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寂靜無聲的空氣裏,純淨無雜質的清水中,玫瑰的刺和青黛的莖仿佛在悄然無聲的蒸騰著水汽,積攢著蓄力。
燦若煙霞的粉玫,裝飾的漿果與攢聚著的小朵雪白薔薇,襯得那暗紅的玫瑰越發的紅烈炙熱。
淡淡的花香仿佛是一團看得見的薄霧,雲繞在淡黃的花蕊上,輕悄悄傳遞著情意躁動的芬芳,蠱惑著少年少女的心,引誘著他們為之癡迷。
誰能躲過玫瑰的芬芳與豔麗,就像是青春的少年始終逃脫不開愛意紛繁的情網。
少年秀美的丹鳳眼在尾梢眯出狹長的縫,可眼中灼灼躍動的光,卻像是撩人的火舌將虞月賽雪般瑩潔的肌膚,惹出一層胭脂紅。
“阿姊,你如何不肯回答我。”那少年初初長成的喉結,在漂亮筆直的頸間滑動,下巴上的一點青茬,卻讓他溫潤的眉心痣加上一點頹唐的氣息。
“千璽,你...”虞月無力的咬著舌,卻覺得唇畔好似黏了幾百斤的糍粑,始終吐露不出什麼話來。
虞月卻別過了臉,選擇無視那雙可能會動蕩心神的眼睛,無力道:“你要我說什麼...”
心裏卻隻能歎息著暗自嘲笑道:我又能說什麼。
你是千萬人眼中的驕傲,是舞台上最閃耀的星,世人愛慕你歌詠你,說你有千般好,你在我眼中你也恰恰名副其實。
而我卻卑微之,陰暗之,懷藏秘密如螻蟻苟且惴惴不安度日。
你讓我如何才能罔顧身上的殘謎,與未知者的生死,和你在這裏談情說愛呢。
庇護二字,我願奉獻一切給你,卻不願我自己有一絲一毫會拖累你的陰影照在你身上。
行軍者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城池既如銅牆鐵壁,金戈不進,又讓那城外將軍空空等白了頭發。
遺民淚盡胡塵裏,南望王師又一年。
他終究還是要在漫無希望的等待中,再漫長下去。
“你要我說什麼,你才能夠明白,其實自太太去了之後,你我之間早就應該斷了所有關係。”
向來善良的人其實說出來的話,才是最為傷人的,
其實善良不過是一種選擇,並非是因為愚鈍,可是當選擇故意為之的時候,真是一把傷人刺腑的利刃。
“好,我知道了,虞小姐,是我冒昧了。”
少年這些年拚命抽長的身量,卻沒有匹上充足的營養。
於是那頎長而消瘦的脊背,空蕩蕩透出一根嶙峋的脊柱,在少年麥色的肌膚上,還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瘀青,坑坑窪窪的皮膚上,布滿了傷疤。
那些傷疤,新舊交替。
可是虞月卻總是能夠想起那些在劍橋中時區與東八區明明八小時相隔幾乎日夜顛倒時。
恰好是易烊千璽,為了演戲學業兼顧,生生將二十四小時,過成四十八小時,還不忘利用一切空餘時間通過ins 與她分享生活點滴。
“阿姊我在公司樓下,又收留了十幾隻流浪貓。”
“阿姊,我今天去了丹麥,給你又寄了明信片你收到了嗎?”
“阿姊,我最近在學素描和泥塑,給你看看。”
大多數的情況,虞月若是在上課或者自習,這邊都隻會顯示出一個已讀,或者淡淡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