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出還在響著的手機,看到屏幕上顯示出的名字,喬西又小小的驚了一下,半晌大拇指都按不下去個接通。
經曆她這麼久的折騰,電話終究是斷了,她抿唇沉思了一下,終於連按通話鍵兩下,回撥了過去。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那邊傳來了唐九洲溫厚的聲音:“喬西,接我電話需要猶豫很久麼?”
“啊……我睡懶覺來著,手機在包裏。”喬西開口才發現自己嗓子有點啞,就輕輕咳了幾聲。
“嗯,聽你聲音聽的出來,怎麼睡這麼晚,怎麼,昨天和老情人滾到一起去了?”唐九洲聲音還是一如既往地玩世不恭。
“沒,前段時間上班有點累,這還不是為了給您大少爺賺錢。”喬西怎麼可能給他說是因為吃了兩片安眠藥,所以幹脆的轉了話題,“找我有什麼事麼?”
那邊安靜了一小會兒,唐九洲醇厚的聲音才緩緩響起,“喬西,過幾天我要離開一段時間。”
“嗯,好。”喬西意興闌珊,打了個哈欠,就掛掉了電話。
喬西用一個周末消化了自己的自欺欺人和固步自封,卻不料周一一上班就有人給她準備了在她承受能力之外的驚喜。
剛邁進公司大門的時候,她就感覺到所有人都用一種絕對勝於以往的古怪眼神盯著她,更何況辦公室,空間不大,這種古怪的感覺就相對濃重了起來。小米今天請假了,所以也沒有人在她一進辦公室就熱情的迎上來,向她通報一下這辦公室現在刮的是哪陣風。
不過她猜想,多半也是周五晚上的事,讓他們這群無辜的觀眾還停留在那段狗血劇情中無法自拔、顧著分享、更新對她這個人的看法……她反正習慣了,虱子多了不咬,雖然這次劇情有加強,還帶有她親口承認的部分,破壞了以往他們猜測的快樂,但震撼力十足,而光是當事人的身份和關係,也應該夠大眾娛樂了。
隨意想著,有問好的回個點頭,喬西步態正常的往自己桌前走,卻在剛拐過最後一個拐角的時候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一大捧紫黑色鬱金香,或者已經大的不能用捧來形容,正放在桌上,將她那張桌子全部占滿。
喬西挑眉,前台小姐換了麼?
剛剛進來的時候明明還是熟悉的麵孔。
可她明明是告訴過所有前台小姐,凡是送花給她的,一律擋在樓下不要送上來,她花粉過敏。
而如果不是前台小姐健忘或者玩忽職守,那就隻有一個解釋了。
目光一掃四周,用她的低氣壓將所有探往這個方向的脖子壓了下去,邁步走到桌前,花上麵有張卡片,黑色的字,龍飛鳳舞,如他的人一般神采飛揚。
“周末愉快麼?”
哦,愉快,讓她安靜那麼一個周末躲避一下也是愉快的。
喬西穩穩走出辦公室,用手機給丁承森撥過去,電話響了三聲後接起,她的逼問還沒來得及出口,他就無所謂的笑著主動招供:“收到花了?”
“丁承森,你現在在哪兒?”喬西確實沒什麼好氣。
“怎麼?這不是你最喜歡的花麼?你當時說你一定要去荷蘭看鬱金香、風車和奶牛的,忘了?”
他居然敢提過去!
她當然知道那花代表什麼。
可關鍵是他是什麼意思。
“沒忘,可你能不能先回答我的問題。”喬西想,如果他就站在她麵前,她指不準會一巴掌給他扇過去,扇掉他鐵定嬉皮笑臉卻皮笑肉不笑的混蛋樣。
“那花很貴的,你不許扔。”他依舊正經欠奉。
“丁承森!”喬西是真火了,如果誰看她都是心如止水,那丁承森卻絕不止是那一塊激起漣漪的小石子,他帶來的,永遠都是能驚濤駭浪。
“好了,不逗你了,我送完花後就回恒盛了,我也得上班吧。”
因為他語氣正經了些,喬西稍稍平靜,卻還是一字一句的問他,尤其是他的名字,念得擲地有聲,“丁承森,你想怎麼樣?”
“追你啊,不明顯麼?不然你以為我花那麼多錢買那麼多鬱金香還眼巴巴的親自給你送去是為了什麼?哦,對了,花粉過敏這個借口不大符合你的風格,這次過了後別用這個了。就說你正式有男朋友了吧。”
喬西被他態度的反複弄的全然混亂,近乎崩潰,他周五晚上不是才滿是譏諷和警示的拂袖而去麼,那厭惡和痛恨,讓她想來都覺心涼,可今天就用花花公子的做派來追她?笑話。
他想幹什麼?
他想幹什麼……
想了又想之後,喬西卻想示軟告饒了。
就算是恨她也好,離她遠遠的吧。不然她不知道,還能控製自己到什麼時候。
“丁承森,你能不能……”
“不能!”
她示軟,他倒強硬起來。
冷冷截斷,口氣近乎凶狠,“喬西,你別想我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