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有些尷尬。崔紹成素來對蕭音就是這一副不冷不熱的模樣,大家都習以為常了。但是,在場麵上這麼直言不諱,倒讓人覺得下不了台。穀承赫討好似地給蕭音添了點茶,“喝茶,喝茶!”
蕭音倒像沒事人似的,完全不放在心,自顧將杯裏的酒喝了,然後坐下。
穀承山靜靜地看著弟弟在蕭音那裏碰了一鼻子灰,替他有些叫屈。這個穀承赫,曆來受到父親大人的格外疼愛,任性妄為。連他這個當哥哥的都讓他三分,何曾見過他對人這樣小心翼翼?他倒對這個表麵似冰山美人,卻把弟弟迷得神魂顛倒的蕭音,有了濃厚的興趣。他帶著玩味的眼神,看著蕭音不動聲色。
崔紹直自打上次被打,經過漫長的臥床休息之後,性子沉默了一些。但是,目光依舊遮擋不住對蕭音的關切,他旁邊就是崔紹成,他順手端起四哥的酒杯,“音兒,你的謝意,我替四哥收下了!”說完,一飲而盡。
崔紹成伸手阻攔不成,皺著眉頭埋怨崔紹直,“誰叫你替?”崔紹念坐在正中,拿起酒杯一幹而盡,溫和地看著崔紹成,“我替可以嗎?”
崔紹念是兄長,崔紹成自然不敢說什麼,不滿地掃了一眼蕭音,沒有說話。
酒局有了這番周折,大家也沒有了一醉方休的雅興,崔紹成率先提出,不勝酒力先走了。崔紹念看他單薄的身影向一道孤煙漸行漸遠,有些於心不忍,“我去看看四弟!三弟,你務必陪穀公子喝盡興!”然後,他向穀家兄弟道,“抱歉!”
崔紹遠做為東道主,自然竭力奉勸穀家二位公子喝酒。隻是,穀承赫惦記著蕭音的情緒,哪有心思喝,崔紹直隻擅長喝酒,卻善於說笑。氣氛便有些悶悶的,崔紹遠眼見大家沒興致,就提議一同到湖上泛舟。
崔紹直搖櫓,崔紹遠與穀承赫穀承山坐於船艙中,蕭音立於船頭,看著輕舟從碧波蕩漾的湖麵上飛過地穿過,想起昨日的落水,籌劃著,既然翠柳僥幸沒死,總要將她安置在合適的地方才好。江步雲有能力有限,把她藏不到合適的地方,被臨安王知道有活口留著,她必然還會有性命之憂。
穀承山見蕭音獨自一人站在船頭沉思,便起身走過去,“蕭小姐,船頭風大,小心著涼!”說完,他伸手拉了拉蕭音的袖子。
蕭音皺眉扭頭,目光刀子似的落於穀承山落於自己袖子上的手指,修長白皙,“穀公子,請自重!”
穀承山不覺失笑。他素來風流倜儻,凡是他看中的女子,無不對他俯首帖耳,這個蕭音盡管生得極其美麗,隻是少了些女子的陰柔之美,讓一般男子不敢靠近。可是,他不是一般男子啊,他見過的女子什麼樣的都有,唯獨缺少這樣冷冰冰的
說起來,這個周管家倒是很有眼力,能給他物色這樣一樣絕色的女子,可惜那天,他遺憾地錯過了。
穀承山的目光瞟了一眼蕭音,她並沒有那麼憤怒,他便大著膽子張開雙臂,似要環著蕭音,“來,到船艙中來!”
蕭音扭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後,隻差一步之遙便會墜入水裏,自然若想要回到船中,還躲不過穀承山。可惜,她並不想回到船艙中,這個穀承山真是過分,她笑道,“好的。”然後姍姍向前兩步,穀承山十分欣喜,側了半個身子,讓蕭音先走。蕭音低頭道,“多謝!”
她瞅中穀承山的腳,狠狠地踩上去。穀承山沒防備,痛得向後抽腳,身子不穩,晃了幾晃,便向後栽過去,因為他離船頭太近,撲通一聲掉到了水裏!
穀承赫聽到水聲,扭頭一看,穀承山正在水裏掙紮,再扭頭看向一邊的蕭音,她正似笑非笑地看著穀承山。
他頓時明白了,連忙從拿起一根竹竿,“我大哥不識水性!”他伸入水中,遞給到穀承山水裏,崔紹遠幫忙將穀承山拉上船來。
穀承山極其華麗俊美,一頓湖水浸泡,從頭到腳濕漉漉的,沒有了風華絕代的貴公子風範,十分狼狽。崔紹直見此,連忙將船搖到岸邊,穀承山扶大哥下了船,扭頭看了一上蕭音,帶著幾分責備的眼神。
蕭音心裏不爽快。他難道沒看到他大哥要輕薄於她嗎?她看著穀承赫帶著穀承山回府更衣,帶著明顯的情緒,“三哥!我們去王府吧!給王公子報個平安!”
崔紹遠十分高興,“好的!”
穀承赫立在那裏,目瞪口呆地看著蕭音等人。蕭音麵無表情地從一臉從驚訝的穀承赫身邊走過,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