一塊玉佩判斷,他是富貴人家的孩子。

那場戰爭果然以澤陽國兵敗而告終。太子慕容重僥幸保得一條命,回到澤陽國,被廢了太子,囚禁於城王府中。

但是,讓人百轉不得其解的是,從那之後,澤陽國再未立太子。如今,澤陽國皇帝身體急轉直下,這才一紙召書,赦免了慕容重。慕容重重獲自由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尋找當年的兒子。

穀承赫說,“其實,我真名叫慕容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