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紹瞧著她娉婷嫋娜的身子,眯起了眼睛。
第二日上午,男人剛走不到半個時辰,小月突然來到廂房,“姑娘,有一位叫蘭蘭的丫鬟要找姑娘。”
萋萋乍一聽一愣,因為自己並不認得什麼蘭蘭,但她立時出了去。
來到月洞門前,萋萋向外一望,隻見一個丫鬟手中提著一個食盒。
那丫鬟她確實不認得,但見那麼大一個食盒,少女心中霍然有了猜想。
蘭蘭向其躬身一禮,“姑娘,這是我家姨娘親手給姑娘做的糕點!”
萋萋接了,但覺其沉無比,立時意識到了這是什麼,當下也便明白了這姑娘口中的姨娘是誰,“多謝宋姨娘!蘭蘭辛苦了!”
那丫鬟微微一笑,“都是姑娘愛吃的,姑娘快趁熱吃吧。奴婢先行告退了。”
她說著笑了一笑,躬身施禮,離去了。
萋萋內心驀然激動無比,魏央竟然真的給把東西給她取回了!!
她當下拿著那食盒便返回了廂房,放在桌上打開一看,隻見第一層中盛放著的的確是糕點,第二層中便赫然是那她昔日從四房後院水井之中打撈上來的姐姐留下的珠寶錢財!
少女鼻息一酸,拿出首飾盒,抱到了床前,屏風相隔,她小心地打開了那盒子,將裏麵的屬於姐姐的東西,一件件地拿出來看著,撫摸著,直到臨近黃昏她方才收了起來。
眼見男人就要回來,萋萋叫來了丫鬟小月,捂住了肚子,低吟了兩聲。
小月見狀很是緊張,“姑娘怎麼了?”
萋萋道:“我肚子痛,你去給我拿些熱水喝。”
那丫鬟立時應聲,拿了湯婆子和熱水,待返回之時,見萋萋已經躺在了床上。
少女接了水,喝了幾口,將湯婆子放入被窩之中,像那小月說道:“待會兒公子回來,你叫珍兒去幫他寬衣,沐浴,就說我肚子疼的很。”
“是。”
丫鬟答應著,幫她蓋了被子,不時便出去了。
萋萋躺在床上假裝睡覺,實則一直聽著外頭的動靜。
沒一會兒,顏紹回來了。
男人大步進了門,院內四個丫鬟齊齊躬身請安。
他沉聲應了,斜瞥了一眼廂房門口,見少女並未向往常一般出來相迎,但什麼也沒說,隻大步進了正房。
不時丫鬟珍兒跟了來。
“公子……奴婢幫公子寬衣。”
顏紹劍眉一蹙,有些不悅,這時方才問道:“萋萋呢?”
那珍兒又是一禮,“回公子,姑娘肚子痛,已經躺下了。”
顏紹略一遲疑,什麼也沒說。
珍兒這便上了前去,但還未待接近,隻見對方臉色一沉,不耐地冷聲道:“出去。”
丫鬟嚇了一跳,立時躬身行禮,“是是。”而後便退了出去。
顏紹解開腰間玉帶,自己脫了衣服丟在一旁,換上了裏衣,去了浴房。
他朝門口瞥了一眼,但見萋萋也沒來,還是適才那要為他更衣的丫鬟戰戰兢兢地立在了門邊。
顏紹反手“砰”地一聲關了那門,自己脫下衣服,進入水中,待洗完了,穿上衣服,一麵係扣子,一麵心中有些不是心思了。
他返回正房,但見熱騰騰的飯菜已經擺好,便坐下來自己吃了。飯後他照常看了會書,可一頁也沒看完便丟下了,返回臥房,脫衣睡了。
第二日一早,他出了屋,掃了一眼偏房,但見房門緊閉,他依舊什麼也沒說,大步出了寢居,走了。
可晚上回來,卻見一切竟和昨天一個樣子!
顏紹臉一沉,自己換了衣服,洗了澡,吃了飯,當下便想讓來人把萋萋叫過來,但手指在桌上敲了兩下,卻又沒叫,想了一想最後自己起了身。
他出了正房,來到偏房,推門但見門插著,臉頓時一沉,便“當當……”地敲了起來。
不時裏麵響起萋萋嬌柔的聲音,“誰呀?”
“我。”
男人沉聲響應,正等待開門,卻聽裏麵少女婉言拒道:“時候不早了,公子快快休息吧……”
鄭氏聞言變色,一把拽住了那她,極是緊張,“確定了?”
丫鬟點頭,“沒錯,就是她!”
鄭氏使勁兒攥了攥手,咬牙切齒地道:“這個死丫頭,竟然沒死!”
那日鄭氏等了萋萋一天也沒見她出現,後來便傳出了她失蹤的消息,府內大部分人都猜測她死了。鄭氏也一樣,畢竟那丫頭太惹眼,又太卑賤,被誰弄死都不稀奇!
但鄭氏著急自己的事兒,心中罵道:要死也等她的事兒解了再死啊!
她滿府打探,仍心存一絲希望,這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憑空消失了怎麼可能?
可奇了怪了,人真就沒了。
鄭氏提心吊膽,始終懸著心,但不能坐以待斃,命人繼續在外四處尋著那個騙了她的小白臉兒!
終於在第三天,她的人沒找到那姓莫的小子,卻找到了原來伺候他的隨從!
逼問下,那隨從雖不知那小白臉兒的去向,但卻以性命起誓,說出了那小白臉不曾虧欠他人錢財之事!
加之事情一直沒照著萋萋夢中的發生,鄭氏信了!
此乃當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可是,萋萋為何……?
鄭氏沒有多想,隻道算命的人也有錯算之時。但自己的危機解了,她立時就想除掉握著她把柄的萋萋!
鄭氏之前滿府尋找是期待萋萋還活著,這時再找卻是希望她死,又或者她沒死,鄭氏就送她去死!
但仍是無果!
第四天晚上她去了四房,本想透透那董氏的話,但話沒探到,卻意外知道了另一件事兒!
那四夫人董氏竟於幾天前丟了大量珠寶!
鄭氏聽的心一顫!
這日聽得府中傳言,什麼來客帶著的小妾像極了失蹤了的萋萋,鄭氏頓時坐立難安,馬上派人一探究竟,不想竟真是萋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