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著女人的敏感,越糾結,越牽掛。王泊菡覺得,蕭音搶走她的,不隻是風頭,還有來自臨安王的倚重。
蕭音這麼明目張膽地問她,那就說明,她見過臨安王了,而且她和臨安王之間已經達到了某種默契。這更讓她妒忌。當下,王泊菡忿忿地說,“那又怎樣?蕭小姐,我寧可玉碎,不為瓦全!”
王泊菡出身決定了,她自然有這種不顧一切的膽氣,畢竟,父親是兵部尚書,哥哥領兵鎮守邊疆,就連身為女兒家的她,也師從高人多年學習用兵之術。
但是,膽氣並不是戰勝一切的法寶。蕭音與她不同,她更多的是膽略。她笑了笑,“寧可玉碎不為瓦全固然不錯。隻可惜,我怕王小姐隻是以卵擊石吧?”
誰是卵?誰是石?不言自明,王泊菡的自信心被挫敗得一塌糊塗,瞪著眼睛,說不出話來。蕭音道,“所以王小姐,在你碎之前,一定要保證自己是塊玉,至少是塊石頭。在那之前,你必須要跟我合作,否則,臨安王第一個不會放過你,和你的家人!”
崔音回到墨荷苑,走廊邊坐著垂頭喪氣的穀承赫。她沒理,轉身進入屋裏。穀承赫見她過來,跳起來,邁過欄杆,將門推開,跟在她身後。蕭音站住,“穀公子,你知道你在擅入我房間嗎?”
穀承赫扭頭看了下,一輪太陽漸沉,“你去找王泊信,呆了這麼久?”
他這話分明帶著說不出的醋意,蕭音聽出來,卻更加惱火,轉身道,“賈梅賈蘭!有人擅入我屋子,你們還愣著幹嗎?”
賈梅和賈蘭互視一眼,更愣了。這小姐和穀公子鬧別扭,她們護衛能怎麼辦?能怎麼辦?於理,蕭小姐是她們的主子,她們應當無條件服從她的命令,於情,她們也是穀公子收留之後送給蕭小姐的。
動手於情說不下去,不動手,於理說不下去。兩人一臉無奈地看著蕭小姐,沒敢動彈。蕭音看著賈梅和賈蘭,“如果你們不能全心全意效忠於我,那麼,你們從今之後,就別跟著我了!”
賈梅看了看穀承赫,“小人不敢。”說完,她抽出劍來,指著穀承赫,“出去!”穀承赫狹長的眸子睃了兩人一眼,“下去!”
蕭音立即喝道,“還不拿下!要你們何用?”
賈蘭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蕭小姐是動真格的了!她二話不說,直接拿劍刺向穀承赫。穀承赫赤手空拳,不敢躲閃,生怕傷著身後的蕭音,連忙舉手投降,“好吧好吧!我出去!”
賈梅和賈蘭暗鬆了口氣,還好,穀公子自己投降,不然,她們若真的刺下去,日後兩人和好了,蕭小姐難免又會責備他們。
蕭音見兩人都收了劍,感覺她們剛剛那一刺,也是作戲給她看,不然以穀承赫的性子,竟然不出一招就投降?她沉了沉臉,“我讓你們拿下!”
賈梅賈蘭再次感到驚訝,這穀公子到底怎麼招惹小姐了?人家都說要出去了,她怎麼還是不依不饒的?兩人卻不敢再次怠慢小姐的命令,賈蘭抽劍駕於穀承赫的脖子上,賈梅去找繩子。繩子找來,便將穀承赫五花大綁,綁了起來。
兩人這才請示蕭音,“小姐,該如何處置?”
蕭音讓護衛拿下穀承赫也是正在氣頭上,若穀承赫說兩句好聽的話,她心腸一軟,完全可以不了了之。可,他竟然沒說,還乖乖地站在那裏束手就擒。
她這就為難了。
她將一個年輕俊美的富家公子綁在自己的院子裏,該怎麼辦?處置穀承赫遠比處置那些強大的對手更讓她頭疼,那些人,她可以冷酷地采取任何措施,但對穀承赫,她做不到。
蕭音猶豫了一下,反手將難題推出去,“你們看著辦!”然後,她轉身回屋,將三個人留在走廊,啪地一聲將門關上。
賈梅和賈蘭為難了,主子都不知道怎麼處理,她們怎麼敢擅自處理?兩人猶豫了好一會兒,放吧,主人很嚴厲地命令她們綁起來,不放吧,穀公子是她們的前主子,怎麼敢動手?
蕭音在屋裏拿起書,翻了幾頁,耳朵留心外麵,卻沒有動靜,推開窗戶一看,三個人仍然在外麵呆呆地站著。蕭音道,“你們還愣著?吊到樹上去!吊個三五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