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你，我就會立刻想到不健康的地方。”顧青山挑眉，笑得有些壞，“這是條件反射。”
“你能不能正經點！我和你說正經事呢！”孟輕歌用筷子敲了敲碗。
“你不用擔心。”顧青山的聲音很穩，透出令人安心的力道，“你的小笨腦袋不適合想複雜的問題，吃完飯洗碗後就乖乖去看韓劇吧。”
……
孟輕歌知道顧青山是個大男子主義的男人，有心事不會輕易說的，更別說在事業上碰壁的事，他的自尊心不會允許他將失敗告訴她的，還有，她知道他不想讓她擔心，他希望她永遠無憂無慮地做他的小屁孩，這個事實的認知讓孟輕歌的心頓時變得軟軟的。
相處這麼多年，孟輕歌發現自己已經很了解顧青山了，他除了嘴巴有些壞之外其實真的沒什麼可以挑剔，他會做很好吃的飯，會在她疲倦的時候幫她按摩，會在她嘴饞的時候從櫃子裏拿出早就買好的甜點和飲料，會在洗澡前幫她放好熱水，會拉著她一起環湖騎車，爬山，要是她爬不動了向他撒個嬌他也會很慷慨地背她下山，會一個月給她無限額的零花錢，即使她用不完，但他從來不會減少額度。其實從結婚到現在，他從沒要求她改變什麼，她還是沒心沒肺得和個孩子似的，想幹嘛就幹嘛，有時候還將房間弄得亂糟糟的，而他也沒說什麼，隻是很迅速，很有條理地做完收尾工作。
他從沒有和她說過心事，也許他就是一個不擅長表達的男人，但是他看她的眼神越來越溫柔，有時候隻消一眼，她就會溺斃在他的眼神裏，她不知道他看其他人是不是這樣的，她隻知道有時候看他的眼睛，會錯覺他的全世界隻有她一個人。
其實顧青山很好，而她做得卻不夠多，甚至連一個寶寶都不能輕鬆順利地生出。
晚上，孟輕歌主動提出幫顧青山按摩，顧青山枕在她大腿上，她用雙手按在他的太陽穴上，很輕很柔地幫他按摩，他閉上眼睛，呼吸勻長，似乎有些疲倦。
“很累？”
“還可以。”
“我給你講個笑話吧，有一隻公鹿在馬路上狂奔，跑著跑著它變成了什麼？”
“高速公路？”
“……”孟輕歌覺得很挫敗，他怎麼會知道答案的？
“對不對？”
“對，你怎麼知道的？”
顧青山哼地笑了出來：“隨便猜猜的，沒想到這麼無聊。”
睡覺的時候，孟輕歌問：“你公司的終極大ＢＯＳＳ是你，那你大伯和顧青城現在聯手了？”
顧青山一手枕著後頸，一手捧著一本《財經》，想了想說：“對。”
“那他們會看你不順眼嗎？會和你不對盤嗎？你們會彼此將彼此當成是眼中釘嗎？”孟輕歌腦子裏完全是ＴＶＢ的商場風雲劇情。
“你今天怎麼問這麼多我工作上的事情？”顧青山反問，“怎麼？害怕我破產？”
“對啊。”孟輕歌故作緊張道，“如果你破產，我都不知道會不會陪你過苦日子，我可吃不了苦的。”
顧青山放下雜誌，側頭看孟輕歌，眼眸如星，在燈光的映射下流動溢彩，看得孟輕歌都快入迷了，他說：“我不會讓你過苦日子的，如果有那麼一天，我會放你走。”
“為什麼要放我走！”孟輕歌立刻反駁，不知是不是顧青山的語速太平靜，語氣又太淡然，她瞬間覺得有些難受，胸口憋得緊，“走不走是我的選擇，輪不到你為我做決定！”
“你激動什麼？”顧青山笑了，“你自己說吃不了苦的。”
“……”孟輕歌自己都不知道為何那麼激動，隻是聽到顧青山說會放她走的那一刻，她腦海裏瞬間浮現了和顧青山分別的畫麵，想著就覺得難受，像是一把大錘子頓時砸在心尖上，透不過氣來。
顧青山伸手握住孟輕歌的手，與她五指緊扣，沉聲道：“我騙你的，真有那麼一天我也不會放你走，就逼著你跟我過苦日子，你想離開我這輩子沒門了。”
“這還差不多。”孟輕歌哼了哼，說得極為小聲。