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西,你有意的吧!”丁承森覺得胸口都快要悶出了血來,每一個字都咬著牙齒從齒縫裏僵硬的往外蹦。
“什麼有意的?”喬西滿是疑惑的睜大眼睛,挑眉,隨後又放鬆下來,笑笑,“難道我長得好看被人追,也是我的錯了嗎?”
“我沒想問這個!”丁承森冷冷的打斷了說的越發得意的她,真的想掐住她脖子問,她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個樣子。
“那想問什麼?”喬西媚然一笑,半晌後拖長了聲音,“哦……我知道了,剛剛在酒吧我說的那句話?你是不是唯一的那句?”
丁承森搖頭,氣的聲音都在顫抖:“我不想知道!喬西你不想被我扔下車就給我閉嘴!”
喬西聞言就真的沒有再說話,隻是保持著唇角揚起的小小弧度,將頭重新靠回車窗。
這樣,果然他就無法追問下去了。
他好像一點都沒變。
包括依舊讓她控製不住心跳這一點。
喬西緩緩閉上了眼睛,腦海裏漸漸浮現出過往的一些片段,她和他,曾經也那麼甜蜜過,甜蜜的讓她得意忘形,恣意妄為。
誰不曾為了愛而任性?
那個時候,以為有了愛,就可以有力量和勇氣,改變一切。
她積壓多年的叛逆,為了他全部爆發,可最終結果又如何?
丁承森隨著她的安靜,憤怒也慢慢的平息,鬱結在胸口的情緒卻越來越複雜。
一路沉默的將車開到了喬西所住的小區,保安沒有詢問就按了電動門的按鈕,丁承森便將車停在了喬西的樓下。
喬西好似睡著了一樣,依舊靜靜的靠在車窗上,放在腿上的兩隻手卻交握在一起。
她在緊張……
丁承森知道她這個習慣。
可待目光移到她空蕩蕩的手腕處的時候,深邃而柔軟的目光,又泛出了一點悲哀。
看了良久,他才抬起頭,將手伸向喬西的臉,指尖剛觸及細膩柔軟的皮膚,喬西就驀地驚醒過來,一手抓住了他的手指。她轉過來望著丁承森,目光中的防備一點點消失,手指卻一點點將他的拽的更死,甚至因為用力過大而輕輕顫抖著。
喬西忘了有多久沒有觸及到他掌心的溫度,在剛剛近乎幻境的回憶之後,這點溫度讓她更覺彌足珍貴,驀然驚醒而懸在空中惴惴不安的心,也一點點踏實的放了下來,卻因為這熟悉的眷戀,而跳的越來越快。
丁承森任她死死攥著自己,看著她低垂的側臉,睫毛輕扇,他開著自己這邊的窗子,四月底的夜風,輕輕的吹進車裏,卻吹不散這淡淡的心酸感傷。
小西,你還愛我的,是吧?
既然如此,為什麼當初要那麼狠心?
她就這樣迫不及待的投向他人麼?斷絕了跟他的一切聯係,包括……
“鐲子呢,小西?”丁承森目光逡巡在她手腕上,還是忍不住問了。
“我砸碎了。”喬西也漸漸回過神來,放開他的手,摸了摸空蕩蕩的手腕,平平淡淡的回答。看著苦笑著的丁承森,她知道他誤會了,卻隻是嫣然而輕鬆的笑笑,語態隨意的問他,“要上去坐坐麼?”
丁承森聞言眯眼看向她,剛剛才垂下的手這次毫無猶疑的撫上她的臉:“你平時對每一個送你回來的男人都這樣問麼?”
“當然……”喬西笑眯了那雙貓一般的媚眼,卻在丁承森濃黑眸子的注視下,輕巧的彎了唇角,“……不是,丁總你不是該最了解麼?不要告訴我你是第一次來我家樓下,卻憑借著直覺知道我住那棟樓,也不要告訴我小區的保安不查問你就放你進來是因為他很勢利膚淺,看著好車就認為不會是幹壞事的人……”
“嗬,”丁承森笑出聲來,看向喬西,“是,我不是第一次來,你也肯定在無數次夜歸的時候看到現在你坐的這輛車停在不遠處的角落,所以你明白我還對你有著感情,所以活該拿給你諷刺踐踏考驗是不是?”丁承森一邊說一邊手下用力死死扣住了喬西的下巴。
喬西扶住他的手,皺了眉,說話有點費力,“嗯嗯,我都承認,我剛剛故意裝睡考驗你呐!呲……別那麼用力,我下巴很尖了,不需要你再幫我改造一下,再扯長點就跟田思思差不多了,我不喜歡。”
丁承森嗤了一聲,鬆手放開了她,手砸上方向盤,“這麼幾年,你就隻學的膚淺愚蠢,牙尖嘴利,尖酸刻薄了?唐九洲就這樣縱容你?讓你抽煙酗酒,喬西你能不能自愛一點點,一個女孩子弄成這樣很好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