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喬西的公寓已經很晚了,丁易在半路就睡著了。
丁承森抱著兒子上去,把他安置在主臥。
喬西一天疲勞非常,放了包,她先進浴室去洗漱。出來時,她邊走邊拿著幹軟的大毛巾擦頭發,隻見臥室的燈光昏黃溫暖,她愛的那個高大男子側臉溫柔,正跪在床邊,拿著毛巾輕輕擦拭熟睡中小男孩的小手小腳。
“我來,”喬西走過去坐上床,摸摸他的肩胛,“你去洗澡,看看身上哪裏有淤青,待會兒我給你拿藥酒揉一揉。”
“沒事的。小傷,過兩天就好了。”丁承森把毛巾給她,站了起來,摸摸她的左邊臉頰,“還是有點紅啊,疼不疼?”
喬西按住他的手,笑的狡黠,“我們兩個——就當今天是父親節了吧?”
丁承森也笑,捏捏她下巴。
他進去衝了衝很快就出來,輕手輕腳的上床。喬西迷糊著,很累卻睡不著。聽著他拉窗簾的聲音,她睜開眼,丁承森正要回身關燈,看她還沒睡著,笑著對她勾勾手指。
喬西輕輕爬過兒子的身體,睡到丁承森那邊。丁承森關了燈躺下,把她抱進懷裏,雙手雙腳夾住,長長的舒了口氣。
背上熱熱暖暖的,他的手溫厚有力,傳遞著力量。喬西安心的迷糊起來。他卻還是不睡,悉悉索索的在她身上揉來揉去。
喬西以為是剛剛晚上時撩了他了,於是強打精神,翻身投進他懷裏,手往他身下遊移開來。
丁承森卻按住她的手,捏在手心裏輕輕按壓,半晌拉出來,放在嘴邊親親。喬西試探的“恩?”了一聲。
“算了,你今天很累。”丁承森體貼的說。
因為丁承森睡眠不好的緣故,臥室的窗簾便做的格外厚重避光,幾層拉上來,臥室裏一片漆黑。濃重的黑暗裏,兩人都看到對方閃閃的眸。
“跟我說說吧,”丁承森彎著身子,和她麵貼麵,鼻尖頂鼻尖,“說說兒子……”
“說什麼,嗯?”喬西貼貼他的臉。
“那其他的還有呢……懷他的時候,剛生下來的時候,第一次說話第一次走路……都要告訴我。”
“嗬……這些我都拍下來了,都存著呢,我知道你一定想看。”喬西由心微笑出來,“有時間,我拿出來放給你看。”
“恩。生他的時候,你是不是很痛?”
“沒有啊,全身麻醉,沒什麼感覺的。”喬西引他的手去摸小腹上那道疤,“其實是懷孕的前幾個月比較難受……那時候傑西卡每頓都要給我做十幾個菜,吃了吐,吐了再吃。”
丁承森吸氣,“……我該好好謝謝傑西卡的。”
他的語氣陳懇,喬西頓時想到了他手裏那些唐九洲洗錢的證據,抓緊住機會旁敲側擊,“唔——那你可不可以愛屋及烏,不要為難唐九洲了?”
“……你在我的床上,我的懷裏,能不能不提別的男人?”丁承森不滿,按捺著脾氣,還好沒有當下就翻臉。
喬西點到即止,撒嬌的咬他下巴,細聲細氣的,“……你可真是愛吃醋的小心眼!”
丁承森怒,低頭吻住她,把她捂的透不過氣,再細細的舔。
“我好喜歡丁易,謝謝你生下了他。”他低低的對她說。
喬西伸手環住他的腰,貼的他更緊些,“其實……我那時候一想到我懷著我和你的孩子,等他長大之後,或許眉眼之間像你,或許脾氣暴躁像我,我就覺得世界上沒有比這更好的事情了。石頭,我不騙你,我不是完全是因為你才留下這個孩子的。我那時想的是,生下了他,哪怕我這一輩子不能再見到你,那麼剩下的人生裏,我也總也不至於了無生趣。”喬西心情完全的放鬆下來,說出心裏最真實的想法,斷斷續續的說,然後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丁承森沉默的聽著,末了他把呼吸勻長的女人摟在胸口,又伸手給邊上熟睡著的兒子蓋好被,捏著她細膩的耳垂,丁承森想了很多這些年的事。關於她,關於他們之間的愛恨糾纏。
夜深,在一室的安好輕勻呼吸聲裏,他漸漸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