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音當既下了馬車,徑直走到兩人跟前。崔紹遠不解,怕出意外,連忙跟上前去,王泊信看到蕭音走過來,“蕭小姐!你快退後!”說罷,他一個箭步上前,擋住蕭音的去路。
蕭音目光淩厲地看著王泊信,“王公子,請讓路!”
崔紹遠輕輕拉拉蕭音的衣袖,“音兒,別衝動!”蕭音冷笑一聲,“我何時衝動過?”崔紹遠一聽這話,反倒愣了神。
其中一位土匪突然間笑了,看著蕭音,聲音裏有說不出的放蕩,“哎呀!這姑娘可真他媽漂亮!”
王泊信轉過身,怒目而視,“大膽!竟然敢調笑蕭小姐!”說罷,他一抖手中的寶劍,向兩個賊人刺去!
蕭音見他讓開,直直上前去,兩位匪徒見王泊信的劍刺過來,一閃,王泊信撲了空!蕭音連忙道,“王公子請住手!”
王泊信不甘心,正想反手再刺,聽到蕭音的話,隻好將劍收回來。
那匪人見狀,輕聲笑道,“果然聽話!”
蕭音徑直走到一位土匪麵前,伸手便將那人蒙在臉上的黑紗扯下來!眾人頓時一驚,原來那人竟然是穀承赫!
穀承赫一臉討好的笑,“音兒!跟你鬧著玩的,你別生氣!”
崔紹遠暗暗吃驚,蕭音的眼力果然不凡,他都沒有看出來人是穀承赫!
王泊信心裏有些酸酸的,這個穀承赫怎麼就陰魂不散呢?他有些沮喪地收起劍。
蕭音沒有理會穀承赫的笑,轉眸看向他旁邊的男子,那人輕輕扯掉黑紗,卻是一張同樣俊美的臉,“在下穀承山,多有得罪,望蕭小姐海涵!”
蕭音神色一怔,原來他就是穀承山?那個周管家騙自己,就是為了討好他?她輕聲道,“穀公子幸會。”
崔紹遠抱拳行禮,“在下崔紹遠。久仰穀公子大名,幸會幸會!”然後扭頭介紹王泊信,“王尚書二公子泊信!”
王泊信並不願意和穀家兩位公子打什麼交道,他點了點頭,轉身招了招手,後麵的馬車就繼續向慈雲寺而去。
原來,蕭夫人近來噩夢不斷,總是被莫名其妙的夢境嚇醒。一連半個多月,搞得蕭夫人夜不成寐,身心俱疲。蕭仲景請了不少太醫,開了不少安神的方子,總是不見好。眼看著,蕭夫人日漸消瘦,蕭仲景隻好差蕭城蕭瑗陪蕭夫人到慈雲寺住上些日子,以求佛門聖地能使蕭夫人安心。
蕭夫人一行人等,到達慈雲寺,智雲開門迎客,聽到蕭城將蕭夫人病情大概一說,他目光深鎖,似有苦衷,“阿彌陀佛!請蕭公子蕭夫人恕罪。慈雲寺寮房那邊因上次那場大火燒過之後,尚未修繕完畢,且最近那裏總有響動,怕是上次的事件殺孽太重,暫時不宜居住。”
智雲所言不假,且太子剛剛被皇上責罰,總歸是有蕭音在後麵興風作浪。這個時候,慈雲寺若再接納朝中大臣,尤其是蕭家,若再被蕭音知道,生出事端,太子被禁在府中,未必能夠出手相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蕭城看智雲言之鑿鑿,以為他有意推脫,正想要發火,蕭瑗輕輕拉了拉蕭城的衣服,“既有響動,母親住進去也未必能得以安心,所以,大哥,我們還是不打擾了!”
蕭城帶著人悻悻下山。走到半山腰,恰好與正在上山的蕭音等人相遇。因山路狹窄,需有一方避讓。蕭城立於馬頭,習慣性地喝道,“對麵的車子退後,讓開!瞎了你們狗眼!不知道大爺是誰嗎?”
馬車裏的蕭音一聽聲音,就知道是蕭城。她冷笑一聲,不予理會。馬車旁邊的穀承赫隔著簾子對蕭音說,“音兒,我去看看!”
崔紹遠和王泊信正欲上前,穀承赫扭頭衝兩人一笑,“何須勞煩二位,我去會會!”
王泊信心有不甘,他十分願意在蕭音麵前一顯身手,他笑道,“我同穀公子去!”蕭音冷冷地說,“王公子,不要添不必要的麻煩!”
王泊信愣了愣,卻不敢再向前半步。崔紹遠小聲道,“王公子,來人是蕭城,我們父親都是朝中大臣,不好傷了和氣,就讓穀公子去!”
王泊信恍然,不覺對蕭音又多了幾分景仰。
穀承赫與穀承山打馬衝到最近麵。穀承赫俊眸耷拉著眼皮,“什麼人這麼大膽!竟然敢擋尚書府的道!”他沒提崔家,有意裝作沒有認出蕭城來。
蕭城看來人竟是穀承赫,想必後麵馬車裏坐著蕭音。想起自己跟她的幾次交鋒,都沒討到什麼便宜,心裏便膽怯了幾分。他卻依舊壯著膽子道,“難道,你們沒看清是蕭家的車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