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丁承岩頑劣的笑。在別人麵前風度翩翩,他是丁家二少爺,本城出了名的貴公子。可是一到喬西和丁承森麵前,不知怎麼的,他就好像又回到了那個青春熱血的年紀,仰望著優秀的大哥,既嫉妒且崇拜。又因為這樣複雜的情緒,喬西對他而言也就不僅僅是個漂亮的女人,挑剔有點,憎惡有點,曖昧也有點。
他挑釁般看了喬西一眼,喬西回以鄙視的一眼。
“丁承岩,你知道為什麼都是排行老二,人家稱呼你是丁二少,稱呼顧青山卻是顧總或者顧公子麼?”
“其實你們兩個能力不相伯仲,可是表哥能擺脫顧家給他的影子,脫穎而出,你卻不行。”喬西甩甩昏沉的腦袋,媚媚的用兩個指尖從他的酒杯裏夾了一塊冰,放進嘴裏,“因為他是明騷,你是暗賤。不信,你拿麵鏡子照照你現在這小人得誌的模樣。”
“喲,看來是真醉了,罵起人來都不拐彎了。”丁承岩不以為然,笑的極其欠揍,臉上寫著“幸災樂禍”四個大字,“可惜啊,你家木頭心疼不著……”
喬西忽然覺得莫名其妙的委屈,惡狠狠的瞪他一眼,“丁承岩警告你!再跟老娘過不去,老娘讓你死得很難看!”
丁承岩嗤笑,“我好怕怕哦……”
喬西陰笑,“你不知道吧,盛夏要回國了,你就不想知道我會給她吹點什麼風?”
丁承岩聽到這裏,頓時收了玩笑之色,連目光都變涼,“喬西,你敢!”
“你要不要試試看?”喬西笑的柔媚,學他的樣子一隻手撐著下巴,一隻手“篤篤篤”的敲著。丁承岩咬牙切齒瞪她半晌,僵硬的掏電話出來,接通後直接報了酒吧的地址,“喬西醉死了,你快來收屍!”
喬西在一邊聽的直笑,等他收了電話,她笑眯眯的伸手捏捏他的臉,特別和藹的誇獎他:“岩岩真乖!”
丁承岩氣的七竅生煙,身後這時忽然有人“噗哧”一笑,兩人偏頭一看,竟然說曹操曹操到——明騷駕到。
唐九洲穿了件薄薄的駝色開司米,黑色的貼身褲子,他一手抄著褲袋,玉樹臨風的站在那裏,身體線條比法拉利還拉風。
“巧啊唐總,剛才喬董還在念叨你呢。”丁承岩皮笑肉不笑的和唐九洲打招呼。
“哦?”唐九洲笑著走近,站在喬西身後,伸手撫撫她的頭發,話雖然還是對丁承岩說的,眼神和語氣卻都變的溫柔,“說我什麼呢?”
喬西醉眼迷蒙的回頭對他笑了笑,他伸手輕輕拍她的背。
丁承岩把這一幕看在眼裏,風度翩翩的開玩笑:“嘖嘖,這一幕要是被記者拍到,寫的標題肯定比我大哥的那個精彩的多!”
唐九洲搭著他的肩膀笑的放肆,“怎麼,丁二少今天很閑嗎?”
他眼底按耐著風暴,但凡丁承岩表現出一點不軌心思,今晚他就大開殺戒。
在飆車來的路上,唐九洲就非常極其很想殺了丁承岩。
他好不丁易說服自己,最後就再縱容她一次,這次過後,如果丁承森再不回頭,那麼,喬西就是他的了。
也當是給自己一個猶豫的機會,畢竟真要搶奪這個女人的心,可謂是工程浩大。
所以他這段時間珍愛生命,遠離喬西。
可是陳助理一通電話,他懷裏抱著的美人忽然失了顏色,那種身不由己的感覺再一次滅頂。他連大衣都來不及拿,急急的趕了過來。
兩個妖孽王子各懷心思,開懷大笑。喬西撇撇嘴罵了句“下流”,甩了唐九洲的手,趴回去繼續喝酒。
怎麼辦?好像怎麼喝都不會醉,喬西隻覺得神智越來越清醒,對某人的思念越來越清晰。
酒其實是一把鑰匙,打開一扇平日裏你絕對沒勇氣打開的門,放出來一個平日裏你絕對沒勇氣麵對的自己,然後你就像一個瘋了的導演,飄在半空中,看著自己在底下或悲或喜,嬉笑怒罵,演出著埋藏心底的腳本。
丁承森來的很快,丁承岩遠遠的招手示意,喬西回頭一看,敏捷的跳下椅子,迎了上去。
丁承森接住撲進他懷裏的女人,皺了皺眉正要開口諷刺她兩句,她忽然抬起頭來,眉眼彎彎的笑著撒嬌:“木頭,我好想你啊。”
丁承森的心,瞬間柔軟如棉。
她醉了,這次是真的。丁承森百分百的確定。因為清醒時的喬西會使手段千方百計勾引他,卻不會散發出這樣毫無掩飾的愛意,現在她的神情,完全就是當初情到最濃時的那個小女人。
一別六年,他當年心愛的女孩此刻忽然出現在懷裏,這叫丁承森怎麼能不心軟。
喬西圈著丁承森的腰,巴巴的仰著頭明豔豔的笑,丁承森低頭看她,神色溫柔。這無聲的一幕像一堵牆,轟然撞向不遠處的唐九洲,他一時不察,被全力集中,傷的渾身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