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末,顧青山最近忙的不可開交,孟輕歌實在是心疼他,軟磨硬泡的叫他周末去爬山,緩解一下壓力。
孟輕歌穿了一件白色的居家衣,盤腿坐在沙發上,大啃三明治,她才剛剛起床,頭發也沒疏,亂亂地披在肩頭,“今天打扮的很帥哦。”
今日因為要去爬山,顧青山穿了淺灰色的運動服,顯得十分清俊,他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上西服立刻有王者的氣勢,換上運動服又是另一番風味,清爽簡約,有一份瀟灑,又有一份優雅,到底顯得比平常平易近人了一些。
顧青山笑得很自信,手指扣了扣大腿,很大方地接受了讚美:“很多人都這麼說。”
孟輕歌撇撇嘴,腹誹道,自戀狂。說話間,孟輕歌已經吃完早飯,她其實沒有怎麼打扮,隻是塗抹了防曬霜和薄薄的一層唇蜜,但這需要這些,她的一張臉就足夠瑩潤剔透了,頭發是高高的一條馬尾,露出飽滿光潔的額頭,身上穿的是粉色的運動衛衣和衛褲,隻是在白皙的頸部帶了一個簡約的鏈子。
春山澹治而如笑。
山清水秀,恬靜瑰麗,曲流溪澗,石徑縈回,溝壑幽深。花一層層地開,樹一層層地綠,這裏是有名的森林氧吧,空氣新鮮。
孟輕歌很久沒有鍛煉,爬到半山腰就氣喘籲籲,密密麻麻的汗珠子爬上了背脊,她彎下腰大口大口地吸氣呼氣,走在前麵可以說是健步如飛的顧青山頓步,轉身看她,不客氣地說:“平常很少鍛煉吧,運動很重要,為了自己的健康著想也要常常運動。”
“我累死了。”孟輕歌索性蹲下身,拿出包裏的礦泉水大口大口地喝,“真不該來爬山的。”
顧青山快步走向她,俯身,拿出口袋裏的方格子手帕為她擦拭臉頰和額頭上的汗珠子。
一陣淡淡的木香味襲來,孟輕歌覺得很好聞,笑著開口:“顧青山,你身上真好聞,你塗什麼香水的?”
“過了二十五歲以後就沒有用過香水了,我喜歡自己身上原始的味道。”顧青山說。
好自戀。
“顧青山,我真的走不動了,要不我在這裏等你,你自己爬到山頂去看那個瀑布,再回來告訴我是什麼樣子的。”
顧青山思量了片刻,反問:“你真的走不動了?”
孟輕歌使勁點頭:“我真的走不動了,我渾身都好酸。”
顧青山轉身,留給她一個背影,淡淡地說:“我背你。”
“你行嗎?”孟輕歌瞪大眼睛。
“不能質疑男人的體力。”顧青山聲音低低的,“快上來。”
孟輕歌噗了一聲,從善如流,上了顧青山的背,雙手環住他的肩膀,顧青山兩手圈住她雙腿的腿窩。
說句實話,孟輕歌真的覺得自己太愜意了,舒舒服服地掛在顧青山的背上,一點力氣都不用使,隻需要用眼睛欣賞滿山的蒼綠欲滴,用鼻子呼吸鮮甜的空氣。顧青山的背很寬,肌肉很結實,她的腦袋擱在他的肩膀上,呼出的呼吸和他的呼吸糾纏在一起。
顧青山體力很好,背著九十六斤的孟輕歌似乎很輕鬆,步伐很穩,一點氣急都沒有,孟輕歌有些好奇地摸了摸他的額頭,發現一滴汗珠子都沒有。
古人說的冰肌無汗難道就是顧青山這樣的美男子?
正巧碰上一個背著小男孩的父親下山,孟輕歌本能地臉紅,自己現在這般趴在顧青山背上和小孩趴在父親背上有什麼不同,都是兩個字:撒嬌。
“你累不累?”孟輕歌問。
“還可以,你挺輕的。”顧青山說,“不過我還是要說,你必須加強鍛煉,這座山其實不高,很多老年人都可以順利爬完。”
孟輕歌更羞愧了,嘴上卻說:“可我喜歡趴在你背上,這樣舒服。”
顧青山笑了,一副無奈的模樣。
到了山頂,顧青山放下孟輕歌,孟輕歌伸了一個懶腰,不知羞恥道:“山上的空氣果然很好,辛辛苦苦地爬上來很值得。”
顧青山脫下運動服外套,裏麵是一件黑色的棉衫,他拉過孟輕歌的手:“去走走。”
山頂上有一個落差為六十米的瀑布,從高處飛奔而下,形如匹練,猶如蛟龍出海。這裏植被覆蓋率很高,瀑布衝走陡崖產生霧氣效應,顯得空氣更為新鮮滋潤,周圍零零散散的人都大讚:空氣好甜。
孟輕歌脫下球鞋,到瀑布落下的泉水邊,伸出光溜溜的腳丫子探入泉水中,一股冰凍刺骨的感覺立刻襲上腦門,她太興奮了,一時間忘記現在已經深秋了,山中的寒氣未散,更別說這泉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